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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清早,李小东在西郊公园练了三个多小时的功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开车前往自己的医药馆。</p>
秦青青接下他递过来的产自南洋的风油精,仔细看了看,嫣然地笑道:“就是这种风油精,听说效果不错,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快?”</p>
“一个当空姐的朋友,她正好有,就送了一**给我。”</p>
李小东一边说,一边扫了一眼药馆大堂,此刻才开门不久,但来候诊的病患已经不少。</p>
韩青青凑过来道:“李小东,你老实交代,这位空姐朋友是你的什么朋友,你该不会背着我的姐姐,又在外面找其他的女人吧?”</p>
李小东好笑,懒得接腔道:“怎么,今天不用练习芭蕾舞,帮你姐姐在药馆做事?”</p>
韩青青指着他的鼻尖:“不要岔开话题,你乖乖地交代,那位空姐漂不漂亮,跟你是什么关系?”</p>
秦青青连忙把妹妹拉开道:“韩青青,不许你多管闲事,尤其是我跟小东之间的事情,不许你随便插手。”</p>
韩青青哼了一声,不吭声了。</p>
“对了,小东,你去一趟楼上的休息室,有一个怪怪的男人,七点多就等在了药馆门口,一定要见你。”秦青青说道。</p>
李小东想了想,问道:“怪怪的男人?他叫什么名字?”</p>
秦青青道:“他说他的外号叫做‘沉默’,他说是你的朋友,还说你知道他的,我就让他在休息室里等你。”</p>
沉默?</p>
曾经谍龙的一级特工,如今的联和国战犯,少数人心中的英雄,救济院里的陈瘫子?</p>
他来找我?</p>
李小东来到休息室里,沉默从沙发里缓缓起身,平静的目光中,隐隐地流露出一丝感动。</p>
“你来了?”</p>
“我来了。”</p>
“恢复得不错,精神也不错,看来你已经好了。”</p>
“我知道。”</p>
“坐,别客气,抽支烟。”李小东坐下身,掏出香烟。</p>
沉默却缓缓地跪下,目光坚毅地道:“李先生,请受沉默三拜。”</p>
李小东连忙扶住他道:“不用多礼,我是医生,你是病人,医生治好病人,天经地义,不用感谢。”</p>
“李先生,我并不是因为感谢你而拜你,我是因为一件事情,想要求你。”</p>
李小东问道:“什么事情?”</p>
“李先生的医术超神入化,我想求先生再多救一个人,如果先生答应出手,不论先生能不能做到,沉默此后的一生,都愿意跟随先生,听候先生差遣。”</p>
“言重了,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帮,你先起来吧。”李小东扶了扶他。</p>
沉默倔犟地推开他,郑重地磕起了头道:“多谢先生仗义相帮,先生的大恩大德,沉默终身难报。”</p>
“……”李小东不再说什么了,情知这人顽固,便由着他拜了。</p>
“李先生,你上次问过我,为什么我明明很想死,偏偏一直残喘苟活,没有选择死?”</p>
沉默跪在地上,双眼中现出了泪光:“那是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一个跟我同生共死的战友,也是我的爱人,我们在被敌军捕获的时候,我们在被敌人折磨的时候,我答应过她,无论前途多么艰难,都不要轻易去死……”</p>
两天后,千里外的某个城市,神经病专科医院。</p>
探视日这天,在医院的草坪里,李小东看到了一个大概三十来岁、穿着病人服装、坐在长凳上、目光空空洞洞、静静发呆的女人,她就是沉默的战友,也是他的爱人。</p>
沉默大步上去,蹲低身体,激动地抓住她的手道:“海鸥、海鸥!是我,沉默!”</p>
海鸥目光迷惘地看着他,呐呐地道:“沉默?沉默?我的沉默?我的沉默?”又目光紧张地问道:“先生,你知道沉默在哪里?求求你,帮我把他找回来,我要我的沉默。”</p>
“海鸥,我就是你的沉默啊……”沉默见她如此,把她紧抱在怀里,满脸悲怆,痛哭起来。</p>
李小东摇了摇头,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松开她,她不认得你,别吓到她。”</p>
沉默急忙松手,擦把泪道:“李先生,求你出手,看她还能不能治。”</p>
李小东点了点头,凝神运气,目光随之微微变得明亮,他仔细观察海鸥的面色,以及她头顶上一缕缕常人根本看不到的“气”。</p>
以他现在的灵气水平,除了少数的顽症,很多时候他已经不需要探脉,便能看出病人的病症、以及轻重程度。</p>
他凝神看了几眼,便已判断出海鸥的脑部曾经遭遇过强电流电击,这应该是敌军的一种逼供手段,她的颅内神经大多萎缩坏死,她是个重度精神病人。</p>
为了证实自己看得没错,他最终还是谨慎了一点,一只手摸在了海鸥的脸颊上,催动天赋元气进入颅内,再次查探一遍。</p>
很快他就有了清晰的判断,复查与初诊一致,确认如此无疑。</p>
“喂,你是谁?怎么随便碰精神病人?”一个路过此地的男医生匆匆过来。</p>
“我是她的家属。”沉默解释了一句。</p>
“你是48号的家属?”男医生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道:“不可能,我见过她的家属,48号的家属已经不管她了,连医药费都不付,你不是她的家属。”</p>
“情况是这样的,我们是她的朋友,听说她在这里,就特意过来找她,并且我是个医生,我想替她治病。”李小东不急不缓地说道。</p>
“治病?”男医生立刻露出一副讥笑的表情道:“那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治一个疯子,正好,我是她的主治大夫,来来来,我跟你学一学。”</p>
李小东瞧了瞧他胸口的铭牌,说道:“江副院长,如果你有兴趣学两招的话,请你站到一边旁观,我可以教教你。”</p>
江副院长变了变脸色,指向门外道:“滚!哪来的疯狗,再敢生事,保安招呼你!”</p>
沉默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胸领:“江副院长,你最好向李先生道歉,否则我会打得你道歉!”</p>
“……”江副院长看到沉默阴冷的眼神,一时下有些胆寒。</p>
他急忙扒了扒他的手,却发现沉默的臂力大得出奇,然后又瞟见他稍微敞开的衣领子里,胸口上方满是交错的伤痕、甚至还有子弹的弹痕,江副院长不由心中一突,情知此人多半是亡命悍匪之类的人物,终究是胆怯地道:“对、对不起,我不该说脏话,请李先生原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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