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苏谨言,没人知道两人已经结婚的事情。
但是这件事并没有瞒多久,就在他们回去的当天,苏谨言一个人‘独守空房’,而且还是两个时,就忍不住在群里发出老父亲的心酸,而且还是大半夜。
苏谨言:“小白菜呀,地里黄呀……”
最近一直有些消沉的陈琦这个时候居然也在线。
陈琦:“咋了,兄弟,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让大家高兴高兴。”
显然其他人也都没有休息,全都冒了出来。
友人:“我也想高兴一下。”
裴钰:“加1”
顾行衍:“加2”
显然没什么耐心的陈琦开始催促。
陈琦:“快说啊,大家都很忙的!”
友人:斜眼看表情。
裴钰:斜眼看表情。
顾行衍:斜眼看表情。
陈琦:“……”
见大家都开始攻击陈琦,苏谨言的心里又一丢丢舒坦了。
苏谨言:“……一个人在家,好寂寞。”
陈琦:“周朝年呢他不就在隔壁么?没去你家啊?”
简单的几个字,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淡淡地羡慕,嫉妒,和莫名的酸。
友人:斜眼看表情。
裴钰:斜眼看表情。
顾行衍:斜眼看表情。
陈琦:“……”
苏谨言:“那家伙把我妹妹拐回家了,以后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陈琦:“……嗯?”
剩下三个人没说话。
过了片刻,友人忽然来一句:“恭喜啊。”
接下来,剩下两个人也都陆续发出:“恭喜啊。”
陈琦:“恭喜什么?”
友人:“我一直都怀疑,你有没有智商这个东西。”
裴钰:“显然他没有。”
顾行衍:“按理说,情感受创智商会小幅度的上扬才会,看来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事情是不能相信的。”
陈琦:“谁说我被甩了!”怒火喷,射表情。
友人:斜眼看表情。
裴钰:斜眼看表情。
顾行衍:斜眼看表情。
陈琦:“……”
大概被接连被嫌弃打击,陈琦的智商终于短暂的回笼。
陈琦:“等等,拐回家?以后就你一个人?”
陈琦:“是结婚的意思?”
苏谨言:“对啊,他都不通知我一声,就带着我妹去领证了……”蹲墙角画圈圈的表情。
陈琦:“领证结婚?!!!”
苏谨言:“昂!”继续蹲墙角画圈圈的表情。
陈琦:“就是去签字领证结婚的?!!!”
苏谨言:“不然呢?”
陈琦:“就这么简单?!!!”
苏谨言:“是啊,你也觉得太简单了是吧,连个婚礼什么的都没有,我还想牵着小弥的手走过鲜花铺满的教堂,有圣歌,有圣洁的钟声……都没了,一切都没了……”
梦碎了,强忍哭泣表情。
陈琦:“……你确定这是你妹结婚,不是你想结婚?”
苏谨言:“这有什么不一样!反正我都在!”
陈琦:“……”
大概是察觉到苏谨言好像真的还没有从好不容易习惯的‘三口之家’突然变成了现在的‘孤家寡人’,看着确实有点可怜的样子。
顾行衍忽然说:“是不是觉得妹妹被人抢走了很失落。”
苏谨言:可怜巴巴表情。
屏幕外,顾行衍笑了一声,然后说:“你妹妹叫你什么?”
苏谨言茫然:“哥哥。”
顾行衍:“周朝年跟你妹妹结婚了,想想他以后应该叫你什么。”
一串省略号,再到问号,再到惊叹号。
苏谨言就像是瞬间被大师点化了一般,双眼冒光,然后嘴角越咧越大,越咧越大。
苏谨言:“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朝年要叫他哥!!!
忧伤是什么,瞬间都没了。
苏谨言连腰板都直了起来,美的直搓手。
然后就在大家的目光中,一条信息出现在了群里。
苏谨言@周朝年:“以后见到长辈记得要叫人啊~”
友人:点烟。
裴钰:抱臂。
顾行衍:微笑。
陈琦:“……”
他觉得苏谨言总是喜欢在作死的边缘横跳。
只是群里,周朝年一整晚都没有出现过。
苏谨言:“……”
继续蹲墙角画圈圈。
早上醒来时,苏弥还有些茫然,有光穿过白色蕾丝窗帘落在实木地板上和床上,空气里都是淡淡地木质清香,还夹杂着某种熟悉的味道,是令人心安又心动的味道。
苏弥的视线在室内转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周朝年,而是听见浴室里传来隐约的水流声。。
没过多久那个声音停了下来,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苏弥看向脚步声的方向,就看见周朝年已经走了过来,身上已经换好了衬衫黑裤,成熟矜贵的模样已经完全看不见昨天晚上恶劣的影子。
苏弥的脸有点红,在他的目光下在被子里悄悄地往后缩了一下,好像有些不安似的。
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样子,苏弥就有些局促,即使两人已经成为夫妻,但是在这件事情上还是没办法做到像他这样坦然。
虽然这样,大还是会忍不住心动,就像此时他站在管理看着自己的模样。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早,几点了?”
说完就垂下眼看向床面,浅色的被子有些皱乱,好像是在提醒她不久之前在这上面发生的事情。
卧室里安静极了,耳边好像还回荡着昨天晚上,自己是如何在这上面失控的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在他面前低泣,撑着他努力适应。
灯都是亮着的,被子却散落在四周,混乱成一片,床柱四周的白色山漫也在缓慢的晃动。
下一秒苏弥就移开目光,被子里的脚趾却因为那些画面而用力蜷缩了起来。
周朝年走到她面前说:“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会。”
苏弥想拿手机,但是手机已经不知道在昨天晚上放在什么地方,好像是在桌子上……
昨天晚上她看照片的时候顺手放上去的,只是现在想要过去拿,昨天晚上有多激烈,现在就有多不好意思。
她身上只套了一件上衣,几乎跟没穿一样,这样要在周朝年年前站起来走到桌边拿手机,苏弥还是有些羞耻。
抬起视线,正好更周朝年的视线碰在一起。
他好像一直在看着她,见她局促又紧张的样子,目光又看向桌面,走过去把桌子上的手机拿过来递到苏弥的手上时,那双眼里好像都带着浅笑,淡的察觉不到。
这个人一旦穿上衣服,那些欲,望和恶劣都被一起束起来,消失不见,只剩下理智和绅士的模样。
苏弥接过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早上七点,里面还有一堆未读信息,都是宁乐和裴璐还有一些同学发来的。
苏弥也没有着急看,而是看向周朝年,羞怯的目光好像在询问‘这个点还早吗?’
周朝年说:“新婚,大家会理解。”
“……”
苏弥握着手机不敢看周朝年的眼睛,只好转移话题。
她指了指桌子上深色木尺问道:“那个尺子是做什么的?”
不长不短,上面有磨损的痕迹,却不像是上学时候用的那种,昨天晚上好奇放在手心上时还有些重量,一般学生都不会选择用这种。
周朝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倾身拿起尺子握在手上,然后才把目光转向她。
“这个。”
苏弥点点头‘嗯’了一声,仰起脸看着周朝年就在她面前站定,手上的尺子颜色深,大概被人长久的握在手上摩挲,尺身泛出温润的光泽,握在周朝年的手上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他的气质本来就偏冷傲,眼仁是那种浓郁的黑,窗外的落将他拢在一片光晕里,手里拿着尺子的模样有点像旧时严历的先生,还是让人心颤的那种。
这一秒,苏弥为自己脑子里产生的那个荒谬又羞耻的想法感到有些无地自容。
甚至有种预感,她不应该好奇这个……
周朝年看着她,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语气比之前要慢,在告诉她自己的过去,那些她没有参与过的过去。
“小时候我母亲请了一个先生为我启蒙,先生上课的时候总是会拿着这把戒尺。”
在听见戒尺两个字时,苏弥的手下意识的动了动。
周朝年握着她的手,收紧,继续说:“他说,不听话的学生就要被打手心,以示惩,戒。”
苏弥没想到周朝年会说这个,有些怔愣,然后问:“那你小时候被打过手心吗?”
周朝年垂眸看着自己掌心处,小姑娘的手指纤细又泛着淡淡的粉,脆弱的不堪一击也分外可爱,也比自己的小的多。
就是这双手昨天晚上就在自己从小到大的卧室里,坐在自己身上,攀着他的肩膀。
他反手摊开她的手,视线无声的从她的掌心纹路扫过,上面白嫩的一片,大概经不住一下就会瞬间红起来。
父亲对先生很尊敬,曾经告诫他不许忤逆先生,那时候先生偶尔也会拿着这把戒尺‘啪啪’的敲着桌面,这幅画面也深深的印在他的脑子里。
周朝年想不起来自己小时候有没有犯过错,但是不听话倒是常有的。
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她:“想尝试一下吗?”
晨曦的光晕在他的眼里,睫毛上,凝成一股奇异的光泽,苏弥的心跳不受控制的鼓噪着,不知道是因为周朝年说的话,还是他此时的模样。
他的手心贴着她的手背,指尖握着她手指的边缘,连两枚银色的戒指也交叠在一起。
苏弥觉得自己的脸又开始热起来,也开始慢慢不可抑制的泛红。
她摇摇头说:“感觉会疼。”
光是看着就知道,这把尺子打在手心上会有多疼。
况且周朝年不是她老师,她也不是他的学生,会有种奇怪的羞耻感。
周朝年低笑出声:“确实会疼,不过可以忍耐。”
这个笑声让苏弥的耳朵都跟着变红变烫。
她收回手,把脸蹭在被子上,然后侧着脸看向他说:“我,我要起床了。”
像是要把自己的反应也藏起来一样,只是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垂落,露出白腻一片的脖颈处,上面也泛着淡淡的粉。
周朝年把尺子放回桌子上,然后说:“好。”
只是下一秒忽然又对着苏弥说道:“所以,你别让我抓到机会。”
“……”
苏弥已经后悔自己挑起的这个话题,从昨晚到现在,大脑和身体都因为自己‘说错话’而受到的刺激,已经让她在这人面前待不下去。
他怎么能这么坦然的说出这些话。
苏弥仓皇的逃进浴室里,甚至都不敢回头看身后的人,就怕周朝年忽然走过来抓住她,然后进行所谓的‘惩罚’问题。
下午回去时,周朝年递过来一个木制的盒子,大概手掌大小,盒子还隐隐带着一股香气,盒子上有个花纹繁复的精致小锁,看不出来里面装的是什么。
苏弥看了眼盒子,又看向周朝年。
大概是早上起来被戒尺话题刺激的,所以此时苏弥也不敢轻易问出口。
所谓‘祸从口出’大概就是这样……
周朝年看她紧张的模样,伸手蹭了一下她的耳垂,才说:“母亲给你的东西。”
随即又解释了一句:“我们结婚有点突然,昨天回来吃饭就是跟家里说一声,她在外面回不来,所以就让父亲把这个转交给你。”
苏弥这才‘哦’了一声,瞬间放松下来。
小锁有点复杂,苏弥仔细看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打开,还是周朝年告诉她打开方式,看着不像是现代工艺。
周朝年解释说:“这都是母亲自小带在身边的东西,有点复杂,不过知道了也就不觉得难了。”
苏弥点点头,有些年代的东西,即使只是简单的一把小锁,也能清楚的感受到以前那些匠人凝聚的智慧。
原本苏弥以为盒子里装的是玉佩,手镯什么的,但不是。
一把羊脂玉梳子,尾端用金线编制的麦穗上还缀着一个可爱金色小铃铛,精致又可爱,不管是什么时候的女孩子大概都无法抗拒这种礼物。
苏弥把梳子拿起来,放在头上比划了一下,金色的铃铛也发出‘叮当’悦耳的声音。
她问:“这是金子的吗?”
说着又晃了晃小铃铛,悦耳的声音随即在车厢里响起。
对玉不感兴趣,倒是对铃铛感兴趣。
以为这个孩子式的财迷问题和动作,周朝年给出可实施的提议:“你可以咬一下试试。”
苏弥看了看手里的小铃铛,摇头:“我才不咬,咬坏了很可惜,是你妈妈送给我的。”
周朝年笑:“以后你也可以叫她母亲,或者别的,叫名字也可以。”
苏弥这才想起昨天叫周老先生‘叔叔’的怪异到底是什么了,她和周朝年已经结婚了,应该是要改口的。
但是当时没有反应过来,后来周老先生也没有生气或者介意的意思,苏弥也就忘了改口,一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自从父母去世以后,爸爸和妈妈这样的称呼好像已经被遗忘了,一时之间还觉得紧张。
她问:“叫妈妈感觉有点奇怪……”
不是不愿意,只是有种近乎‘情怯’的感觉。
周朝年好像能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一样,不过瞬间就明白了,然后说:“害怕?”
苏弥点点头,然后轻声问:“叫名字不会觉得不尊重吗?”
周朝年很自然的伸手蹭了一下她的眼角,说:“不会,母亲她并不会介意。”
苏弥忽然对这位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为自己法律上的‘母亲’产生了好奇。
怎么会有长辈会不介意晚辈叫自己的名字,何况还是她们这种关系。
她好奇的问:“妈妈叫什么?”
这两个字就这样自然的说了出来,连苏弥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周朝年也没有指出来,而是回答她的问题说:“叶嘉宁。”
苏弥的手指绕着小铃铛,心里记下这个名字。
周朝年看她好像对这个铃铛爱不释手,忽然问她:“就这样嫁给我觉得委屈吗?”
苏弥扬了扬手指说:“我有戒指。”
只是一个简单的戒指就被骗了回来。
周朝年伸手捏住她伸出来的手指:“这么好骗。”
银戒上已经早就染上她的体温。
苏弥立刻补充:“还有小铃铛。”
周朝年笑:“这么容易满足。”
苏弥点头,最后补充:“还有你。”
周朝年看着她,握住她带着戒指的手,‘嗯’了一声,然后低声说:“幼稚。”
却不可笑。
这个声音有点轻,像是一种无限的宽容,容许她在他面前的这种幼稚,莫名的温柔。
因为已经结婚,三人就苏弥到底应该住在哪边,产生了严重分歧。
苏谨言态度强硬:“不就是在对面,之前他不是也在这边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家,好麻烦!”
苏弥说:“就是在对面啊,也不远,你想过来随时都可以过来。”
苏谨言看向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周朝年,这时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周朝年也恰好掀开眼皮看向他。
随时都可以过去?这家伙能有这么好心?
上次被锁在门外还记忆犹新,他可没有忘!
苏谨言说见强势不行,就软攻:“你就忍心丢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
“……就在对面。”
“要是我饿了呢?”
“……就在对面。”
“要是我半夜生病了呢?”
“……”
察觉到苏弥一丝丝的迟疑,苏谨言立刻死死的抓住不放。
“一个人生病好可怜,没人照顾,说不定还会死翘翘……”
“……”
苏弥看了一眼周朝年,然后想了一个比较折中的办法。
“不然……你也搬过去?”
啊,这……
想要咧嘴角,但是这时必须要忍住。
苏谨言咳嗽了一声说:“这样可以吗?”
不可以不行。
苏弥说:“等你慢慢习惯以后……”
再搬回来……
“好~”
他才不会习惯,反正他就是不要一个人住。
轰轰烈烈的搬家开始了,也只不过是走个形式,东西也不多。
原本房子里的家具什么的都不用动,反正对面什么都有,苏谨言这里的也不需要搬走,倒是非常省事。
只是到了下午的时候,听见门铃响,苏谨言刚美滋滋的去开门。
是有人送家具过来,家具包装被拆开后,苏谨言更是美的不行。
只不过是搬过来而已,没想到周朝年那家伙虽然不吱声,私下里居然已经帮他定好了大床。
还是非常大的双人床,四周实木的床柱,床头还有一排木质床栏,看着就很大气庄重,看来还是把他这个长辈放在心上的。
“不是有床吗,干嘛还要费事的再换一张,我就随随便便睡的着就可以了~”
这么大的床,可以在上面想这么翻滚都没问题~
周朝年看了苏谨言一眼,然后丢下一句:“主卧的床需要换。”
主卧的床?所以不是特意给他定的?
“……”
苏弥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那张床,只觉得有些莫名的眼熟,过了两秒才想起来,这张床跟周朝年家里的那张很像,但又有些不一样,有些细微的差别。
不过都一样的大,而且很结实。
她看向周朝年,下意识的问:“要换床吗?”
不是好好的,怎么无缘无故要换。
问完,接触到周朝年的目光,苏弥就开始有些后悔……
周朝年看着她说:“没问题,只是我想换。”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你应该会喜欢。”
“……”
缓了两秒,苏弥才慢慢反应过来,最后仓惶握紧手里的杯子,连大的有些让人心惊的床都不敢再直视。
她才没有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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