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回,他午夜梦中的身影全都是她,再也放不下,丢不开,忘不掉。
可为什么,她连一个正眼也从未给过他?
难道说,从未得到过的,才是最好的?
因为她从未给过他一个好脸色,所以他才会对她如此心心念念么?
是这样么?
容三满脸哀伤的自嘲一笑。
想他容三,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没想到,也有被花刺伤了的这一天。
或许,从见到她的那张脸开始,就注定了这段孽缘的开始。
楚玉,既然招惹了我,就不要想当着不认识。
你的冷漠,就像是一把刀,狠狠刺进了我的心脏,我也会疼,我也会伤心,我也是血肉之躯。
……
自从前几日出门,遇见了容三后,夏梓晗就不再出门,乖乖的待在家里,全心全力接管安郡王府的中馈。
褚宣宇忙着招兵买马,操练士兵,整日住在军营里,很少回来,卓氏闲着无聊,就去逗逗双胞胎,偶尔过来陪陪夏梓晗。
而京城里,出了夏梓晗一事后,这京城上空就隐隐飘着一股血腥味,让刚安生了半年的京城老百姓们,又开始心惊胆颤,心神惶惶的度日。
曹家被赶出了京城,夏家两位老爷被降了职,夏梓晗得知后,特意准备了两份礼物,派人送去夏家,安慰她大伯和亲爹。
至于许氏……
夏梓晗得知了许氏被休,还被赶出了京城后,就派了暗卫暗中跟踪了她。
跟到了一个了无人烟的地方时,暗卫就遵照她的命令,把许氏的钱财全都抢光光了。
不错,许氏的钱财,就是夏梓晗故意派人抢光光的,连她身上那件值钱的大氅都没放过。
前世,她被许氏害的嫁给了曹子安那个没人性的赌鬼后,又被曹子安毁容,成了一个人人嫌弃的丑八怪。
临死前,还为了区区一百两银子,苦苦哀求夏梓滢,最后还死在了夏梓滢的手里。
这一切痛苦的源头,除了宋淮和夏梓滢的背叛外,许氏才是真正的凶手。
如果……
如果许氏将她嫁给曹子安时,哪怕诚心真意的给她置办一两千两银子的嫁妆,她也不会被愤怒中的曹子安打的毁容。
哪怕是给她五六百两银子压箱底,她也不会到最后落得为了区区一百两银子去求夏梓滢。
许氏哪怕心里对她有一分母女之情,她前世也不会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以前,她心里恨宋淮,恨他的背叛,恨他的无情,可那份恨意早就随着宋家家破人亡时消失,如今,她对宋淮也就像是一个陌路人一样,见到宋淮时,再也激不起她心里一丁点的涟漪。
对夏梓滢,对于这个活活打死她的凶手,她更是恨到了极点,这份恨意,在夏梓滢死时,也随着她一起化为乌有。
夏梓滢,那个前世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的安阳侯夫人,这一世,落得比她前世还凄惨,死后,连一个安稳的葬身之地都没有,还要被野狗啃咬尸体。
前世的种种,诸多的恨意,已随着夏梓滢悲惨的下场,烟消云灭。
她的仇人,现在只剩下许氏。
她对许氏的恨意,滔天骇浪,丝毫不下于夏梓滢。
许氏想要离开夏家,离开京城,去许家安生度过余生,呵呵……想都不要想。
她要让许氏落得跟她前世一样狼狈,不,比她前世还要凄惨十倍,百倍,千倍,她要把她前世所享受到的苦,全都一一让许氏享受。
许氏,要为当初对她的算计,冷漠无情,付出代价。
许氏身边的春喜,是她早年暗中安排的人,许氏有幸进入万春楼,也是暗卫在抢劫许氏时,吩咐春喜做的。
许氏被卖入万春楼,不,不是卖,而是倒贴。
春喜按照她的意思,给了万春楼妈妈二百两银子,吩咐万春楼妈妈让许氏多多接客,等她人老珠黄时,在把她当成一个下人使唤。
前世,夏梓晗做了曹家五年下人,如今,她也要让许氏尝一尝侍候人,供人使唤的滋味。
一想到许氏如今在过的日子,夏梓晗就十分高兴,连褚景琪离开时扔给她的孤寂和思念,她都能一点一滴的熬过去。
楚斐拿着一封信走进小花厅,见主子坐在小花厅里聚精会神的在打算盘,而她前面,堆了一大摞账本,那全都是去年各个庄子上的账本,去年腊月主子没时间看,一直拖延到现在才翻出来看。
直到夏梓晗算完了一本账本,楚斐才走上前,把手上的信递过去,“主子,廖家表姑爷来信了。”
“廖静堂的信?”夏梓晗眼睛一亮,忙拿过来,撕开信,一目十行的看完。
夏梓晗满脸喜悦,“静表妹有了身孕,已经五个多月了,哦,不对,这信在路上还走了一个月,现在应该是六个月了。”
“再有三个月,廖静堂和静表妹就要做爹娘了,真是为他们感到高兴。”
信上,廖静堂还说了,曾静这一胎若是个儿子,等他明年任满,他就会带妻子儿子回京,见见家人。
若曾静生的是个女儿,他就不会回来。
总之,在曾静没有生下嫡长子之前,他不会回来,只有有了嫡长子,曾静在廖家的地位才能稳固,才能抬头挺胸做人,不被人看低。
夏梓晗看到最后,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她知道,廖静堂是在担心曾静若生的是个女儿,廖老夫人就会更加嫌弃曾静,说不定,还会多塞几个丫鬟给他。
廖老夫人,呵呵……以前,廖老夫人从未想过拿自己子孙的婚姻去攀大树,让廖大老爷好乘凉,官运亨通。
可自从廖大老爷一连跳两级后,廖老夫人就觉得廖大老爷官运来了,觉得他还可以往上升,还能入阁,给廖家列祖列宗争光。
人若不站在高处,她就不会去奢望,因为没希望,不能成功,可一旦他站在了一定的高处,她就有了希望,可以去奢望,有了这个期盼,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实现。
哪怕是出卖了自己子孙的婚姻幸福,她也在所不惜。
廖老夫人为了心中那个念想,已经全然不顾了。
夏梓晗思及此,就冷笑一声。
自从知道廖老夫人磋磨曾静,看不上曾静后,夏梓晗对廖老夫人的印象就一落千丈,连带着,她也不再登廖家的大门。
廖家有事,她都是礼到人不到。
不过,对于廖静堂,对于廖芳怡,她还是保持这以往的交情。
夏梓晗收好信,吩咐新来的小丫鬟楚清,“准备笔墨,我要给静表妹回信。”
“是,主子。”楚清福了福身,转身去准备。
小花厅里的架子上有文房四宝,楚清拿下来,摆好在案桌上,然后,往歙砚里加了一点儿水,挽起袖子,开始磨墨。
夏梓晗就吩咐楚斐,“告诉崔妈妈,从库房里……”声音顿了顿,忽又改变主意,“还是算了,路程太远了,我还是写信让祁玫给静表妹准备一些保胎的中药材。”
楚斐就道,“表姑爷做事心细,保胎的药材,他肯定早就准备有,主子不用惦记着,倒是三少爷,主子,三少爷今日又去湖里划船玩了,把王妃吓够呛,差点没吊起来打他屁|屁。”
天气进入二月份后,湖面上的冰就化开了,也不知道老三是哪一根筋搭错了,突然迷上了划船。
他人小,自是不会划船,他就逼着护卫划船带他去湖中央玩,护卫不带他去,他就自己蹦到船上去,拿着船桨胡乱划。
把在场的人吓够呛。
护卫不敢拒绝他了,他倒好,从狐狸那儿一回来,就往船上跑,把卓氏气够呛。
“主子,还要不,让三少爷学游水吧,这样,就是出了意外,他会游水也不怕了,王妃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了。”楚斐给出主意道。
“那就把他带去庄子上,扔进温泉池里。”夏梓晗揉着额头,一脸头痛道,“让狐狸带去好了,老二老三都去,你先去跟王妃说一声,王妃同意了,再去跟狐狸说。”
楚斐应了一声是。
那边,楚清墨已经磨的差不多了,夏梓晗就坐到案桌前,先给廖静堂曾静写了一封回信,又给祁玫写了一封信,嘱咐祁玫准备一些好的保胎药材送去给曾静。
想了想,又让祁玫准备一根年头久一些的人参,放在里面,一起送去给曾静。
年头久一些的人参,并不好买,市场上,凡是上了百年的人参一出现,就会被人抢走了。
有些人,就是有银子也买不到,不过,她相信,祁玫肯定有办法能买到。
又吩咐祁玫准备五百两银子,拿给他们小两口用。
廖静堂脱离了廖家后,廖老夫人气的彻底不管他了,一年多了,一文钱也没寄去给廖静堂花用。
廖大夫人想儿子了,想悄悄稍点银子过去,被廖老夫人发现了,银子被廖老夫人没收了,廖大夫人还挨了一顿骂。
见廖老夫人对廖静堂两口子冷漠无情,廖大夫人郁闷的病了一场,躺在床上一个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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