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冯一鸣真没敢出校门,还是跟着终于暂时轻松下来的冯母到处跑年货的事,才偶尔出去几次,也没机会去公司、网吧看看,只好交代于飞多跑几趟。
今年的期末考试,冯一鸣的总分虽然还是全年级十名之外,但是由于数学成绩太过耀眼,在到处充满分数论的市一中里引起了极大的反响,除了韩家这些和冯母有过节的,其他老师几乎每次碰到冯母都会恭贺几句,虽然只是高一的分数,但是就凭这个名次,两年后的高考冯一鸣完全没有落榜的可能,选择学校、专业有极大的余地。
“哎,冯一鸣,初中我教你数学,中考也就一般般,都没拿到满分,怎么一年不见,脑子开窍了?”
冯一鸣苦着脸看着初中班数学老师,说:“周老师,人家三日不见就得刮目相看了,咱都一年了。”
听着身后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冯一鸣狼狈的上楼,心想那天考数学的时候真是失策,在这个校园里,你做个情歌王子也好,做个球场明星也罢,都比不上这点分数来的轰动,昨晚居然还有个老妈的同事带着初一的孩子上门讨教,想起老妈眉飞色舞的说起对儿子卓有成效的教育,冯一鸣就头疼的厉害。
今天是年三十了,冯伟安也早早的回家,除了上午陪黄鞍下基层“表演”,手头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头痛的麻烦事大家都默契的推到年后去,干部也想过个好年不是!
冯伟安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却竖着耳朵听着楼下老师们的议论声,听见推门声,忙收起脸上的一丝笑容,这小子就不能给个好脸色,一天到晚闯祸,还次次都能惹出点大事,这次扇了别人十巴掌,差点让冯伟安在市里这些年的名声消失殆尽。
冯一鸣怨恨的看了眼坐在那优哉游哉的老爸,拎着菜篮走进厨房,心想这段时间在老爸面前装孙子实在是装够了,不对……这话说的,自己是儿子,装什么孙子!
“一鸣,牛肉买了没?前几天就让你去多买点,今天都三十晚了,后面一直到初五菜市场才开门,早干什么去了!”冯伟安揣着一个小巧玲珑的紫砂壶,在走廊门口来回踱步,看着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儿子,笑吟吟的问道。
冯一鸣实在是忍不住了,吐槽道:“你全青萍市每家每户都看看,哪家是未成年的儿子准备年夜饭,父母坐在那吃现成的!还挑三拣四,爱吃不吃!”
“哎,一鸣啊……”冯伟安的语调拖得长长的,调侃道:“儿子,我教你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懂不懂?”
冯一鸣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老爸,没办法,这次和向家起冲突的事情,虽然自己占着理,但是总归让老爸受了无妄之灾,冯一鸣也实在心虚得很,这还是老妈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不然自己更倒霉。
“对了,这个紫砂壶我前几天请人看过了,说是有点来头的呢。算你小子还有几分孝心。”冯伟安将手中的紫砂壶亮给儿子看,笑着说:“真不知道你图什么?好东西不往自己家划拉,送出去让外人占便宜……”
百忙中冯一鸣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紫砂壶,心想老爸那些经常一起逛地摊,进鬼市的朋友?眼力都差的没谱儿了,反正自己是随便在地摊上选了个看上去顺眼的,这样也能中头彩?
冯一鸣心想如果这次真又淘到宝了,就是第四次在地摊上捡漏了,难道自己重生后的金手指就是古玩这行?是不是以后可以考虑考虑囤点货下来,说起具体单个物件的增值幅度,除了京都、魔都的房价之外,很少有能跟古玩相提并论的。
冯伟安看着不说话的儿子,皱着眉头问:“你不会还在打张淼的主意吧?我都跟你说了,人家是过江龙,咱们连地头蛇都算不上,实在不般配。你小子还挺机灵,知道走家庭路线,一副髯翁的真迹字帖,不仅张书记,连人家爷爷都讨好了。髯翁真迹啊,我想想就心疼……”
“老爸你少掺和了。”冯一鸣有些无语,为毛老爸总觉得自己对张淼有意思?想起天豪夜总会事件后,经常粘着自己的张淼偶尔几次的撒娇,冯一鸣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心想下学期自己得小心点,老爸误会了没事,万一张长河、陆菲误会了那就事情大条了。冯一鸣还不知道陆菲早早将他列入可能女婿名单中,虽然这份名单上的名字数量不少,但是他的排位还算不低呢。
冯一鸣今天从早上开始忙起,光菜市场就跑了三趟,杂货店跑了两趟,一直忙到下午五点多,总算是把年夜饭准备的差不多了,这时候下午去几家亲近的同事那拜拜早年的冯母满脸红光的走进门,大着嗓门说:“一鸣,这是周老师家自己包的粽子,刚才去拜年周老师硬塞过来的,都是甜的,挂起来回头都留给你。”
边上也喜欢吃甜粽子的冯伟安冷哼一声嘟囔了句:“不就是一次考试撞上大运了吗?又不是高考,犯的着到处宣传吗?”
冯母这段时间在校园里因为儿子风光了一阵,今天去几家百年也听多了恭维话,听了丈夫的牢骚话脸色登时晴转多云,转头盯着冯伟安问:“你什么意思,儿子考试考的好,你脸上倒是没光!”
冯伟安不敢硬顶老婆,干笑了几声,捧着紫砂壶慢悠悠的进了客厅,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儿子在厨房里大声招呼:“老妈,我实在忙不过来了,帮忙把萝卜洗了呗。”
冯母听了这话,看看在厨房里忙的屁股后都生烟的儿子,再转头看看不时抬起紫砂壶抿几口的冯伟安,怒气冲冲的说:“冯伟安,我中午怎么说的!让你帮忙,你就这么帮忙的?”
几分钟后在厨房里听儿子指挥洗这洗那的冯伟安看看门口没人,恶狠狠的小声威胁道:“冯一鸣,你胆子不小,是准备一拍两散是吧?”
冯一鸣倒是平静的很,笑嘻嘻的说:“老爸,帮帮忙呗。我有个事想问问你。”
“说,什么破事,什么时候不能说!”冯伟安面色难看,心里倒是无所谓。在家里冯母最大,父子俩为挣个二当家的位置,相互斗法已经持续了不少年了,偶尔和张长河、叶怀安聊起来,大家都觉得实在有意思的很,特别是张长河还颇为羡慕。
“那天晚宴,是不是有个穿着羽绒服,个子高高的胖子,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说话有点痞味。”冯一鸣貌似无心的问。
冯伟安一愣,回忆了好久,才缓缓说:“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印象不太深,怎么了?”
冯一鸣有些失望,本以为能从老爸这知道什么信息,就不用去找丁向中了,毕竟老丁这位市公安局长,关系再好,用一次也都得算人情的啊。
“怎么?你认识那个人?”冯伟安有些奇怪,那天参加晚宴的除了青萍市里的官员,饭店工作人员,其他都是青萍在外地的商人,大都还是有些身份、地位的,儿子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冯一鸣摇摇头,不再说话,心想自己交代那个不知道是不是真姓“刘”的胖子,尽量的吃进新浪的股份,这多多少少算是份人情,自己总得知道这份人情我得记到谁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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