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有兴趣的黄观,听到赵佶这么说,还是有点犹豫的答应了,大不了到时候自己躲在后面就是了,而且有官家吸引程老爷子的注意力,他可能不会注意到自己,黄观的弟弟们以前没有接触过程老爷子,便也没有什么负担的答应了。
赵佶便转头去看唯一一个还没有表态的吴用。
吴用有点哭笑不得,已经有这么多的炮灰了,难道还缺自己一个,但看到黄观那副“你敢不去试试”的表情,只能无奈的表示:“好吧,那我也去好了。”
赵佶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想来程老爷子也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太过于不给自己面子吧。
童贯领着人把午膳传了上来,他们便把注意力放到了食物上去,暂时把下午的艰难任务忘到了脑后。
吃饱喝足后,赵佶便有点迫不及待的待着吴用他们去拜访程老大人一家了。
吴用有点苦恼的跟在后面,这一位程朱理学的奠基者据说很好为人师啊,他们这样送上门去真的好嘛?
程老爷子一家是住在客院的,他们出发前就已经打听好了具体的方位,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了院子,赵佶示意童贯先去打头阵,他也是有点害怕的。
童贯作为赵佶身边的老人了,自然是知道自家官家的脾性的,一副一往无前的神情去敲了敲院门,其他人再院子对面的树荫下等着。
程老爷子一家原本刚刚吃完午饭,考虑到一家子劳累半天,程老爷子刚刚把人遣散去休息,结果就被人通报说外面有人来拜访了,程老爷子问了来人是谁?
仆人表示:“是我家小少爷们和两位客人。”至于客人的身份,之前他进来通报的时候就被叮嘱了不能说,所以也不能提醒程老爷子了。
程老爷子听到这里,便让自家夫人先带着女眷们去休息:“我来招呼他们就行了,应该没有需要你们陪的女眷。”程老爷子虽然在对外的时候比较严肃,但对于自家的家人还是挺照顾的。
程老夫人示意媳妇们先走,自己作为长辈还是要留下来见见人的。
程老爷子也没有反对,便让仆人把人带进来。
院门开了之后,赵佶他们轻手轻脚的进了程老爷子的屋子。
程老爷子看到赵佶的身影,吓了一跳,连忙带着自家夫人过来见礼,吴用他们悄悄的避开,等赵佶被安置好之后,黄观他们便和程老爷子见礼,顺便被埋怨了一下没有提前通报的事情。
黄观他们默默把目光投回赵佶身上,罪魁祸首在那里呢,他们都是无辜的。
程老爷子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他虽然在训斥吴用他们,但实际上还是说给赵佶听的。
赵佶默默挺住了,要是这么点话都受不了的话,自己今天就不会过来找虐了。
程老爷子很是爽快的放过了吴用他们,正式开始朝着赵佶开说,一点都没有估计到他的脸面,原本赵佶想要分散火力的想法完全破灭,程老夫人听到后来都有点听不下去了,生怕自家老爷子被皇帝恼羞成怒的干掉,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
程老爷子停下来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开口:“您以后还乱来吗?”
赵佶在程老爷子开始说自己的时候就一直在应“是”,现在也反射性的应了一声“是”,程老爷子的眼睛立刻瞪起来了,赵佶连忙反口:“不会了。”态度十分诚恳,这才被程老爷子放过。
程老爷子这才有时间开始看黄观他们,态度温和的询问他们各自的名字,也考校了一下学问,知道他们有人要考太学,甚至还给出了一些自己的经验之谈,和刚刚那犀利的人比起来简直像是两个人,赵佶瘪了瘪嘴,莫名的觉得有些委屈。
至于吴用,也被程老爷子关心了一番,之前也知道她志不在仕途,也没有勉强她,只是叶提点她不要忘记继续学习。
看来,今天程老爷子的火气都放在了赵佶身上了,其他人都被轻轻放过了,就是不知道晚上会不会有所改变。
程老爷子有点嫌弃的询问赵佶:“你最近还在摆弄你的那些书画?”虽然他们进京是为了画院的开启,但他们还是不希望一国之君沉迷于这些小道的。
赵佶:“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莫名的心虚。
吴用等人:今天上午他们看来是画了假画。
程老爷子:“最好没有,被我发现的话,小心我一把火烧掉,之后画院开了之后,把你收藏的那些画都给我交出类,免得你再成天看着它们想不起来自己到底该干点什么。”程老爷子对于熊孩子或者熊大人都是很有一套的,哪怕赵佶也是拗不过他的。
赵佶乖乖的表示:“之前已经整理好了,等到画院那边收拾好了,我就让童贯送过来。”
程老大人看向童贯:“你还在他身边啊,听说你拿到了新的任务,以后就少和他一起胡闹,不然小心我不顾你的老脸。”程老大人对于童贯显然也是熟悉的。
童贯额头冒虚汗:“是是是,老大人说的是,我一定会好好当差的。”以前程老大人还在汴梁的时候,他们这些太监没少替赵佶挨鞭子。
程老大人暂时没有其他的事情要说了,便把他们赶出了院子:“老夫要休息了,晚上再收拾你们。”
赵佶垂头丧气的走出了院子,吴用他们莫名的有点想要逃掉晚上的聚餐了。
吴用悄悄询问黄观:“你说我们晚上装病怎么样?”
黄观告诫到:“还是不要了,以前有人想过用这种办法来逃避,被揭穿之后被狠狠的罚抄了一百遍的四书。”黄观这也是听自家祖父说的,这个被罚的主角据说就是走在他们前面的赵佶。
吴用哀叹古往今来老师们的手段就是那么一些了,能不能有些新意,看来他们晚上还是得乖乖的去挨训,明明自己已经脱离学生身份了。
黄观现在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晚上吃饭的时候尽量吃快一点,早退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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