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恒久的大地（6000）
“这日子过得可真够快的，原本还想多留你住几天呢，现在看来也不行了。你也真是个怪物，学东西怎么这么快呢？”
清晨，饲育屋的大门外，凯城苦笑着看向已经收拾一新准备出发的菲利奥。
“嘿啦！”
巨大的独角仙一巴掌把凯城拍了个踉跄，豪迈地挥了挥手，和几天来很对脾气的波加曼道别。
“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不急在一时，我又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串门了。这些天和你们在一块，我也很开心，我那个在关都的朋友一定很喜欢也很羡慕你这片花园。唯独可惜的是，咱们的这张配方还没设计出来，等我找到最后的解决方案，一定第一时间发给你。”
逐一和赶来相送的宝可梦道别，特别是很对脾气的赫拉克罗斯，亲切地贴了贴脸颊之后，菲利奥笑着说道。
“确实，你还是得继续旅行的，不能老在我这犄角旮旯耗着。心鳞宝的成长速度很快，但也要注意它的年龄问题，不能太急于求成，至少也要给它几个月的时间沉淀才适合进化。”
揉着被打得生疼的腰，凯城叹了口气，最后叮嘱一句。
这些日子里，心鳞宝的生长发育速度完全刷新了他的认知，也极大地激发了他的好奇心和斗志。
闪亮的鳞片，匀称有力的四肢，炯炯有神的双眼，无不浸透了他和菲利奥的共同心血。
“杰拉～！”
小恐龙抻长了脖子，高声回应，吓了旁边的百合根娃娃一跳。
“奇俐！”
生气的小家伙一跃而起，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心鳞宝身上，手脚并用就是一顿疯狂输出。
虽然不疼不痒，但心鳞宝还是配合地做出痛苦的表情，连连求饶。
在亲近的两个小家伙嬉戏玩闹之中，离别之感也被洗刷得七七八八。
“奇俐.”
“总之多保重吧，这是菲茨那天留下来的地图，不是很全，但已经涵盖大半了，有时间记得回来看看，明年的密阿雷大会我也会带着大家去看你们的比赛的。”
抱起后知后觉刚知道心鳞宝和菲利奥要走，气得哇哇大哭的百合根娃娃，凯城赶紧打了个眼色，沉声道。
“嗯，多保重，回头我也帮你介绍点生意，省得你总是闲得慌在树林里打转。走啦！心鳞宝，和大家道个别。”
菲利奥会意地点点头，打着趣转过身，大步离开，走向不远处的密林。
咧开嘴，露出憨厚的笑，心鳞宝的目光写满了温柔与喜爱，从一个个照顾过自己的朋友身上扫过，定格在还眼泛泪花的百合根娃娃。
“奇俐！”
“杰拉！杰拉！”
最后对视一眼，互道珍重，心鳞宝也转过身去，迈开大步，追向远去的菲利奥。
“还能再见面的，你也要好好长大才行啊，下次见面可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眼看着百合根娃娃的眼泪又要决堤，凯城把它捧到了面前，柔声安慰。
“奇俐.”
抽了抽鼻子，艰难地止住啜泣，可一看到已经空无一物的远方，百合根娃娃就又扁了扁可爱的小嘴巴，差点哭出来。
——
“杰拉！”
“嘭”
一声还有些青涩和稚嫩的怒吼中，一块风化得有些厉害的岩石破碎开来。
【头锤】
心里还有些不舒服的心鳞宝，以这样的方式宣泄着自己的情感。
大嘴娃想要跑上前去安慰一下，却被波加曼伸出小翅膀拦了下来。
面对大嘴娃困惑的目光，波加曼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在娑罗学院饲育屋照顾过小家伙们的它挺能理解心鳞宝此刻的感情。
和寻常的玩伴相比，一起“患难”过的感情还是大不一样的。
波加曼能看出来的事情，菲利奥自然也清楚，他同样并不打算干预。
年幼的心鳞宝需要一点点自己去体验各种各样的情感，经历各种各样的事件。
不时传出的沉闷响声中，菲利奥一行回到了与凯城一家最初相遇的河边，沿着最初的路线，继续赶路。
旅行中的时光总是很快，这一走便又是大半日的光景。
——
或许可以叫做小丘，或者只是地势运动的寻常起伏，总之是一个大约数十米高的坡顶。
踩在松软的草地上，菲利奥转过头，放眼望去，苍翠的森林已经有些遥远，来时的路也已看不真切，模糊成了一片，就像是被幽深的密林吞噬一般。
拿起菲茨赠送的地图，对准标的物，一座前方的小山，菲利奥细细打量起来。
东南方不远处，是三条河流的交汇地，水流不再如林中那样和缓，而是随着流量的增多而变得湍急起来。
若是没有足以支撑载人渡河的水系宝可梦或飞行系宝可梦，就只能绕上一段大约十几公里的路，去走巡护员们搭建的小型木桥。
东北方大概几公里外，则是另一片相对之前稀疏些的树林。
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生机勃勃，那里显得有点阴森，树木也比较颓败，生命力看起来并不旺盛。
哪怕只是看过去，都会让人觉得有些瘆得慌。
按照保护区的标注，那里居住着一批相当少见的幽灵系宝可梦，朽木妖和南瓜妖人。
对于这些宝可梦究竟是什么时候来到并定居于此，保护区里的巡护员们也并不知道，只知道远早于保护区的成立。
不过，虽然从外面看起来阴森可怖，但这些宝可梦其实并没有什么敌意，一些繁衍出来的后代，反而成了巡护员们的好帮手和好伙伴。
若非路线不合，菲利奥还真的是很有兴趣前往一探，只可惜目前的他还有着完全不顺路且更重要的目标，东南方渡河之后的一片自然生长而成的野生树果林。
在那里栖息着一群勤劳的三蜜蜂，由它们采集并提炼而成的蜂蜜是上品中的上品，最适合给伙伴们补充营养。
对着地图，菲利奥朝远处伸出拇指，粗略地估算下距离，而后低下头。
因为过度锻炼而累得摇头晃脑的心鳞宝此刻正靠在他的小腿上，有气无力地顺着他的方向往前看，却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摇了摇头，抱起这个逞强的小家伙，菲利奥拿出手帕，擦拭着它身上的泥土，轻声说：
“今天累坏了吧？接下来我抱着你走，好好休息，也可以睡一觉，不用非得回到精灵球哦。”
“杰拉！”
心鳞宝摆动着自己的小短腿，朝着远处比比划划。
“玛奇！玛奇！”
小梦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自打知道了那座果林中有不少实力相当强大的宝可梦，它就一直期待着能去和它们逐一较量。
如今的它，已经不能满足于和寻常对手战斗了，只有同一层级的好手才能让它有畅快一战的兴致。
见菲利奥站了半天，不知道在盘算什么，它忙不迭地落到自己训练家的头顶，用力地指向前方，催促起来。
“嗯，我知道你着急了，小梦妖。我们走吧，确实要抓紧点时间，不然天黑之前还真未必能过河呢。”
顺手摸了一把小梦妖的脑袋瓜，引来一阵撒娇的同时，菲利奥朗声开口，招呼着后面各自玩耍或休息的同伴们，继续前行。
“真是多谢你啦，沼王！你愿意帮忙，为我省了好多的时间。”
“努奥！”
河边上，淡蓝色身躯的小胖子一边抱着面包和能量方块大快朵颐，一边悠闲地和菲利奥道别。
就在不久之前，原本以为要绕出将近十公里才能过河的菲利奥，刚刚来到河边，就看到悠哉趴在湿漉漉的河滩上打盹的沼王。
两只青绵鸟在它的背上叽叽喳喳、跑来跑去，让它睡不踏实，但它似乎也毫不在意，反而有些乐在其中的样子。
想着对方大概率是个好脾气的宝可梦，菲利奥便主动地迎上前去，虽然惊走了有些怕生和胆小的青绵鸟，但如愿以偿得到了对方的帮忙。
虽说在普遍认知中，沼王属于非常懒得活动的那一类宝可梦，但这并不代表它们的力量和实力弱小。
恰恰相反，生长在水质清澈、食物充足的环境中时，沼王的成长会相当迅速，堪称淡水的小霸王。
就算是体形比起许多强壮的同类要稍稍小上那么一点，但它的力气一点不小，载着菲利奥横跨数十米宽的湍急河面也是小菜一碟。
待到菲利奥再度踩在坚硬的地面上之后，毫不居功的它就默默转过头，想要直接钻回水里，却被从精灵球中抛出的太阳伊布用超能力定在了原地。
原本以为是遭遇了袭击的它浑身肌肉绷紧，警惕地转过头，却直接看到了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食物和几个小家伙灿烂的笑脸。
原本已经跑到远处的青绵鸟也悄然飞回，落到它的肩上，你一言我一语之间，星星点点的口水已经挂在了嘴角。
虽然没做什么事情，但也辛苦自己了，吃点东西不过分吧？
“努奥~”
憨厚地挠了挠头，吃饱喝足的小胖子倒是也不在意多加一顿餐，乐呵呵地走上前，很有礼貌地弯了弯腰，这才接过食物，带着青绵鸟一起，给即将远行的菲利奥一行来了个小小的欢送仪式。
微小的水流在半空中四散成一颗颗极小的水珠，比起雨水更显清凉，让酷暑中的菲利奥和伙伴们体会到难得的惬意。
“啵伽.”
波加曼稍稍低下头，思忖起来。
单纯以战斗的能力而论，这只沼王也就是平平，但在“让自己生活得更舒服更惬意”的能力开发方面，它还真是颇有些研究和心得，称得上是个专家了。
“啵伽！”
先是洁白的泡沫，而后是水流，最后是势大力沉的水炮。
强大的技能渐渐变得弱小却灵活。
或许沼王自己也没意识到，一点点无心的小技巧，居然给了波加曼一点关于能量运用的启发。
看着波加曼一次次使用技能，沼王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咽下最后一口面包，伸手护住肩上的青绵鸟，再度回到水面，摆了摆手，沉稳地朝着对岸游去。
“啵伽！啵伽！”
一边走，波加曼一边挥动着自己的小翅膀，和菲利奥讨论着刚刚的体会。
细小的水流一分为多，浇灌在路旁的大树下。
菲利奥抱着心鳞宝，稍作思量，答道：“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拿来锻炼能量和技能的掌控很合适，但实战的效果我其实并不是非常看好。”
“啵伽？”
波加曼歪着头，不大理解。
“你也许是有点当局者迷。你想想看，水炮是一个一锤定音的技能，就是因为太过强大所以才难以操纵，如果你把它拆解成许多细小的部分，分进合击，那么它本来的作用是不是也就减弱了？”
难得有机会给聪明伶俐又高度自律的小企鹅上一课，菲利奥兴致很高，蹲下身，指着刚刚才被浇了水的大树，给它讲解起来。
“啵伽！”
双翼拍击，波加曼恍然大悟。
技能的性质变化之所以稀少，就是因为有些变化本身并没有价值。
“不过嘛也不是完全不可以用。”菲利奥点了点波加曼的额头，站起身，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战斗可不仅仅是实力的较量，还有战术。如果我们喊出水炮，迎接对手的却是漫天的水珠或是水流扫射，说不定也可以打一个出其不意。”
“啵伽？啵伽啵伽！”
一语点醒梦中人，得到了许多启发的波加曼兴奋地蹦蹦跳跳，一手拉过还在一旁发呆神游的大嘴娃，另一手拽住正有一搭无一搭往水面砸着能量球玩耍的风妖精，三个小家伙一起跑向远处，找了个僻静些的位置尝试起来。
“杰拉！杰拉！”
这一走不要紧，怀里歇够了的心鳞宝也有些坐不住，挣脱开来，撒着欢地追了过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乒乒乓乓的近战搏斗声，轰隆作响的技能碰撞声，以及风妖精开怀的笑声，就交替传入菲利奥的耳中。
当然，还有稚嫩的心鳞宝那兴奋又期待的喊叫声。
“这波加曼，怎么突然成了个急性子，也不知道心鳞宝是不是随了他了.”
菲利奥哑然，和款款走来的太阳伊布对视一眼，笑道：“不过，确实有点搞头啊，如果真能达成某种平衡，说不定就会像我们的小伊布最擅长的精神强念一样，成为一个诡变的杀手锏？”
“布依~”
小伊布笑意盈盈，轻巧地一跃，顺理成章地跳到菲利奥怀里，小尾巴趁势一卷，宣示着主权。
深知磨刀不误砍柴工道理的它，决定先抓紧时间办点正事，比如和菲利奥亲热一下。
“玛奇？玛奇~！”
听着菲利奥夸赞小伊布，一直在头顶默默充当看客的小梦妖也坐不住了，一阵叽叽喳喳，表示它才是把技能的性质变化玩出花样的那个最最强的宝可梦。
为自己的虽然茂密却也需要未雨绸缪的头发考虑，菲利奥果断选择了从善如流：
“当然，小梦妖也非常了不起，不过最近可也要加强些暗影球和剧毒的练习，我感觉就差临门一脚，就能有更大的进步了。对我们最聪明的小梦妖来说，这应该是很简单的事，对吧？”
“玛奇！”
一个简单的激将，就让好强的小梦妖中了招。
从影子空间里取出一颗吸收了小半的幽灵宝石，斗志满满的小梦妖大人杀到水面上，朝着四面八方一阵轰炸。
“大家训练的时候注意点别破坏了环境或者伤到附近的宝可梦啊！”
抱着太阳伊布，菲利奥高声招呼着分开练习的小家伙们。
旅行本身，也成了训练的一部分。
亘古有之的平静的大自然，偶然间多了几分喧闹。
年轻的旅者和他的伙伴，为这里增添了些许生机和活力。
——
“唰”
“唰”
“唰”
凝结成实质的超能力化作一只只大手，探入水中。
将超能力锻炼到举重若轻地步的小伊布随手施展之下，一条条肥硕的游鱼穿破水面，落在了干燥的岸上，不住地扑腾着，还想挣扎着回到水中，却无济于事。
飞叶划过，开膛破肚，去除脏腑，坚硬的铁签将它们穿过，插在了篝火旁。
管中窥豹，骄傲地仰起头等待菲利奥爱抚的小猫咪也不是只喜欢撒娇和打盹。
眼角的余光扫过正口水直流望着还没烤熟的鱼儿的小梦妖，小伊布心中燃着微弱的斗志之火。
在看得到或看不到的地方，它同样在争分夺秒地锻炼着，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超越小梦妖，成为自己的训练家最强也最重要的那张王牌。
“噼啪”
燃烧的干燥木柴发出轻响，稍稍撒上一点调味料，烤鱼的香气便弥漫开来。
菲利奥站在不远处的大锅前，一边烹饪着半路上猎取的小鹿肉，一边仿佛脑后长眼一样地开口：“小梦妖、风妖精，不许偷吃，还没熟呢，大概要十分钟，要给心鳞宝做个好榜样。”
“玛奇.”
“艾露.”
偷吃小组出师未捷，就被菲利奥抓了个正着，只能灰溜溜地跑向远处。
“嘭”
“嘭嘭嘭”
利用饭前的一点时间，波加曼仍然在和大嘴娃一同训练。
时而远攻，时而近战，花样繁多的攻击技巧看得心鳞宝双眼冒光，满是憧憬，就连咕咕直叫的肚子都顾不上，仿佛一块干燥的海绵，贪婪地吮吸着一切养分。
“今天赶了一天的路，大家还训练得很努力，要吃大餐来犒劳你们才行！好，开饭啦！”
各式各样的餐食摆了一大桌，食物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让人胃口大开。
眼看着小家伙们一个个双眼发直，菲利奥也不含糊，半点没有长篇大论的意思，大手一挥，发出了开饭的信号。
此言一出，杯盘交错的响声霎时响起。
丝毫没有吃相可言的梦妖和风妖精你争我抢，恨不得把身子都扎进碗里。
太阳伊布和大嘴娃一左一右，看似还算斯文，实则速度一点不慢，同样是狼吞虎咽。
心鳞宝叼着还滚烫的烤鱼，既觉得烫嘴，又不舍得放下，眼中泪花点点。
看不下去的波加曼伸出翅膀，轻轻拍打着自家这个最小的弟弟的背，暗自叹了口气。
“都慢慢吃，没人和你们抢。哦，除了那俩饿死鬼托生的。小伊布，来尝尝这个，小鹿肉可是很好吃的，爱吃的话，明天我再做给你们吃，还剩了不少呢，都让小梦妖存起来了。”
哭笑不得地看着饿坏了的伙伴们，菲利奥伸出筷子，夹了一大块炖得软烂的鹿肉，放到了小伊布的碗里。
紧接着，又赶紧拿出手帕，给吃着吃着脑门冒汗的心鳞宝擦汗。
一阵忙前忙后、兵荒马乱之中，丰盛的一大桌晚餐，不多时就去了小半。
“吧嗒吧嗒”
“嗡嗡嗡”
正吃得开心尽兴之时，微弱的响声从远处传来。
警惕性很强又能隐约窥见未来的小伊布立刻放下了面前的饭碗，猛地站起身，嘴角还挂着饭粒。
“布依！”
柔顺的毛发立时竖起，如临大敌的同时，太阳伊布那柔软的小舌头还不忘伸出，将调皮的饭粒舔回口中。
虽然可能要打架了，但还是不能浪费。
“有敌人？”
菲利奥的超能力也隐约察觉到了什么，赫然起身，上前一步，挡在心鳞宝身前。
“嘭嘭嘭”
轻微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此刻传得很远，仿佛踏在菲利奥的心间。
振动的高频响声也让他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
“三蜜蜂嗯？居然是.”
探查到什么的菲利奥眉毛微挑，眼神中透出几分惊异。
“哗”
不等他多说什么，眼前的杂乱野草中，一道残影划过，眨眼间就出现在面前二三十米的位置。
还真是个“熟人”。
已经第三次不期而遇的宝贝龙。
“嘀嗒”
浓稠的液体落在了地上，清甜的香气随风飘来。
“巴贡！”
自知引了祸的宝贝龙怔在原地，震惊地瞪大双眼。
顾不上多想，它高声给菲利奥示警之后，发狠地一咬牙就跑，还不忘换个方向，沿着河边一路飞奔。
“嗡嗡嗡”
树林中，蜂群的愤怒追击已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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