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推搡那些护卫最卖力的,就是这个男人。
而且,一个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天天为了生计发愁的人,怎么会懂上层贵族赚美名的事情?
这个男人,有问题。
“抓起来,违令者,以同谋论处。屡劝不听者,杀!”
冷澜之早就料到了今日之行不会太顺利,甚至可能发生冲突,所以带了全副武装的府卫。
随着她一声令下,立马有两个凶悍的府卫上前。
彼时,愤怒的难民们已经弄伤了不少护卫,甚至有些见了血。
虽说只是抓伤和挠伤,不会致命,但身上被弄出伤口还是挺疼的。
两个公主府的府卫人狠话不多,很快就将周围的难民踹倒了一片。
不多时,马车周围就被腾出了一个真空地带。
那个出言挑衅的男人,更是被两把钢刀架在了脖子上。
见这两个府卫如此勇猛,难民们全都怂了,忍不住倒退着,目露胆怯之色。
冷澜之坐在马车上,居高临下地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太子一愣,有些不解地看向冷澜之。
那大汉眼神一闪,旋即抬眸,一脸倔强道:“什么谁派我来的?公主你就算是不想养我们这些闲人了,也犯不着找借口……”
冷澜之懒得跟他废话,对流纱道:“查。”
流纱会意,立马带着两个府卫去调查那个壮汉的身份。
不多时,那大汉的底细就被交代的清清楚楚。
张大彪,从几百里开外的阳城来的难民。
夏天的时候阳城遭遇了一场大暴雨,淹没了几个村庄,张大彪所在的村子就是其中之一。
整个村子的人都拖家带口地来了,可能到达盛京的人数,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
剩下的三分之二,除了一些在路上病死或者是因为发生了冲突而被别的逃荒者弄死了之外,剩下的,竟是被张大彪一行人给吃了!
到了盛京后,张大彪和他村子里的人都好吃懒做,不思出去寻找赚钱的机会,反而是窝在了太子的难民棚里混吃等死。
他们不但是自己不出去赚钱,还劝阻别人,说既然不用干活就有吃有喝,傻子才会出去。
在他们的感染下,难民和乞丐们越来越懒,就连乞丐也不出去乞讨了,每天就躺在难民棚里,等着到点开饭。
太子气的脸都抽抽了:“生而为人,你怎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他愤怒于张大彪一行人吃人的行径,反倒不觉得这些人不出去赚钱有什么不对。
冷澜之没有多说什么。
太子的脑子进了大量的水,需要时间才能够控干。
张大彪一行人很快就送官处理。
一开始这行人拒不承认杀人、吃人的罪恶行径,一口咬定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但经不住有经验的办案官员的盘查审问,一日后就有人松了口,不但是交代了他们杀人、吃人的经过,还交代了处理尸骨的地方。
此事事关重大,官府当即便派出了专人去挖掘尸骨,果然在口供中交代的地方挖出了煮熟的人骨。
地点不止一处,有些地方甚至还有小孩子的废弃衣服。
尽管办案的人见多识广,也见识了不少凶杀现场,但在挖掘出那一根根被煮熟的人骨的时候,还是气的浑身发抖。
因为其中最多的,是小孩子的尸骨!
消息传回盛京,太子险些站不稳:“怎么会这样?”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之前只是得知了一些口供,还没有挖出实质的证据和受害者。
<div class="contentadv"> 现在证据确凿,那一具具无法拼凑整齐的人骨,昭示了张大彪等人的恶魔本性。
一想到自己竟然养了这么一群恶魔将近两个月,他就心梗的不行。
冷澜之淡淡道:“他们推搡官兵的时候可是很有力气的,这样一群人,分明能靠干力气活养活自己,却赖在难民棚不走,分明都是怀着心思。”
太子想反驳,但一想到那些人推搡官兵时那凶恶的嘴脸,他就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的信念顿时就有些崩塌。
本以为做的是好事,怎么到头来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虽说他没想通过这件事沽名钓誉,可原本能传颂成好事的善举,最后却变成了包庇一群刁民的坏事,若是父皇知道了,他定会免不了一番责骂。
想到父皇的怒火,他就蔫了。
冷澜之却是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几日,他没有主动提起秋雯雯,也没有派人进宫看望秋雯雯。
之前安玄机说秋雯雯有什么蛊惑人心的特摄剧手段,给了她十张平安符,说只要是戴上这平安符,就不会被秋雯雯影响。
她也给了太子一个,但是那时太子已经“中毒”太深了,平安符也就只能起个保护平安的作用。
可这几日,太子似乎清醒了一些……
看样子,只要远离秋雯雯,她的蛊惑作用就会变小?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只要将秋雯雯软禁起来,事情解决了。
其它的,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见太子蔫蔫的,她淡淡道:“坏人做了坏事那是因为他们本质是坏的,与你无关,你也是好心,不必自责。”
“只要别像之前一样烂好心,让自己的好心变成滋生懒惰和罪恶的温床就行了。”
“伽罗,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之前心里一直有道声音在蛊惑我,说那些难民太可怜了,让我帮助他们。”
太子捏了捏眉心,脸色苍白。
他这会儿一想自己做过的事,就觉得离谱。
他虽然很善良,但不会善良到发蠢的地步。
挪用公款做好事?
这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他比善良更突出的特质,便是胆小。
这种事情,就算是打死他也不敢干好吧!
冷澜之有些惊讶。
他这会儿看起来倒像是完全清醒了。
真是,意外之喜呢。
幕后之人怕是做梦都想不到,给太子挖的坑竟然成了倒出他脑子里的水的工具。
啧。
她的银子已经垫付出去了,是时候连本带利地收回来了。
是夜,月黑风高。
户部外,一道黑色的人影鬼鬼祟祟。
忽然,火把的亮光照亮了天际,十几个官兵从不远处的阴影里蹿出,将那道人影围在了中间,为首之人大喝一声:“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户部闹事?”
忽然,哒哒的马蹄声混合着轱辘压过露面的声音由远及近,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停在不远处,车帘掀开,越王问道:“怎么回事?”
这时,另一辆马车也从对向走来,冷澜之探出头来:“五哥,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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