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9章 NO.127:Your Worth
事实上，早在赛事开始前一周，奥默就在对天狼星象征的训练计划进行调整中，进行过模拟演算。
以并未临时抱佛脚的状态，她的胜率只有0.05的可能。
极尽谋略，更要足够幸运，才能在一干不新也不老，正处巅峰期的后辈们里脱颖而出，而那样的可能，或者说世界线——怕是真得有重生系网文里的主角那样，能够不断S/L才能攀出奇迹。
至于一命通关，那是想都别想。
而若是抱了佛脚，能有制定计划时最理想的训练结果踏上赛场，那她的胜率……
姑且能有14%吧。
这无疑是巨大的跨度，对二游玩家来说更可谓是高得让人感动，可现实并没有抽十连的机会，更没有抽好几次十连的机会。
14%的胜率仍是极不理想，更别说这还是建立在训练成果理想的前提下——
——在训练计划执行之前，这结果理不理想还两说呢。
空中楼阁里的装修讨论本是大可不必，尤其是当那装修讨论都并不理想时，你多少该灰心泄气，想着停止对那空中奇观的动工。
但奥默这儿显然没有那种反应。
甚至训练推行得很干脆，用着那若是公开给同期同行们，大抵要被狠狠质疑乃至抨击的，自行设计的训练方式去让天狼星象征照做。
以三十多张怪兽卡片与训练场系统组合而成的主要难点，主打一个心理拉扯与源能折磨，要的就是当下这份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多道源能还能保持稳定的控制力与承受力。
副作用也是有的，会让天狼星象征那本就相较平日有些偏离的状态，歪得更甚。
至于在心态歪斜的状态下对训练员表现出多且明显的依赖感……这对训练员而言大抵算是益于训练的好事。
但这些在当下其实都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她不仅与白仁一同反复闯过了那些能够涵盖人类大半欲望的各式怪兽卡片的拉扯，更被奥默开放过黑暗路基艾尔卡片的使用权力，以最为刺激的巨大化合体方式，体验第一人称的黑暗魔神驾驭。
到这一步时，奥默的训练计划就算是得到超常反馈了。
或者说，训练效果150%。
高适应性并不代表能驾驭伟力，也不代表能够干脆舍得放手，天狼星象征的表现不仅是一次出色得有些惊艳的资格证明，更向奥默指明了她心头的执着正体。
还记得当初特雷西斯给奥默开了异型巴哈姆特练度后，他再用那张卡片所感受到的便不只是异巴本身的欲望拉扯，更有些特雷西斯的执着么？
当怪兽卡片的练度被拔高，那代练的人生轨迹也将残留其中，本是一种醒目的，破坏使用者沉浸感的‘异物’，却也能被视作一种变相的帮助——让那使用者不至沦落到分不清现实的深陷状态。
在大多数时候，分得清现实与游戏的奥默不需要这种帮助。
但也偶尔会遇上要他全力以赴，不仅能力全开，更要在卡片叠卡片，超融合或接武器卡的高负载乃至超负荷的状态。
这种时候，这种变相帮助就很必要了。
它们能够决定你在大战结束后不需要被送去医院心理科，而是回家一觉醒来便后顾无忧。
它们也能作为你对代练的理解助力，并非以话语以视觉，而是直接从精神领域来同步，接触到他们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那往往是一种极为复杂的呈现，并不只是映出渴望，更映出与那渴望对应的绝望，以不愿落入那等境地的深层恐惧，来让那份渴望更为具体，更为直观。
如此一来，且不说奥默从异巴那儿感受到了特雷西斯怎样的心理，黑暗路基艾尔的怪兽卡片中刻录的情感印记，让魔人相信那14%能够变得更高，高到直抵五成以上的概率。
也因为那份情感印记，他一反常态地陪同了一次马娘去换衣间，要以言语挑动她的信心，要以行动引导她的思想。
天狼星象征觉得奥默对她的行为很多时候都像是在训狗，这是错误的。
是她自个儿有着专业的思维惯性才有的错觉，是一种将心比心的谬误。
奥默并不是训狗师，她也不是狗，奥默只是在训人，在追索她的心理导向，顺便cpu她。
可能也没好到哪儿去，但目标显然是不同的。
毕竟他要的自然不是狗，而是一位能在赛场上证明自己的天狼星象征。
那样的天狼星象征，定要有其他选手们所不能及的长处，能够踏上扬长避短地与其他强力选手们一较高下的相同基础。
更要有对训练员的建言表面抗拒厌烦，实际仍在认真贯彻的服从性保证。
最后便是那为达成目的，强而有力到足以在人人都有梦想，人人皆有执着的赛场上，仍能脱颖而出的执念！
——唯独这一点，是奥默用什么手段都很难塑造的。
这不该是人造的东西。
诚然，训练员们大多都会许诺利益，许诺未来，来为马娘们调动斗志。
可斗志与执念往往是两种东西，后者并非不可人造，可若想长久，若想让自己能够放开对马娘的束缚，那就该是她们自己的东西。
赛马娘终归不是真正的马，不会从生到死都扑在赛道上，更不能被鞭子与缰绳驱使着向前。
也正因如此，绝大部分训练员们的生涯难题都不是如何与那些性情各异，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们相处，而是如何将她们的意志洗尽铅华，最终璀璨到足以承受自己的力量、他人的理想，哪怕……
哪怕它极尽凶性，野性十足，被视作一种不吉的征兆。
好在作为一位生涯末期，本该是‘完成态’的赛马娘，天狼星象征尽管在初时的表现不尽人意，最终还是在奥默那一张张怪兽卡片的打磨，话语相处的牵引，最终落实的卡片历练——这一系列换做一般训练员完全没办法，只能靠着与赛马娘的三年磨着等待奇遇机会，映见其心头真意的激进手段，最终唤醒了她那蒙尘已久的目标。
‘接二连三，是默契！是共识！现在大家都在逐步加速！真正的战斗现在才算真正开始吗！！’
开始？
在这中盘，在这中盘的弯道划过，进入一大截上坡坡道的赛场上，不论是那奔行于最前方的褐发马娘，还是那坐在观众席上的黑发训练员与其斜后方的三色发马娘。
都是一句语气各异，却又意义相同的无声回应。
是结束才对吧？
鲁道夫高兴的想到。
她几乎是要从座位上站起，当那斑驳记忆中的身影忽然明晰的刹那，她被一支半透明的魔爪按住了肩膀，她知道是谁做的，但与其感激对方那预判及时的制止，她更多的欣喜都在青梅竹马的重新奋起上。
没错。
结束了。
自开局便关注着她，更始终都在心里记录着她身上闪过的辉光所对应的技能，以此确认她余下的技能的推演型训练员。
在瞧见这一幕时便觉胜券在握，即便她身后追赶着的是上上届的三冠王。
对于复数技能的频繁发动，这种老赛马娘们也不见得能够掌握，只能靠着较长的赛道来分开发动拉满的上位技巧，那位黄金暴君显然还不够熟稔。
也正因如此……
该是结束！
上坡拦不下她的疾驰，天狼星象征那狂暴的驰骋宛若螺旋桨般，拉扯着暴动的空气，强行压制着身后无数马娘本性构筑的混乱风暴。
那其间有摩擦，有狂乱的电流迸射，裹挟着让不少本能注视赛场的视觉良好者也不得不看向投影屏的草屑与水汽，看向那唯有科技屏幕与非比寻常的双眼才能瞧见的——整个队伍对那暴虐龙卷的征讨与突破。
可就算她们那各自稳定的脚步撕开了龙卷，各自身上那保存体力、折腾旁人、加速脚步的源能之光仍在闪烁，也还是跟不上那同样闪烁着辉光，甚至频率比她们中的绝大多数都要稳定的领放者。
前驱！
在那兴奋得血液都要沸腾的奔掣中，将那与鲁道夫她们一同所谓三冠王也一并甩在身后！
前驱！
绝不动摇的一等星！正是该在一切意志的最前方闪耀！
玫红色的双眼直指那四道弯道之后的终点，仿佛那之后不是观众，而是一道等待被她踹开的大门，封锁着她真正想看到的东西。
不断地前驱！
凶星的疾驰，灵魂的啸叫，在她那极尽嚣狂的笑容下，那比谁都要快、比谁都要更不在乎身体对源能不断加负而逐渐疼痛起来的负累。
无数人所见的，那环绕整个赛场的呼声所呼喊的，唯有那仿佛能快过雷光，快过风暴，不断前驱的褐绿之姿。
并不起眼的色彩，并不王道的神态，除了源能的光效外，便只呈现出一道凶戾到令人生畏，宛若梦之杯-短途上那成田白仁再起时的姿态。
可她正处在最前方。
处在最前方，绽放着那不论是风暴、草屑，还是水汽都无法遮掩的，让那些仍然执着注视赛场的观众们都能瞧见的，属于天狼星的辉光。
并不刺眼，却又有着毋庸置疑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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