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冬见雨春没有还嘴,看着被自己抓脏的小白襦衫上边的黑指印,不由得一阵惬意:让你穿的那么妖艳,来一回也要恶心你一番。
“穿那么好的衣服,真不怕烧得慌。”二冬嫉妒得忍不住还是出了口。
这样的好衣衫竟然穿到这个丧门星的身上,那样好的衣服都被这丧门星肮脏的身子玷污了,脱下来洗一洗自己穿上也比这个丫头穿着好看,她不是很有钱吗,这一把下去她会不会脱了扔掉,估计这衣服自己还可以穿进去,不能穿的话留给自己的女儿也能省几个钱的。
谁叫她那么吝啬,卖了几十两的瓜钱,都不说给姐姐、姐夫、外甥、外甥女多做几件衣衫,养着一帮外人她就不心疼银子。
“有钱养外人,对家人怎么那么刻薄?”二冬自己叨咕。
二冬在打自己的小算盘:这个丫头好像是吃软不吃硬,哄这样的傻丫头可是自己拿手的好戏。
今日不哄得她让自己满载而归,可就枉了自己佩服自己是说书先生嘴里的小诸葛了。
二冬两个虎牙一呲,笑眯眯地细声细语地叫了一声:“春儿……”雨春还在看着袖子上的黑印子恶心,要是穿了一天脏了被这样一抓,还不见到就这样心疼,左右脏了要该洗了,才上身的衣服就被毁了,真够扫兴的。
雨春越想越气,进了里间就去换衣服,没想到二冬的脸皮这样厚。紧追进来就眼巴眼望的瞅着雨春的柜子,见到里边挂着的十来套春衣夏衫眼睛都红了,伸手就抓柜里的衣衫。
雨春见她进来就留意她了,二冬的爪子才将探到衣衫,就被雨春揪住了袖子拽离了柜子,二冬被猛然的一拽,吓了一大跳,身子一歪险些被扔出门外。
打了两个趔趄才站稳,二冬心里已经大怒:“你怎么推搡自己的姐姐。”
雨春不理会她的话。继续推她;“走吧!怎么不知道什么叫讨厌。”
可是二冬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不会和谁翻脸的,她从来就认为,以柔克刚才是她最厉害的手段,这些她都是从来村子里说书的先生嘴里学的,自己又是个阴柔的性子,这丫头是个暴躁的。才是好对付的。
只要能把她的东西糊弄到手才是真本事,这个大房子让二冬是极其眼馋的,还有她半柜子的点心,来一回只给那么一点点儿,她太抠细了,说她的大菜窖里秋后储了好些瓜。自己来了这么多回就不给带走个一筐半筐的,几次想进窖。她都锁得紧紧的。
“我在等永明回来、”这是二冬的理由。
下定决心在此等,就是晚了回不去,也得进她的窖看看,里边不定还藏着银子呢,不然她怎么老上着锁?
二冬一点儿都没有怒意,脸上的笑容虽然是皮笑肉不笑的,却是让雨春看着像皮影人儿不会动的笑容那样滑稽。看不出来嗔怒与恨意,这太不正常了。有点觉得这个二冬生在农家小户儿真是瞎了材料,要是生在大宅门儿,进宫做妃子,或是给有钱人做小妾,是纯牌的宅斗宫斗高手。
这样隐忍的性格可是出类拔萃的,嫁给一个傻啦吧唧的瘸子,真真是屈了二冬的材料。
那样的穷主儿哪有她施展的余地,落下永明给大秋的几两银子那只是她的小伎俩。
雨春这衣服也换不成了,就伸手推二冬,二冬还是没脑,“嘿嘿嘿!你的衣服这么多,一定有我穿着合适的,咱俩的个头一样,给我拿几件。”二冬说着想挣脱雨春再进屋。
雨春只有强把她拽出:“出去!赖在这里干什么?别惦心找便宜!”雨春把里屋的门“咔嚓!”就锁上了,外间屋只是自己干活绣花的地方,睡觉是在里屋的,雨春的房子坚壁的都和后世的楼房有的一比,房间里都间壁了里外间。
冬天睡觉的房间就挪到了朝阳的前边,有里间隔开北面的阴冷,使前边的屋子很暖和,夏天就可以睡到后间阴凉处,几道窗子通风,屋内阴凉,是雨春理想的冬暖夏凉的居所。
雨春看了讪讪的二冬一眼:“你找永明,就到永明那里去等。”说完,雨春拉住了二冬的胳膊就把她送到院子。
二冬的羞恼一闪而过,看雨春时又是满脸的笑,屋子里进不去了只好恋恋不舍的去永明那里看看。
进门就看到了永久:“永久,你三哥去了哪里?”
永久一看二冬就生了气:她干的那事儿还有脸再来要钱,瞪了一眼二冬,却没有搭理她,二冬一想永久也和那丫头学坏了,一个样儿的都不理人,真是有样学样,就不能学点儿好的。
“永久你真是个没良心的,怎么净学那丫头眼里没人,二姐我可是操心净看你的,现在和那丫头一条腿儿,就忘恩负义了。”二冬受了慢待心里极度的不舒服,自己不受这帮叫花子似的弟妹待见了,嫌姐姐穷了是不是?
永久一听这话就怒了:“陶二冬!你口口声声别人忘恩负义没良心的喊,你是娘生娘养大的,不比你对我们的恩情重?你落了娘的吃药钱,就不是忘恩负义了?你有什么脸指责别人?你也别在这儿侯着了,再不然我就告诉大姐,你把娘几两银子交出来,娘是要拿那银子活命的,你断了娘的性命心肠够歹毒的,让外人知道了你丢不丢人!”
二冬傻眼了。
他们怎么知道了,就说明自己以后得不到银子了,二冬的心里刺疼刺疼的,如果再过半年自己就能攒上六七两银子,能盖一所好房子,好事一定是那个心眼儿多的丫头搅和的。
她竟敢和自己作对,此仇此恨一定要报。
二冬开始想要雨春身上的白襦衣。等看到了雨春柜子里的衣服,就心大了,柜子里的衣服比身上穿的还好,那才是自己应该穿的。
此刻想到这丫头如此狠毒,只有除掉她,才有自己的活路。
杀了她?杀了她,如果一旦泄露,虽然是杀亲妹妹,恐怕也有麻烦。
就只有卖了她。娘和大姐一定是非常乐意的“嘿!”这个主意不错,改了姓名,就不是陶三春了?她身上流的是陶家的血,就卖了她,她不服就上公堂,二冬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策“哼!陶三春!你跑得了吗?”二冬得意起来。她要和自己的娘去谈条件。卖了陶三春,得给她六成的好处,不然,他们是谁也卖不掉陶三春的。
二冬的小眼儿眨啊眨的,卖了你,这里的一切全都是我的了。还有瓜地,不给我们瓜吃。我们自己会种。
二冬就不等永明了,等也没用,自己的美事暴露了。
雨春看二冬没有捞到银子,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抓她这里的吃食点心,却是脸上美滋滋的,一副满载而归的喜悦样子,雨春大惑不解。没捞到便宜怎么还喜得要命呢?
雨春摇摇头,真不明白二冬的心态。莫不是嫁个傻子也跟着学傻了。
李雪和小丫儿见二冬走了,都过来雨春这里:“她怎么没划拉东西”小丫儿问雨春。
雨春说:“谁知道,奇怪。”
“今个,二冬跑得真快,也没去翻点心柜子,我看点心没少。”李雪也觉得奇怪。
京娘说:“她是吃够了吧?”
“吃够了?她拿回去喂猪,也不会给咱们省着,看她每回来的日子你就明白了,恐怕咱们知道她啥时来。看那时间掐的,总是让人意想不到,突然袭击似的。”
雨春一说,几个人都笑:“二冬就是个会算计的。”
每次二冬来几个人都不敢离开自己的屋子,二冬是到处翻,把李雪绣好个嫁妆,揣起来好几件,小丫儿绣的鞋面也被她揣走几块,雨春那里也少过东西,再次见面没人提罢了,也是给二冬留了脸面,二冬以为别人不问,就是没发觉,再次还是照旧,以后她再来,李雪她们只有看家了,每次二冬来都要划拉永明永辉的衣衫,永明没有衣服穿,李雪为他做了好几件。
几个弟兄认为这是丢人的事,也不说道这些,也是有雨春供着,不在乎的意思吧。
雨春虽有银子,可是让二冬糟蹋她可是心疼的,二冬也太贪心了,。
雨春气得就骂她:“这样贪心,等着做装裹去了。”
就看到了二冬的贪婪样,李雪对陶家人就望而怯步了,心里哀叹,陶家人和甄寡妇、吴氏小丫儿的后娘,和自己的后娘就像是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
雨春把二冬惹起的波澜很快息平了,自己有天大的正事,哪有精力去想她们,第二天,柴老和李雪、雨春四个人坐马车就去了县城,到柴荣那里去接从京城来的绣花师父。
马车不疾不徐的走着,雨春却是心急期待,这个师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看来柴荣对她是很敬重的,让他们亲自去接。
这回没有小丫儿跟来,她那个晕车劲儿,吐得雨春都想吐了,小丫儿还是想来,雨春说啥也不同意了,留下她看家做饭,和京娘作伴儿。
李雪和雨春一样,对马车的颠簸只是肚肠子有点儿疼,没有出现呕吐的症状。一路倒也顺利,等到了柴荣的驻地,才不过巳时。
见到了绣花师傅,是一位四十左右岁的中年女子,雨春不禁露出了惊艳的神色,这人生的太端庄了。
五官倒不是俊美绝伦,可是人家那五官搭配起来就是那么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真俊。
四方的脸盘,这种脸型的女子见面就给人一种端庄的感觉,再配上她的细眉大眼,满口的芝麻牙,白皙的面皮,加上她的燕语莺声,见人就知她的手艺是极高的。
雨春和李雪恭恭敬敬的施礼:“拜见师傅。”女子未说话先一笑,两排的芝麻牙齐整整的似白玉一般,抬抬手示意她们起来:“不要多礼,快快起来。”声音甜脆,满脸的和蔼,没有一丝漫不经心的模样。
雨春心里大喜,柴老又为她找了个好师傅。
雨春李雪给师傅斟了茶,笑意盈盈的站在师傅的身侧。柴老就告诉雨春:“你们的师傅姓珍,你们就称呼珍师傅好了。”
中午就在柴荣的营房用的餐,珍师傅还带了两个丫环伺候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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