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说“听说,那些想要离开本村,去别的地方生活的人,每每走出村子没多久,便会出意外死去。”
“他们都是怎么死的?”莫辰问。
男孩说“听说是有的遇上火灾,火火被烧死。也有的遇上暴乱,被人误伤而死于非命,还有的,高空坠物,总而言之,过程千变万化,却都逃不出一个死字。”
“所以说,即便这里生活条件恶劣,你们也只能被迫守在这里,无法离开。”莫辰说。
男孩悲催的点了点头,莫辰想了想,问道“听你这么说了这么多,是不是,你怀疑,告密给恶魔的人,就是那个大胡子?”
男孩点点头说“他叫班塔,是我们村子,现在的村长。”
莫辰问“现在的村长?难不成,恶魔抢走神女的时候,村长并不是班塔?”
男孩回答说“是的,那时神女被抢走,女神抛弃了我们。
田地一天之内全部荒凉,村里人心惶惶,班塔带头指责村长领导无能,害我们其中出现了叛徒,落的这般田地。
虽然在班塔的煽动下,村民中不乏有人对村长颇有微词,不过也大多是人后嚼舌根而已。
可是,没想到,有天早上,人们却发现村长死在了村外的河里。
后来,村长的尸体被大家从河水里打捞上来,又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封遗书。
大抵是人们的埋怨,令村长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也许是作为村子领导者的愧疚,也许是他再也受不了人们背后戳他脊梁骨,总之,村长是自杀了。”
莫辰问“班塔是你们后来推举出来的新任村长?”
男孩撇了撇嘴,似乎对于班塔是村长这件事儿,颇为不服气。
果然,男孩没好气儿的说“说是大家选举新的村长,不过,票选方式,确实大家匿名写好想要投谁做村长的纸条,最后,再由村里的几个老人儿,统计出来,谁的票数最高,谁就是新任村长。”
莫辰点点头,说“民主算的上最公平的票选,就算你个人不喜欢班塔,也没用。
毕竟少数服从多数。”
男孩解释说“我不是不服气票选的方式,只是班塔这个人,我可不觉得他真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能让那么多村人,都想他做村长。”
听到这里,莫辰大概弄明白了村子里的状况,听男孩话里话外的意思,班塔就是告密给恶魔的人。
从煽动人们情绪,步步高登村长之位,若说班塔为人坦荡,莫辰也是不信的。
虽说,现在还有些事情,莫辰暂时没有弄明白,不过,他现在并不急着询问。
而是,盘算着先跟男孩聊点别的事情,莫辰面含笑意望着男孩。
男孩无意间一抬头,正见莫辰这般看着他,男孩一头雾水。
他奇怪的问莫辰“你怎么了?”
莫辰活动活动肩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目看着男孩说“你们这儿的情况,我刚刚听的也算是明白,不用细说,我也知道,你无外乎,就是想我,能够帮你查清楚瑞吉大叔的死因。
如果,真的是班塔害死的瑞吉大叔,怕是你还需要帮你报仇吧!”莫辰冲男孩扬了扬下巴,从男孩的表情来看,莫辰猜的没有错。
男孩不安的问莫辰“你到底想说什么?”
莫辰轻轻一笑,他说“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若我真的能帮上忙,自然也不会推托。
只不过你这般跟我演戏,却非求人之道吧?!”
“我演戏?我演什么戏了?!”男孩诧异的反问。
莫辰长舒一口气,他一指牢笼外的房门,说“从你第一次来,到刚刚又来找我,这两次间隔的时间里,我不曾见到任何一个看门守卫,进到房间里。”
男孩争辩道“那是因为他们守在外边,没有重要的事儿,他们才没进来。
就因为,你没见到守卫,就冤枉我骗你么?”
莫辰摇了摇头,说“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么?
那好,我问你,你说门外有守卫,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就算送饭,晚上也是送过了的。”
男孩坚持说“因为天晚了,他们吃酒去了,所以,我才偷偷溜进来的。”
莫辰微微扯了扯嘴角“看看,前者你说村里物资贫瘠,这样的条件下,那看守竟然还有心情,哦不,一个小小的看守,竟然也能随意喝的到酒?”
顿了顿,莫辰说“就算是彼此利用的关系,首先也该将信息公开,这样才算平等。
既然,你不想说实话,那我看,你还是早早的回去休息吧!
不必在这儿跟浪费唇舌。”
莫辰说罢这些,便闭上眼睛养神,不去理睬男孩。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凝固,莫辰不说话,男孩也没吭声。
窗外风雪声呼啸狂躁,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莫辰打定主意,男孩若不说实话,便不肯再理他。
终于,男孩沉不住气,他长呼一口气说“对不起,我承认,是我骗了你,请你原谅我。”
莫辰缓缓睁开眼睛,满意的笑望男孩,莫辰说“这就对了,早坦白,既节省时间,又利于咱们接下来的合作。”
男孩涨红了脸,谎言连一天都没有挺过,就被当年揭穿,着实令他有些难堪。
可在莫辰看来,这么小的孩子,若没人教他如何坦诚做人,尤其有求于人时,必先坦白相对。
等这孩子长大成人,怕是人品不见得比男孩心中的班塔好到哪儿去。
男孩试探的瞥向莫辰,弱弱的问“那现在,咱们可以继续谈谈,我的事儿麽?”
莫辰摇了摇头,男孩不解的看着莫辰“为什么?”
莫辰一指脚踝处的沉重铁链说“你不觉得,在这之前,你应该,先帮忙,把我这副脚链解开麽?”
“这个东西,我……”
莫辰抢白,打断男孩的话说“守卫是你编出来骗我的,这间牢房,我估摸着,不是你那瑞吉大叔留下来的,就是你们村里废弃的牢房。”
莫辰一指牢笼外,墙边的一套桌椅说“你看那凳子上的灰尘,厚的快把凳子压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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