只是为了将烂摊子甩出去?
这理由苏木是万万不信的,对方执意要将邪极宗传给自己,定然是看中了自己身上的某些品质。
英俊帅气多半不是。
虽说自己在这方面颇有些得天独厚的优势,但邪极宗又不是花间派,看眼前青年的模样,就知道邪极宗并不看重外在。
可若是说内涵,自己的优点品质的确有很多,比如乐观豁达,精神不内耗,诚实可靠......
这要说到哪年去?
苏木不禁有些感慨,优点太多还真是让人头大。
排除法都玩不通。
“是金丹!”青年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倒不是又一次发动了读心术,实在是这货脸上的表情太容易读懂了。
先是疑惑,后是臭美,他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辙啊。
与其让他在那‘顾影自怜’,倒不如他将答案说了,还能节省一些时间。
“金丹?”
苏木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是觉得青年的眼光有问题。
自己辣么多的优秀品质,结果你就从中看中了最不起眼的一个?
金丹......哦,金丹啊。
脑海中稍加思索,苏木也就想明白了过来。
这金丹之法,本就是他为了摒弃六库仙贼所带来的‘副作用’时,开发出来的一种手段。
讲求的,就是享受功法的妙用,而不去承受代价。
从这个角度来说,叫白嫖之法也没有问题。
六库仙贼能够白嫖,道心种魔大法,就更加不在话下了。
二者虽然方向不同,但道理终归是相同的。
若是以魔种构筑魔道金丹,最终按部就班的修炼下去,完全可以不受任何影响地练成道心种魔大法。
堪称【道心种魔大法·完美版】
若是因为金丹之法,那就合理多了......不是哥们其他的优点不亮眼,实在是金丹之法妙到了出题人的心坎里。
等于是文科选择题,在一堆正确答案当中,选择一个最为恰当,最为贴切的。
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苏木非常大方道:“若是金丹之法,前辈尽管拿去用,全当是晚辈的一点心意。”
倒不是他喜欢说漂亮话。
而是金丹之法并不在保护范围之内,早在对方第一次施展读心术的时候,就应该被读了去。
对方能够准确说出金丹二字,恰恰也证明了这一点。
既然功法对方都已经明了,那他还不如说点好听的,或许对方拉不下那个脸,能给他一些物超所值的补偿什么的。
他也不亏。
再者说,金丹之法,也就是对六库仙贼、道心种魔大法这种别出心裁的功法有用,换做其他功法......只能说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岂料,苏木话音落下,青年却罕见地严肃起来,摇了摇头道:“若你不接掌邪极宗,这金丹之法,我便不能传承下去。”
“这是为何?”
“这是原则!”
青年深深看了眼面前的青年:“正如你知晓九王爷他们的谋划,却并未选择接受你们小皇帝的提议一样。”
听到这话,苏木也是沉默了下来。
他虽说经常严于待人宽以律己,可但凡涉及底线、原则的事情,他都不会去轻易触碰。
因为他知道,底线这种东西,能降第一次,就能降无数次。
而若是没有了原则,以自己拥有的强大力量,坠入魔道,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所以他更能听进去青年的话,也知道对方是在坚守什么。
之前所想的推脱话语,尽数咽了回去,转而询问了一个问题。
“若我仍是拒绝呢?”
邪极宗传不传承关他鸟事。
正想着,苏木就见那青年依旧是一脸认真:“那我会接着找小友商量。”
“你威胁我?!”
“小友玩笑了,我一不动武,二不说教,怎么能算得上是威胁呢。”
青年的话音刚落,苏木就摆出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样子,手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方桌,被他一巴掌用力拍了下去,发出‘砰’的一声。
“好,那我就接任邪极宗宗主一职!”
“小友爽快!”青年的脸上没有半点错愕,哈哈一笑,旋即他抬起手来,掌心中一道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的指环,最终呈现在了苏木眼前。
“信物?”苏木大致猜出了眼前指环的作用,眼角微微一抽:“这未免也太草率一些了吧?”
“宗主却是不知,我邪极宗的传承信物,从来都不固定。”青年改口改得很快,明明前一秒还在叫‘小友’,下一句就变成了‘宗主’。
看得苏木咂舌不已,但还是耐心听了下去。
就见青年手掌中的指环,旁边又凝聚了数道虚影出来,有镯子,有令牌,甚至还有半片虎符。
听青年的介绍,令牌是他师父交给他的信物,镯子是他师爷交给他师父的信物,半片虎符则是他祖师爷的信物。
虽说信物千奇百怪,但这些物品,都有一个共性。
那就是精神力造物。
而邪极宗最为重要的传承,便是道心种魔大法,一部主修精神力的功法。
由道心种魔大法构建出的精神力造物,即便是其他大宗师,也无法完美仿制,充当信物可以说从根本上,杜绝了赝品的存在。
苏木听到最后,也明白了过来,但很快,又是一个问题脱口而出:“那庞斑呢?”
“他修炼的同样是道心种魔大法。”
“庞斑......”青年摇了摇头:“他走的是第二条路,又自创了‘以情制情’的法门,算不上正统,即便是臻至巅峰,最终的精神力,也会和正统的道心种魔大法存在偏差,或许不大,但在修炼了道心种魔大法的人的眼中,仍是天差地远。”
青年这话说得有些模糊,似乎并没有提及为什么。
但看过道心种魔大法全篇的苏木,却已经明白了过来。
是个视万物为波动的心法,一草一木,都是一种「波动」。后天武者的内力也是波动,先天武者的真气则是更高层次和精微的波动,而道心种魔大法,根据修炼方法不同,最终所产生的波动也是不尽相同的。
所以并不存在判断错误的问题。
“所以......你若是不喜欢这枚指环,我可以给你换一种形式,令牌?玉坠?还是手镯项链?簪子金步摇也可以......”
“算了算了,还是指环吧,指环就好。”苏木赶忙打断。
否则指不定青年的口中,还要蹦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语。
要是给他变个肚兜出来,那可就闹笑话了。
青年这才作罢,说实话,他也是突发奇想,毕竟邪极宗已经几百年没有个正经的传人了。
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一个,终归是要有些心意,才能跟上如今年轻人的脑回路。
保不齐人家就喜欢这样式的呢?
“不过......前辈......”
“什么事?”青年耐心听着。
就见苏木搓了搓手指:“您看咱是不是该谈谈好处了?”
“邪极宗我接了,这不假,我也没打算反悔,可这偌大的邪极宗,传承千年的魔道宗门,总不能只靠道心种魔大法和金丹撑场子吧?您看是不是......”
听到苏木这话,青年翻了个白眼,却也没有拒绝。
这要求并不过分。
自从从苏木的记忆中见到了金丹之法,并确定了可行性,他就将对方当成了邪极宗的中兴之主。
如此,他这个前任宗主,前任邪帝,自然要给予帮助。
“看着我的眼睛。”
青年话音落下,苏木抬头看去,就见那一双瑞凤眼中,有精芒暴射而出,好似两道射线,顺着他的眼睛,注入到了识海之中。
一瞬间,几乎可以用浩如烟海来形容的庞大知识量,涌入到了他的脑海当中。
其中,其中有青年从后天武者,一直到宗师圆满的全部修炼经验、感悟,旁边还带有大宗师高度的讲解批注。
可以说,只要不是徐福那种武道天负,辅以庞大资源,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宗师圆满的高手。
其次,便是邪极宗的诸多典籍,经史子集,无所不有。
数百上千年积累下来的神功典籍,更是看花了苏木的眼。
虽然质量方面比之道心种魔大法,要低上一些,可也着实不差多少。
不过苏木最感兴趣的,还是其中一本名为《藏密智能书》的精神力运用法门。
“前辈,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藏密智能书好像是蒙赤行的......”
“是他的独门武功,也是魔相道最为重要的传承功法。”青年肯定了苏木的猜测。
“那您还传给我?!”
苏木瞪大了眼睛,这要是让蒙赤行知道了,那还得了?
青年却只是扫了他一眼:“知道了又如何,如今你是我邪极宗的传人,我身为邪极宗的大宗师,自然是要照拂一二。”
“再者说,他蒙赤行的弟子,不一样学了我邪极宗的道心种魔大法,你学他一个藏密智能书又怎么了?”
这话说的霸气啊......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罩着了,但苏木此刻心中还是感慨万分。
要是能彻底将眼前这位大宗师拉上战船就好了。
不过很可惜,这事情,他也只是过脑爽一爽,并没有说出口。
因为,苏木大致能够猜出眼前青年的态度。
蒙元对于这青年来说不是国,大明又何尝是他的国?
至于恢复汉人江山就更扯了,这青年本人都不是汉人,恢复汉人江山的使命又怎能落在他的身上?
所以,与其开口再被拒绝,还不如一开始就免开尊口,省得难堪。
不过,虽说这青年不会介入到国战之中,但是一些其他的事情,苏木却未必不能寻求帮助。
便例如,他的谋划。
在谋划当中,有至关紧要的一环,便涉及到了功法改良。
以他的天资,改良功法,固然不会太过困难,却也不会轻松到哪里去。
而如果能够将大宗师拉来打工,那进展绝对会一日千里,说不定能够将他的设想,原原本本地完成也说不定。
将自己的想法与面前的青年说了。
青年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归根结底,苏木的计划,并没有直接损害到魔门的利益,反倒是能够为魔门提供一个无限接近大宗师的高端战力,只不过......最终的结果,可能并不会是蒙元朝廷期待的那般。
既然如此,他帮上一把,自然也就不会违背原则。
两人也不啰嗦,苏木抬手以术法在原地构筑了一间房屋的雏形,青年则以精神力,为房屋铺设了瓦片、纱窗。
而后便是探讨研究了起来。
“我说前辈,除了邪极宗的功法,其他门派的传承您是一点都没透露啊。”
“这是自然。”
“那为了不让前辈的良苦用心荒废,那这功法就交由前辈完善好了,晚辈在旁边看个热闹就成。”
“......这其中涉及的双修大法不算是魔门传承......算是我这个前辈给你这位新任邪帝的一点礼物。”
“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
......
......
两人修改着功法,时间已然变得模糊,一转眼,便是三日过去。
功法已经修改到了最后阶段,由苏木尝试将其功力汇入之前凝聚出来的魔道金丹之中。
青年则在一旁指挥。
与此同时,大明京城。
一驾马车缓缓驶入城门,一个眉清目秀的小道童,从车窗上探出头来,看着熟悉的街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小道士正是咸鱼子,他现在的心情有点不美好。
因为就在前不久,他找寻许久的师父忽然找到了他......然后随便哈拉了两句有的没的,就直接将他‘发配’回了京城。
还神神叨叨地说是给他算了一卦,让他在十六岁之前,都尽量不要回山。
他现在才十岁出头啊。
“羡鱼小弟,有道长的视频通话......”
车厢内,莫小贝克制情绪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样羡鱼更加的绝望了......虽说是让他十六岁之前不能回归道观,但老道士也不愿意错过他成长的历程。
便含泪将道观祖传的玄光镜......分镜,交给了他。
而玄光镜说到底,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远程视频通话,还是不怎么智能的那种,即主镜打视频过来,分镜自动接通。
正如那家长阔别许久见到了自己的孩子,前几天还好,能够享受贵宾级招待,可是日子一长,便是相看两厌。
羡鱼这里要反过来,但道理是相通的。
就回来的路上这几天,老道士已经不分昼夜打了十几个视频过来了。
他还能不能有一点私人‘时间’了?!
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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