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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关心属下,甄大的妹妹来了绣坊学绣花,自己的姐姐家里很穷,都是自己帮衬,外甥女要是也来学绣花,听说绣娘赚的钱不少。
自己要抓空求求郡主,郡主一定会答应,贾二心里高兴,要是解决了姐姐的困境,自己就少操心了,得感谢郡主。
钟离子均才回到店里,正准备处理掌柜,见匆匆走来一人,看是贾二,雨春的侍卫,钟离子均是认得的。
钟离子均赶紧招呼:“贾侍卫,来此有事?”
“是有事。”贾二放下盒子,钟离子均就是一怔,他真的退回来了,自己心里早有准备,估计她收下的可能性不大,失望也不大。
“郡主让把这只钗还回,无功不受禄,不能白拿,这是金锁的钱,钟离公子一并收了吧。”贾二说了,把盒子打开,给钟离子均看东西,钟离子均能说什么,只有说:“先放下吧。”脸色变化倒不大。
事情办完,贾二告辞走出。
钟离子均嘴里发苦,怎么办?原该是一帆风顺,是自己的良缘,可是硬让爷爷、二弟棒打鸳鸯,没有他们的搅合,雨春就是自己的,自己有那个信心,有让她折服的本钱,就自己的学问前程,雨春也会高看一眼。
别说自己是世家之子,学识超群,如果得皇上赏识,自己一定会超过爷爷。
钟离子均以普通女子的眼光量雨春的心思,不知道她和普通女子追求的不一样。别人追求的是荣华富贵,她的追求是一个知心的伴侣,没有虚荣,没有花心。没有野心,只愿与她相伴一生,不离不弃,与她一起经商,相濡以沫,就知足了,世上没有完美的人,雨春只看大方向,并不追毛龟兹。
可是这样心态的女子在古代几乎没有,钟离子均怎么会体会到雨春的心。他也不会放弃权利。荣华富贵是世家的追求。永不放弃的命根子。
心里虽凉,还是觉得有希望,自己比楚离。多得是世家的兴旺,多得是钱财实力,楚离是比不了的,楚离没法和自己竞争。
魏向东,只是一个乡村子,虽然聪明,也是和自己比不了的,她的父母只是雨春的两个管事,一无钱财,二无人脉。重要的是没有家世。他也和自己争不了,雨春认识的人,没有第四个,除非是皇上能和他争,皇帝的嫔妃无数,雨春岂愿进宫做妾。
只有雨春能抗住皇帝的压力,自己就有机会。
钟离子均只是耳闻太上皇的意思,不知道皇上的心思。
钟离子均思量半天,悬着的心总算大定,看着那只步摇发呆,自己走遍了京城的首饰店,才选到合意的,送与她,不接纳,他也不奢望一次成功,慢慢来。她还小,自己有的是功夫,不管怎么说,这一次让她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就是一大成功,钟离子均很相信自己的魅力。
雨春照常忙着机绣,李雪她俩在一个屋子,对面做活,有时还说起话,沉默的时候多,绣花得要心静,精神集中,走思的时候容易出错。
一刻不嫌地忙碌,俩腿也是很累,胳膊也酸,雨春伸了一个懒腰,长呼了一大口气,身上轻松了不少。
李雪也学雨春的样子,放松地伸胳膊伸腿,疲乏一扫而光,李雪就笑了:“我们的样子要是让外人看到,一定会贬我们不像女子,伸胳膊撂腿的,不检点。”
“啥不检点,我团了半天不运动一下儿浑身都是疼的,这是活动筋骨,生命在于运动,总一个姿势地僵着,是人都受不了。
那些大家主的夫人小姐,啥也不干,就是绣绣花儿,也就是消遣,她们能累着?一会躺着,一会卧着,一会喝茶,一会玩的,她们哪会肢体不舒展,自然不用运动。
那些老太太有奴婢捶腿捶腰,也不用她们运动,全身也是舒服的,她们只有把精神用到笑话人的嘴头儿上。”
李雪一听笑得呵呵地:“你真会给自己挣理,一说一大套,想想也对,是那么个理儿。”
“理不理的,我饿了,雪儿姐姐,我们吃什么?”雨春一看太阳已经正午。
“吃你最爱吃的。李雪就笑:“你爱吃的可是有几样,你猜猜是什么。”
雪儿姐姐,你告诉厨子做了?”雨春猜想就是这么回事。
“你昨晚说的就忘了?”李雪笑:“你只会说说,从来不当事儿。”
“有个肚子里的蛔虫,不用我操心。”雨春大笑,李雪最是关心她,只要自己说出口的东西,一会准到嘴儿。
自己总也不记得让厨子做,都是李雪想着,还可及时吃到嘴。
是不是自己养成了依赖人的习惯了呢?
雨春有点儿怀疑。
“走吧。”李雪招呼:“正午饭准熟,早一刻,晚一刻,都不好吃,饭菜一撂,就变味儿。”
“走。”放下手里的活计,拍拍衣服,二人走出绣坊。
厨房里边有一间小房间,里边布置的很雅致,屋子不大,透着温馨,雨春像布置前世自己的单间小餐厅一样的格局,前世家大业大,雨春就有自己的小餐厅,父母外出的时间有很多,自己就间壁了一个小餐厅,免得吃饭时空旷觉得孤单。
今世是为了吃到热乎饭,自己捡的这个身体,受尽了人世间的苦难,自己再不会让她受苦,有了钱想吃什么只是一句话。
想穿什么还是一句话,干活自己是不偷懒的,是习惯了,养成了这样是生活秩序。
吃是捡自己喜欢的吃,从不吝啬。
前世自己就是好命的,吃的好穿得好,可就是不懒,是很勤快的人,自己的父母就是勤俭人,不然他们怎么能发财呢。
雨春问:“雪儿姐姐,菜多咱能炒好?”
“很快的,饭到了点儿,一个菜霎时就好。”
“雪儿姐姐,今天怎么就一个菜?”雨春问,李雪总是会过的脾气不改。
“你看看是什么饭。”李雪怕菜凉,雨春不愿意吃凉饭菜,陶三春吃了几年凉饭,她又接着吃了半年,脾胃相当寒凉,最喜吃滚热的的汤菜饭,赶忙出去端饭,厨子已经到了门口,作为厨子,怎么会不了解主子的喜好。
雨春一看竟是醋溜里脊,黏米饭,还有丸子汤:“快先喝几口,暖暖胃。”李雪催促雨春。
雨春一笑:“遵命!”
李雪差点笑喷,佯怒道:“食不言寝不语!别吃到气嗓去。”
雨春就笑了:“值得吗?说个笑话给你听,会不会呛的饭菜满气管儿?“
李雪捏住了自己的嘴,险些再次笑呛,她也不明白自己越来越爱笑,以前和甄寡妇一起住,她从来没有笑过,有很多事情比雨春说话好笑的,自己怎么笑不起来?
甄寡妇的笑料更让她郁闷,有时候甄寡妇也招几个女人说笑,自己从没感到是让人笑的。
雨春知道李雪比以前变化大多了,看在眼里她高兴,喜欢这个开朗的李雪,有说有笑的李雪,坚强的李雪。
醋溜里脊是雨春教给厨子做的,酸酸甜甜的,就着黏干饭,再好吃不过。
雨春吃了两碗,李雪没有吃过雨春,就问:“雪儿姐姐,你不太喜欢黏干饭。就要自己喜欢的,不用陪我受罪。”
李雪就笑:“谁说我不喜欢了,这也是我的最爱,你没必要愧疚,就是以前我不喜欢的,现在也喜欢了,和你在一起吃惯了。习惯成自然,好像还离不开那些吃食了。”
“也是那个理儿,我不爱吃糠咽菜,习惯了,也就那么回事。”雨春一说,李雪眼圈就红了。
“我可没受过你那样的罪,甄寡妇都是让我做饭,生活还是富裕,她不缺粮食,还指望我给她种地,她更不饿着我。”李雪说着就掉了眼泪:“河东、河西都知道你这个受气的,也净议论的,你的情况河西的也都知道。”
雨春看李雪伤感,琢磨她是为自己难过,也是想起了甄寡妇的儿子,他死了,坑了她。
伤心也是无益的,雨春赶紧劝李雪:“往事不能想,往前看,我们不想受罪,就要腰杆子硬,自己有钱,想干什么都不受别人控制,掌握自由,掌握命运,吃了黏米饭不能伤感,会做病的。”
李雪破涕为笑:“哪有你说的邪乎,这么大人还会做病,是指的小孩子说的。”
“再来碗汤?”雨春问李雪,李雪摇头:“行啦,想撑死?大干饭,加汤一搀和,肚子就会涨起来,倒反劲儿。”
“也是,依仗着绣花不用猫腰,要是猫腰的活儿还真干不了。”雨春一笑:“我怎么越学越没出息,就会吃了。”
“不吃饭你想学修行辟谷?”李雪笑雨春怎么还怕自己能吃了:“能吃就有好体格,你想让一阵风刮走?”
“太胖了不好。还得减肥,依仗我不是胖人,要不,这吃头,准得胖的走不动道儿。”
雨春一说,李雪就笑:“没那么夸张,从小没吃过好的,长大也胖不了。”
“不绝对吧?”雨春想说:女子胖了最不好,可是影响生育的,这话不妥,虽然是闲谈,自己一个小孩子怎么会说那个,就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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