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
钱老板要疯了,一大早被破门了。这门一破,离破家还远吗?
钱庄的伙计,或者叫打手更合适,一窝蜂地冲了上来,将采小兰和徐银莲团团围住。
采壮士不怕打架,但和一群手下打生打死不值当,“钱老板,你这些手下,我是不怕的。但我和你打起来,下一次咱们再见面,就得在公堂之上了!”
采小兰的一句“公堂”,戳到了钱老板的命脉。他最怕官了。在采小兰的铺子被兑出去后,宫师爷来了一趟,问了他一些话。他是知无不答,就差把底裤是什么颜色都告诉他了。
也正因此,钱老板才知道采小兰已经被抓了起来,随即对她存在钱庄的这一笔数额巨大的财产,产生了贪欲。
“我们可是有契的!虽说是私契,但上面也有你的印章,你如果不遵守,我会到书肆,请人刻一张雕版,印上一千两千份,发遍城里大小店面,我看以后,谁还敢和你做生意。”
钱老板心气熄了,对伙计们说道:“罢手吧,你们都退下!”
“你先在这里等着!”
钱老板转身往内室去了,八宝斋的账目,他早就对过了,一共四千三百一十八贯。拿了账目,他又回到了外面。
而采小兰和徐银莲则被带到了侧室,坐在席塌上,等待堂上的结果。
“商女采小兰,状告刘家庄刘务德。此人侵占他人家产,以不当的手段,殴打商女亲属。”
“哈哈,这么多的钱,够我抽两千多次的奖了!”
“得令,差爷放心,我肯定把人带过去!这刘老四一家人,都是害人精。恨他们的人多着呢!”
四日:核销一百零二贯;
卢兴业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主簿,发现主簿朝他点头,“堂下之人所言是否属实?本官要是发现你在诬告,可要严惩的。”
“我这位姐姐,全身一共有两处骨头断裂,多处瘀伤。可请仵作验伤。至于证据,刘务德打人的时候,刘家庄多人所见。”采小兰早已把事情了然于胸。
府衙接了案件,直接派人去村子里带人去了。
饶是采小兰已经对八宝斋的赚钱能力已经有了预期,但她还是被账目上的明细吓到了:
三日:核销九十六贯;
“采小兰,这一回,你状告何人?”户科的管事多嘴问了一句。
<div class="contentadv"> “是一个乡下的农夫,平白无故把人打了一顿,还侵占了我的产业。”采小兰把自己的冤屈告诉给了他。
“数额怎么那么齐整?每一天都是整贯。”
钱庄里有密库,要是摆在明面上,再多的钱,也不够惦记的。
“有何证据?”
“没打呀,差爷你不知道,我们家的胆子可小了,从来不敢欺负人。”老太婆想和差役套近乎,从袖口摸出铜钱,每人塞了一小吊。
采小兰又一次敲响了堂鼓。
“属实!”
“下回一定还找你!”采小兰面上答应了,内心却把他拉入了做生意的黑名单。
过了一顿饭工夫,他一头细汗,拎着一个小木箱,“我给你凑了整,这里面是七百二十两!下一回,有这样的好事,你还找我!”
“徐姐姐,哪里不妥?”
“哎!”一旁的钱老板冤死了,立即喊道:“你们家都没有零头东西卖,来兑换票据的,每次都是一贯两贯,还有一下子出手十几贯的,都没拿零头。”钱老板解释完这一句,就到后面院子里去了。
虽然嘴上如此说,但他们还是关照里长组织了解此事的证人到府衙去。
差役们迅速出现,把采小兰和徐银莲两人带到了堂上。高堂上坐着的是卢兴业。
差役一群人驾驶着官家的马车一齐往天福聚财居去了。在那里果然遇到了刘老四一家人。这一家人,见了官家的人,束手束脚,规规矩矩立着。
话语之间,满满地恶意。一个萝卜一个坑,有人倒霉了,才有新的人上来。
“不对劲,小兰。这账面怎么像这个样子?”徐银莲经验丰富,一眼就瞧见了账目的不妥之处。
里长因为这家人挨了训,心里早就不开心了。
“哦哦!”管事立即没了兴趣。只是乡下的一个农夫,就算被判了大罪,又有什么趣味呢?
“你们之中谁打了人?”
“哎,差爷!小的该死,等找到这厮,我先打他一顿,出出气。”刘里长先道歉,后跑到了刘务德的隔壁人家,问他们一家去哪里了。得到的消息是,他们人去天福聚财居了。
差役们一听,尤其高兴,“捉贼拿脏。抓贼的最高境界,就是人赃并获。现在他们刚好在苦主的产业里,连人证都省了。”
没成想吃了闭门羹。
“刘里长,你刚才可是说这个点,刘务德肯定在家的!”
七日:核销一百三十三贯;
……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倒不是说,卢兴业认不得采小兰,而是他审理案子的流程就如此。
不偏不倚,公正无私。
“签字画押!”
可不是吗,两贯铜钱抽一次,七百二十一两,足足有两千一百六十三次!
“什么抽奖?”坐在边上的徐银莲奇怪地问。
离大门最近的六科小吏们伸头看了一眼,“快看,又是那个瘟神。这一回,也不知道该谁倒霉了!”
“喏,你先看一眼账目吧。我给你取钱去!”
采小兰找一个徐银莲没注意的空当,将金子存放到了光幕里。光幕上金钱一栏瞬间变作了七百二十一两。
“没什么,马上到府衙了,徐姐姐你不要紧张,话我来说就行了。”采小兰做最后的关照。
差役接了命令,直奔刘家庄。先到了里长的家,由里长亲自带着往刘老四家去。
……
采小兰接过木箱,突然手上一沉。七百二十两,足足有四十五斤。“原来一箱子的黄金这么重呀!”
差役掂了掂手里钱,忽地把钱抛到了老太婆脸上,“可人家苦主徐银莲已经告到了府衙里,卢大人亲自颁了拘捕令,要拘捕打人者!”
“那死东西,竟然还敢告官。差爷,冤枉呀。不过是惩戒自家媳妇,这能算犯罪吗?”
领头的差役呵呵一笑,“户科的簿子里写得很清楚,已经和离了。”
“全是我打的!”刘务德主动揽下了所有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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