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国发现的当然不是空间的秘密,苗然瞒得严实,就是自己都不一定每天进去,而且这个时代不信牛鬼蛇神,人的想象力也就没那么丰富,想不到会有空间这种逆天的东西。
何建国不止一次看到苗然对着灶台发呆,以前奇怪也不会多想,只以为是小姑娘被火烤得惺忪了,可那天他无意间看到她裤腿上蹭到了一层锅底灰,那个形状和高度让他起了疑,从而留意到了她的行动,等他趁着没人掀开两个大锅探看之后,就知道苗然隐藏了不少事儿。
打死苗然都想不到,她研究了这么久的灶台密道非但被人随随便便就看出来了,还暴露了她自己。
这会儿苗然正抱着猫在脑袋里将事情练成线,看能不能再找出点蛛丝马迹来,想到最后依旧是乱成一条麻团,她知道那个被救了的人肯定没说实话,不然廖军那性子早该把知青点掀了,当然廖军也没说实话,他们很可能已经知道了关里关外两伙人在找什么,所以才那么急着进山。
“真麻烦~”苗然倒在炕上翘起脚,抻了抻腿,这幅小身板还是弱,不过在她的食补和锻炼下已经好多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二月二,龙抬头,吃不起猪头肉,也就只能剪剪头发,苗然摸着一头依旧有些糙的头发,一咬牙,将齐腰的“稻草”一剪刀下去,就扫到了胸前,扎上两条小辫子,倒也不难看,而且十分符合当代风情,张清芳跟隔壁村的知青去县里剪了个时兴的学生头,路红则跟苗然一样。
“我跟牛二嫂说好了,等她家鸡抱窝,就从她那换几只,就是猪,我听说不太好侍候,你们看咱们养么?”晚饭桌上,例常开生活会议,已经被默认为生活队长的路红认真的回报了这一周的伙食状况,又说起村里开始张罗起来的养殖问题。
“养一头吧?要是养好了,过年就有额外的收入和肉了。”张长庆犹豫着赞同,刘爱民跟着点头。
“养两头,等开春猪草什么就从山里打,咱们挨得近也方便,我今天去问了村长自留地的事儿,他说咱们算一户,就给三分,但是要自己开荒可以多宽容点,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开荒更合适点。”何建国也把正经事儿说了,自留地是大事,想吃点什么菜和额外的粮食全靠这个了。
“我都没意见。”苗然和张清芳对这些都不太懂,就跟随大众的意见,最后六个人欢欢喜喜的决定下来,先养十二只鸡,往后看成活率和公母削减,控制在六只左右,两头猪,看肥瘦,一头八月节卖了,一头留着过年。
新一年的劳动就这样展开了,苗然再不乐意,也得进城一趟了,她总得看看时下流行的趋势,好让自己跟得上脚步,比如衣物的款式和布料等等,与众同俗,方不出错。
“苗然,你要买啥啊?”进城的牛车上,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儿嘻嘻哈哈的说着话,牛小兰母女也在,看到苗然便拉着她挨到自己身边坐下说话。
“我想做套工装,等下地干活的时候穿,带来的衣服颜色都太浅了。”苗然看着牛小兰母女一模一样的圆脸盘,笑着搭话。
“做新衣裳下地?乖乖,你们这些知青也真是……”牛小兰的妈牛大婶摇了摇头。
“嘿嘿,大婶,你不能这么想,今年是新衣裳没错,可等过几年就是旧衣裳啦,劳动布抗造,我做大点,这几年都指望着它了。”苗然嘿嘿一笑,要是她穿着别的衣裳下地,那就更打人眼了,因为苗然本身的衣服都是极好的,空间里倒是有一些现代劳动服,可她不敢穿,一个是款式,另一个就是布料,解释不清啊。
车上的人本来还看热闹,一听这话也是,便取笑了几句,又热心肠的告诉苗然,哪里有卖成衣的,哪里可以做衣服,苗然一一记下了,又跟着众人上了开往县城的客车,镇上太小,都是熟头熟脑,不利行事。
到了县城,苗然先去了收购站,自打廖军的事儿之后,秀儿对苗然也多了几分好感,主要是她的解释给秀儿全了不少面子,不过对张清芳,还是多少有了不满,总觉得廖军其实是对张清芳有意思。
人就是这样了,明明自己也看不中的,叫看不顺眼的人得去了,心里还是不舒坦,背地里秀儿没少跟苗然和灵芝她们说张清芳讨厌,苗然不好多说,每次也只是笑笑拉倒。
想比镇上乡土气体浓厚的热闹,县里这会儿可真是红旗招展,锣鼓喧天,苗然好容易从客运站挤出来,累得差点跟小狗一样吐舌头,她忘了这会儿正是知青的大潮了,除却到这边下乡的,还有路过转车的,人山人海的都赶上后世小长假的火车站了。
苗然先去了国营饭店,买了二十个热腾腾的大包子带走,又吃了一碗馄饨,东北的馄饨个大,看上去倒像是汤里煮了饺子,也不放紫菜,放得是鸡蛋丝和香菜,再淋两滴香油,一碗二十个,苗然勉强吃了十个就不行了,只得借着背包翻出一个搪瓷缸子来带走,现在没有浪费粮食的人,苗然可不愿意当那个例外。
吃过饭就直奔了百货商店,这边之所以不叫供销社,是因为比供销社更大更全面,之前苗然自己带的票大多都是全国票,不会过期的那种,年前接到的那个包裹里却不全是,里面有不少是到了二三月就过期的物件,给了灵芝几张,又跟村里人换了几张,还是剩下一大把,她也只能来买买买的把它花掉。
因为逾期作废,不管有没有货,只要有效期内你没有用掉它,它就再也不能用了。
或许是刚过完年,百货商店里逛的人多,买的却少,所以没怎么用排队,苗然就先把肥皂、洗发水之类的生活用品票消耗掉,又跑到食品类的卖完,等挤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一头一身的汗了,休息了半响,才奔着布料那边去。
“苗然?”苗然刚买完针线和几块农村常见的布料,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艰难的捧着东西转身,看到两个扎着两个麻雀尾巴的脸熟女青年站在不远处,正盯着她一脸惊疑不定。
苗然微微皱眉,好半天才想起这两个女青年是谁来,心里顿时一沉,上学的时候,她可不是贫农加军属的遗孤,而是山东知名企业家苗晗的嫡亲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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