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成收到的飞鹰传信里头说,如果不能及时把王妃护送回城,就严惩不贷。所以他是豁出去了,得罪王妃总比得罪王爷好啊。
元晚河苦笑一声:“那好吧。”
于是调转马头。
佐澜淇却对孙立成道:“王妃路上奔波了一下午,总该让她歇会儿脚喝点茶水?”
孙立成答:“再歇脚怕是今晚来不及赶回文昌了,就委屈王妃用水囊暂时解渴吧。”说完,他让士兵把水囊呈上。
这架势,是一刻都不想让元晚河在这停留,要把她这个烫手山芋尽早送走才好。
元晚河没说什么,也没接水囊,纵马向来路返回。
来的时候心情轻快马蹄疾,回的时候却胸臆烦闷步履沉。元晚河感觉自己被人当作了一个小孩,在外面稍微玩久一会儿,家长就会来把她提溜回家。可她真正的孩提时代,也没遭受过这种待遇。
当然,她也理解白潞安的想法。他是怕她像上次那样逃跑,只能对她严加看管。但是总不能这么看管一辈子不是?看得住她的人,又看不住她的心。何况这样看管她的人,只会把她的心越推越远。
回去用了比来时多一倍的时间。回到文昌的正义门下时,天已经黑了。
殷勤的孙立成提前派人去定王府报了信,所以粟北已经带人等候在城门口。
外驻军队不得入都城,孙立成进不了文昌城,便在城门前与粟北“交接”。他总算是松了口气,自认为任务完成得还算漂亮,可以回去安心等赏了。便心情愉快地带兵返回。
粟北向元晚河行过礼后,指着身后的一顶轿子说:“请王妃上轿。”
元晚河顺从地下马上轿。现在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她不想争辩,不想反抗,因为她没那个本事。
轿子穿过黑黢黢的门洞时,元晚河觉得自己像是被怪兽吞入了大口,从此要被囚禁在它那华丽的肚子里。
到达王府,轿子落地,轿帘掀开,元晚河看见了白潞安温和的目光,疲惫的神情。
他向她伸出手,她犹豫了一下,握住了。
他牵着她的手下了轿,牵着她走向王府的朱红大门。他的手很柔软很温暖,让人感觉他的心情应该还不错。
可是,刚进入府里,他就顿住脚步,指着跟在元晚河身后的三个弥药少年:“把他们三个拉到黑牢里关三天,只给水喝。”
元晚河吃惊,连忙说:“是我命令他们跟着我出城的,你别怪罪他们。”
“关五天。”白潞安补了三个字。
“喂!”元晚河急了。
“关七天。”
“……”元晚河彻底闭嘴。
白潞安拉着她穿过外院,进了内院,回到房里。
下人已经把饭菜都准备好了,白潞安自己坐下,抬头看见元晚河还站在那,就问:“愣着干什么?坐下吃饭吧。外面跑了一天,饿了吧?”
元晚河坐下来,拿起筷子,却觉得喉头噎得很,什么也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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