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日月前事
暗之外海的一处浮冰上，一头身长数千米的巨龙正奄奄一息的平躺着，此刻的他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其身上破碎的鳞片和中间快要将其分成两半的巨大豁口在诉说着他刚刚所经历惨烈状况。
就连原本跟随火焰一同舞动的飞羽此刻也是暗淡无光，看起来就像是生长在巨龙身上的红色杂草。
“哎！兄弟你别死啊！”龙首之上，一个跳动的人影正在对着巨龙说着什么。
可是从巨龙眼神中迷离来看，他已经听不清任何东西了。
余烬看了看巨龙的样子，知道他经过深渊侵蚀这么多年，再加上刚刚所受的重伤，估计是快要寄。
于是他将头颅低下，一边喝着蓝瓶，一边手摇着圣铃。很快，一滴眼泪就从余烬的头盔眼睛的缝隙处滴落。
惜别之泪——卡利姆大主教的使徒，摩恩传授的奇迹。当血量归0时，能仅此一次逃过死亡。
这是为了赋予垂死之人足以话别的时间而生的奇迹。眼泪是为了生者而流，远比死者还需要。
惜别之泪落下，巨龙的气息瞬间就被定格。如果说之前巨龙的气息是一直向着死亡的低点狂奔的话，那么现在算是彻底刹住了。
“给，你们把这些东西喂给他。”余烬将一些瓶瓶罐罐扔给刚刚出来不久的黑刀，然后就自己跑去一旁躺平了。
刚刚力量用的快要过载，现在他得歇一下。
然后余烬就看着黑刀们将什么女神的祝福，红滴露圣杯瓶之类可以补充生命力的东西给送入了巨龙的口中。
期间还不时有人把温热石给丢在巨龙的身边。温热石散发的富含生命力的暖意甚至都覆盖到了余烬这里。
而在这些东西的作用下，巨龙的气息也开始了复苏，他身上的鳞片开始修复，身体上巨大的豁口也开始有元素力汇聚，形成他新的躯体。
巨龙是元素生物，他的身体看起来像是血肉，实则是浓郁的元素力铸就的。
“行了，别灌了！”恢复神智的巨龙第一时间就是将口中的生命力吐掉。不仅如此，他还微微摇动躯体，将身旁的温热石扫开。
余烬见状立马从地上站起，将地面上和快要掉入水中温热石给捡起。
这些东西可是用一个少一个，可不能就这样浪费了。
接着他就跑到巨龙的龙首旁，照着龙鼻就是一脚踹去，“不识好人心是吧？这么好的的东西全给你糟蹋了！”
“哼！”巨龙吐了一口气，然后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巨大的身影笼罩住了余烬。
“阁下叫什么名字？伱这么强大，为什么之前我没有见过你？”巨龙看着眼前的余烬，心中有些疑惑。
“余烬，你呢？”余烬也看着眼前如山峦般大小的巨龙，心中也是疑惑的很。
这巨龙的实力比起他见过的七神而言也是分毫不差，为什么还是跑到暗之外海了，难不成七神中他没见过的那几位实力那么强？
“库特里。”库特里沉默了一会，将自己的名字报给了余烬。
随后他又自嘲的笑了笑，“看来，那个世界之外的家伙统治的不错。我们行走在大地之上时，可培养不出你这种强大的生命来。”
说完，库特里又是一声叹息，龙族的时代终究还是过去了。他抬头远眺，看向了提瓦特内陆，那里曾经是他们的土地，现在已经易与他人之手。
“？？？”余烬听了库特里的话，挠了挠头，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余烬问了问，库特里说的东西他确实听不懂。
谁知库特里听了却是一副了然的样子，他略带鄙夷的说道：“果然如此吗？胜利者总会修改历史，他也一样。”
“停停停！你再给我当谜语人当心我揍把你揍成赖皮蛇！”余烬立马打断了库特里故作高深的样子。
他平生最讨厌谜语人，谜语人见一个打一个。
“额……”库特里看了看比划拳头的余烬，果断认怂，他泄气般趴在地上，用咸鱼般的语气说道：
“其实就是现在的人类不是提瓦特的原生物种，我们元素生物才是。”
库特里风轻云淡的说出了这个世界深层次的秘密之一。
余烬站在库特里旁边，觉得他怎么和奥赛尔一样，这么大的体型说动就动，都不带和别人商量一下的。
库特里看着余烬饶有兴趣的样子，继续道：“上古之时，提瓦特由七龙王统治，然后你们的祖宗，法涅斯从世界之外降临，把我们七个打了个遍。”
“我们七个和他打了四十年，死的死，逃的逃，臣服的臣服。之后他就创造了你们人类，就这样，没了。”
“没了？”
“没了，我逃跑了，后面的事就不清楚了。”
余烬看了看库特里，觉得他这人在省略方面还真有天赋，听起来这么大的事，在他口中三两句就讲完了。
“纠正一点，你说那个什么的法涅斯，不是我祖宗。”余烬觉得自己有义务纠正库特里话语中的错误。
“哦？你不是人类？”库特里双眼微眯，他用自己为数不多的力量感知了一下这片海域。
发现确实多了许多不是人也不是元素生命的生物，而且他们的实力相当可以，看来在他逃离提瓦特后，发生了许多事情。
不过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库特里的眼神又变得咸鱼了起来，听说自家龙王还和法涅斯打了第二场架，又输了。
龙族真的气数已尽。
“你骂谁不是人呢？”余烬的关注点向来和别人不一样。
“你看！”余烬将自己手甲掀开。
“啊——，我的眼睛！”库特里捂着眼睛，他觉得自己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你看，全是人。”余烬将自己的手伸的更近了。
“拿开！好丑！”库特里觉得自己又快要疯掉了，当初禁忌知识侵蚀他时都没有这么难受。
“好吧。”余烬叹息一口，将手甲给重新覆盖了上去。小小的话语，造成的伤害却那么大。
不过余烬很快就原谅他了，因为库特里一看就是没有上过学的样子。说话冲点儿，可以原谅。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把你救活？”余烬看了看库特里，他现在依旧处于重伤状态。对比其经历，余烬觉得他应该是那种为了复仇不惜一切手段的人设。
库特里听后沉默了一下，然后感慨说道：“你是想说我为什么不在恢复实力后去提瓦特内陆报复一下吧？”
余烬点了点头。
然后库特里就挠了挠头，他说道：“其实说来很复杂啦，首先就是时间，我说的很壮烈，其实那都是快一万年前的老事了。”
“而且我们的子民和你们人类的价值观不一样，我们子民死后叫回家，你们应该不是吧？”
库特里有些不确定，他被法涅斯和他的四个影子一顿暴揍后就跑到了这里，再也没有回去过。他也不清楚人类的观念如何。
“不是。”余烬摇了摇头，新奇的观念。
“是吧，而且我能预感到，新的七龙王正在诞生。”库特里感受着自己权柄的消失，笑着说道：
“如今的世界仍然有他们的位置，他们的王者也在降临世间。我这个逃跑的旧时代残党还是歇着吧。”
“和法涅斯打了四十年，走和禁忌知识打了几千年，有些累了！是时候歇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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