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噗通”的落水声响起,那落入水中的身影很快就沉了下去,连挣扎都没有。
张氏虽然觉得有点不对,也没有多想,她仰天长笑了起来:“该死的小鬼,上次没能弄死你是你运气好,但这一次,你的好运气到头了!”
话音刚落,两个精壮的护卫就从草丛里蹿了出来,扭着她的胳膊将她按着跪在了地上。
贺尚书和黄氏跟着公主出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张氏宛若疯癫的笑声,二人脚步同时一顿,贺尚书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张氏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下去:“老……老爷?夫人?”
旋即倒吸了口凉气:“公主?”
她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贺尚书气的不轻,黄氏更是忍不住,上前给了她一耳光:“我那么信任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那可都是府中的子嗣啊!你怎么敢的!”
张氏自知大势已去,否认也没有意思,她哈哈一笑,悲凉道:“命运待我不公,我便还给自己公道,为何不敢?!”
黄氏不能理解:“命运待你还不够公平吗?虽然你是庶女,但从小没有受过苛待,长大后,主母也并未利用婚事拿捏你,尽力为你和老爷牵线,我还从中操持,让你成了侍郎府的侧夫人。”
“我自认为对人和善,对你更是比对旁人多了几分宽容,平日里枫儿仗着老爷的宠爱惹祸,我也从未责罚过他,只是尽力教导,还帮他摆平麻烦。”
“整个盛京的庶女,有几个比你过得自在的?”
“你懂什么?!”张氏一脸怨恨:“你这只生不出嫡子的无用的母鸡,不过是比我出身好了一些,竟然就能坐稳当家主母的位子。”
“而我,辛辛苦苦为老爷生下了儿子,还把他教导的如此优秀,但就是因为我是庶女,就始终被你压在头上。”
“我不服!”
“你不知道,每次和你上演姐妹情深的时候,我有多恶心!”
黄氏惊呆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诚心相待的好姐妹,背地里竟然是这么想她的。
没用的母鸡?!
她怎么敢这么想啊!
当年若非自己执意坚持,老爷又怎么会提她做侧夫人?
张氏好似还嫌黄氏受打击的不够一样,哈哈一笑:“你们知道了我做的事情又如何?贺衍玥已经死了,四郎是个不争气的,将来贺府还是要传到枫儿的手中。”
“我的目的达到了,虽死无悔!”她阴恻恻地看着黄氏:“我被你压了一辈子,但这次,我赢了!赢了一把大的!哈哈哈哈……”
忽然,她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她听到了一道好听的声音:“玥儿,出来吧。”
紧接着,一抹小小的人影便被人护着从不远处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两个护着贺衍玥的人点上了火把,火把映照着那小团子的脸,不是贺衍玥又是谁?
张氏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冷澜之淡漠道:“没什么不可能的,你刚才推下去的那个根本不是玥儿,而是按照他的尺寸所做的沙袋罢了。”
“你的真实嘴脸,我们早就知道了,之所以陪你演这一出,不过是为了省事一些,可以省去寻找被你毁掉的那些线索的时间。”
旋即微微一笑:“忘了告诉你,早在昨日,玥儿便正式改了族谱,他早已经是嫡子了。”
张氏受不了这个打击:“不!”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谋划到头来变成了竹篮打水不说,还成了将自己的前途和性命都断送的利器。
可惜,不管张氏能不能接受,她所做的那些事情也是板上钉钉的,她逃不开制裁。
<div class="contentadv"> 被关进牢里的第三天,张氏终于被撬开了嘴,承认了她设计谋杀了贺家大郎以及害的府中女眷小产的一系列经过。
至此,证据确凿。
贺尚书一想到自己这些年都睡在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身边,恶心的好几天都没胃口吃饭。
就连刑部要判处张氏死刑,他也没有半点动容。
刑部。
刑部一帮官员围在矜贵的男子身边,往日里那张令人生怖的脸,这会儿看着倒是十分顺眼。
虽然还是有不少胆小的官员害怕他,但一想到他只用短短几句话便攻破了那张氏的心理防线,他们便由衷地佩服,连带着恐惧的情绪也消散了不少。
顾湛今日意外的好说话,在刑部众人拿起小本本想要记录审讯新得的时候,竟然不吝啬地点拨了几句,更是让刑部众人受宠若惊。
殊不知,某人只是嫌弃他们太过无用罢了。
但凡他们本事到家,贺府的这点儿腌臜事早就被查的一清二楚了,何须公主大半夜亲自上门帮忙引蛇出洞?
***
“公主,典司府的管家来了,送来了一个包裹。”流纱兴冲冲地点开包裹。
冷澜之一愣:“什么包裹?”
问完才想起来什么,她亲自迎了出去。
管家恭敬地将包裹递上:“公主,这是我家大人亲自……监制的鞋,一共三双,两双女款,一双男款,都是舒服保暖又好看的款式,请您过目。”
管家万万没想到,当日的女子竟然是当今最尊贵的伽罗公主。
不过他毕竟是典司府的人,很快便压下了心头的震惊。
冷澜之没多想他的停顿有什么不对,接过了鞋,发现这鞋做的确实不错。
一双女款的鞋子都是月白色的缎面,其上绣着精致的花纹。
鞋跟稍微有点高,只要不是雪太大,积雪太厚,基本上不会有浸湿鞋袜的风险。
另一双是金黄色的,贵气十足,绣着凤凰,鞋底不算高。
一眼就能看出,哪双是给冷澜之的,哪双是给皇后的。
毕竟皇后常年呆在宫中,即便是偶尔下起大雪,也很快就会被清扫干净,不会有弄湿鞋袜的机会。
而且金黄色,是只有母后才能用的颜色。
得知是顾湛亲自监制的,冷澜之唇畔漾出一抹笑容:“顾典司有心了。”
管家看着公主那抹笑,只觉得如沐春风,并且无比激动。
是他的错觉吗?
公主在提到爷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
所以,不是爷的一腔单相思?
不确定,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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