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1）
他抱着满身血迹的女子，神情哀痛不已，女子却虚弱的躺在他的怀里，用她那沾满斑驳血迹的手轻轻的一点一滴的摩挲着男子的俊脸，似想要将他的面部轮廓深深的烙印在心里。
她气若游丝，艰难开口道：“致---远，你---你终于尝到---痛的滋味如何呢？如果我---我的死，能换取你的痛，我也算---算值得了---。”
她艰难的唇边扯出妖媚的笑容，又断断续续开口道：“致远，我---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爱过我？难道只有---一点点----？”
张远温热的大掌牢牢的覆盖在她冰冷的玉手上，眼眸似攒聚着一抹悲伤，嘶哑着嗓音低声道：“曾经爱过！”
佟佳茹唇边是勾着一抹满意的弧度，笑意璀璨，“这就够了。”
旋即，她的玉手猝然滑落，终究安逸闭上了眼睛，那时的男子悲痛切割的狠狠地闭上了眼眸，撕心裂肺的撕吼一声，无穷无尽的灰寂袭来。
就这样，她牢牢的抱着那一具冰凉的娇躯，呆愣的坐了一宿，不言不语，翌日才发丧，他毕竟欠她太多太多，这四年来，他向来对她不屑一顾，从未好好看过她，临死之间，只想好好看她最后一眼。
其实，他们也曾经有过片刻的美好，那时，他把她当成了佟雨烟，可后来才知她并不是，心中强烈的反差冲刷着他，令他不甘愤怒，就好像证实了这么多年的努力拼搏，全然成了一种笑柄，最后居然得到的是一冒牌货。
这一切只是他肖想的一场虚无缥缈的梦而已。
而佟佳茹却趁虚而入来欺骗他的感情，他岂不愤然，这四年他们大多数是在争执，无休无止的吵架，如今她突兀其然的走了，心中难免空落落的，有些苍凉。
他猝然抬眸便瞥向门口一身白衣胜雪的女子，他似沉呤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眼眸似有一抹惊喜，沙哑着嗓音唤了一声，“烟儿，你---你原来没死。”
恰逢此时，那一身白衣的女子成了全场的焦点，众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攒聚在那单薄纤细的女子身姿上，或探究或惊疑或嫉妒，可真是个倾城绝妙的女子，也难怪值得总司令记挂良久，爱得死去活来的。
真乃绝代佳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哪怕只是孑然而立，那身上浑然天成的清雅秀丽的气质，便与众不同，即便是眉宇笼着淡淡的忧伤，也美得那般惊心动魄。
女子并未理会周围异样的目光，只是神色淡淡的漫步走了进来，径自给那灵堂内的女子烧了香，神色哀默的跪在地上作揖。
张远似看了她一会，也垂了眼帘，漠然。
直到姐姐出殡后，佟雨烟方才回到小洋楼内。
佟雨烟神色疲倦的往沙发上落座，揉揉发疼的太阳穴，旋即便拾起那茶几上的一报纸随意看了起来，微微凝眉，睨着那报纸上角落上的署名“文佑”二字，似深思了好一会，才醍醐灌顶般猝然想起了什么。
她急忙唤了一声绿翠，让沈参谋过来一趟。
绿翠愣了一会神，见到小姐最近心情不郁，也没过问，便识趣的领命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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