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警官偶然的一句抱怨,让桥本摩耶突然警觉。
他忍不住低头看向目暮警部:“……”作为你新认的老弟,我劝你就此打住,不要多想——我可不想突然接到什么暗杀警视厅干部的任务,或者没接到这样的任务但却莫名其妙地进行了一场自主执行。
“对啊,这也太巧了,巧的简直像有人刻意安排过一样。”
桥本摩耶那一闪而逝的心虚,被某些正在密切观察他的小学生捕捉入眼。
柯南的目光在桥本摩耶和前台之间隐晦地转了一圈,最终他望向前台,拖长嗓音:“大哥哥,空房间有这么多,可你为什么偏要让死者叔叔去那个位于监控死角的包厢?”
“你这小孩,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前台嘀咕了一声,只好解释道:
“我本来想领那位客人去1号包厢,但到了门口他却没停,而是径直往后走了。
“有些客人对包厢位置有着自己独特的喜好,我想起来这一点,也就懒得阻拦,顺势跟着他去了5号包厢……
“总之,非要说的话,也是他自己选择了那个死亡地点,我是无辜的。”
目暮警部将信将疑。这时,江夏点了点头:“死者先生生前似乎正在跟踪我们——理论上来说,比起人来人往的1号包厢,他确实会更加偏爱位置隐蔽的5号房间。前台先生说的应该没错。”
前台小鸡啄米般点头附和,同时眼睛发亮地看着他。
“不愧是财神,说话就是好听!”前台想想这一晚上短暂的爆满,心里暗自盘算,“等案件结束,得给这个高中生送张打折卡,邀请他常来光顾——这可比柜台上那只骗子招财猫好用多了,老爸老妈知道我这么机智,一定也会很高兴吧。”
和暗自开心起来的前台不同,旁边,一位小学生摸摸下巴,蹙起了眉。
柯南:“……”在推理这一方面,江夏的实力不必多说,而且其实在江夏开口之前,他就也隐隐想到了这种原因。可是……
“如果‘碰巧把死者引入了死亡包厢’背后的真相真的这么平平无奇,那桥本摩耶刚才到底在紧张什么?”柯南总觉得不能掉以轻心,“再仔细想想——这件事里一定还有我不知道的隐情。”
……
前台的嫌疑暂时排除,众人重新望向了监控。
经过一番快进,忽然,又有一间包厢的门被拉开——两个肌肉壮士嬉笑打闹着离开包厢,一起去了洗手间。
……虽然明知其中那个稍矮一些的是一位女性,但屏幕上的这颇具冲击力的一幕,还是让众人倏地移开视线,礼貌避让。
等两人从画面中消失,他们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回到屏幕之上。
很快,又有人出来了。
“这是……”目暮警部凑近辨认片刻,认出来了,“桥本先生?监控里的你看上去怎么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
桥本摩耶隔着屏幕看着那个丢人的自己:“……”这我很难解释……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倒是也很好解释——只要把你随便关进一座包厢,再让那个小学生也跟进去高歌一首,你就知道我为什么是那副模样了。
不过,他堂堂一个七尺大汉,却被小学生的区区一首歌吓跑……这听上去实在有些丢脸。要是真说了,反倒像是在找借口。
于是思索片刻,桥本摩耶道:“我……我也是去厕所。”
——先这么凑合着解释一下,假装自己是不想拆穿小学生唱歌难听的真相、正在保护柯南那脆弱的面子和心灵。
而如果之后这些人还要刨根问底……那就别怪他真的祭出那个“都去给我听柯南唱歌”的方案了。
好在目暮警部没有多想,江夏也体贴地并未开口。
只有那个可恶的小学生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然而在他出声之前,两个女高中生出手如电,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看上去对桥本摩耶离开包厢的原因心知肚明。
两边一对视,桥本摩耶朝她们感激一笑:“……”跟那个人性本恶的小学生相比,其他同事一下被衬得像个好人了……
……
继桥本摩耶之后,1号包厢的那个老先生也离开包厢,拐过走廊去了监控死角。
高木警官捏着记事本,熟练抢答:“你也是去洗手间的?”
谁知这次,答案却不同了。
一身钓鱼行头的老人摇了摇头:“我是去买烟的。”
“买烟?”目暮警部先是有点疑惑,紧跟着想起来了——走廊尽头,洗手间的门口,确实摆着一台自动贩卖机,里面有不少香烟在架。
老人紧跟着又道:“不过没买成——那台贩卖机里没有我常抽的烟,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消失在监控镜头里的时间确实很短,只有两分钟。很快这个老人就又回到自己的包厢,推门而入。
“本间先生和有元先生刚才也已经回了包厢。”目暮警部核对了一下自己刚写的记录,突然发现了问题,“桥本先生,你在厕所待的时间是不是有点长?”
桥本摩耶:“……”那个小鬼一副麦霸的架势,谁知道他究竟想要唱多久……
桥本摩耶看了一眼柯南,为自己之后揭穿真相做铺垫:“我……我当时肚子有点疼。”
目暮警部唔了一声,没说什么,继续往下看。
又过了好一阵,桥本摩耶终于出现在了监控画面当中。他从厕所的方向回来,在高中生们的包厢前停顿片刻,好像还贴在门上听了听,之后才推门而入。
目暮警部:“……这又是在干什么?”
两个女高中生:“……”虽然早有猜测,但这么看来,桥本先生果然是在躲柯南的歌啊。
一想到桥本摩耶宁可被怀疑,都不肯揭穿小学生唱歌难听的真相……
毛利兰不由一阵感动,她体贴地帮桥本摩耶打圆场:“可能是担心打扰到我们唱歌。我,我比较内向,如果唱到途中有人开门,我会不好意思继续唱下去——桥本先生可真是个好人啊。”
柯南:“?”
……你怎么也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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