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俘虏匪兵分别收押后,又过了近一个时辰,李啸方带人统计完毕全部缴获。
一名军士喜孜孜地向李啸报告:“禀李大人,于狗头岭仓库中,共发现黄金三百五十三两,一百两是足色金,其余皆为八分金和七分金。存银子五千四百六十八两,足色银子俱是官锭,上有官府钤印,都是大锭的五十两一锭,共有一千五百五十两,其余为折色银,官锭较少,共有二千四百五十两,余者为各色散银。”
一脸兴奋的军士说得急切,不觉咳嗽起来,李啸脸上带着微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军士缓了缓,又赶紧说道:“另外,仓内还发现各类绫罗锦缎,俱是上好南货,总计有一千二百三十匹之多。另外在米仓中,有米粮二千八百多石,其中面粉一千六百石,大米九百石,高梁三百石。还有武库中有刀剑。。。。。。”
李啸心下极喜,有这丰厚的缴获,这次剿匪作战,实在是赚大发了。
李啸已听完自已最想听到的数据,便打断他道:“可以了,不必再说了。你等速速统计完后,分别封存,待明日天亮后,全部装运回赤凤堡。”
军士领命而去。李啸随后立即给一众将士,如往日定例,下发奖赏与抚恤。
几名战死的战兵,每人发抚恤银子30两,给其家属。
重伤的战兵,如能救活,则视伤残程度,发抚恤银子10至20两,若不能救活,同样发抚恤银子30两。
轻伤的战兵,亦是视每人的伤情状况,每人各发抚恤银子3至5两。
全体参战战兵,因为作战任务轻松,每人发战斗赏银3两。而参与攀崖作战的战兵,包括安和尚的六名部下,因功劳重大战绩突出,每人赏银10两。
李啸规定,战斗赏银与战死与受伤的抚恤,可以叠加。
也就是说,攀崖战死的那几名战兵,除了抚恤银子30两外,另有参战银子10两,总共可得40两。
莫长荣,段时棨两名哨长,和王义守这名飞鹞子队长,火器总头赵杰,每人则各奖银子30两。盾兵与枪兵的每队队长,则每人赏银20两,副队长每人赏银15两,甲长赏银10两,副甲长6两。
而那安和尚,李啸给了他60两赏银,算是特别赏励其报信与带路之功,然后,又把一只眼身上所穿的那上好的精铁甲,赐给了他。
各人拿了赏赐与抚恤后,皆是喜气洋洋,一片欢腾。安和尚那满是横肉的脸上,笑得更是一片稀烂,那道可憎的刀疤,仿佛正随着肌肉一跳一跳地抖动。
独坐在已清理干净的藏云洞中,心潮澎湃难抑。
现在这蹲犬山,终于彻底掌握在自已手中了。
那么,自已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这个地方呢?
按很多穿越小说的做法,是将此处的财货搬运完后,就彻底废弃。
李啸不想这么做。
这蹲犬山,地势这般险要,攻取这般艰难,若自已撤去后,又来一股土匪重新攻占此地,那今日这番辛苦,岂不是白费了。
况且,自已的赤凤堡与此地距离这般近,若将此战略要地轻易拱手送人,而让自已的根本地盘重新受到威胁,李啸认为自已还没傻到这个地步。
他在想,这蹲犬山,虽然只有方圆二里有余,却也未必没有其他用途。李啸打算,让吴亮带人来此堪探一番,看看可有何矿产之类可供开采,以将蹲犬山物尽其用。
次日天明之际,那断裂的青藤桥,李啸已派人连夜紧急修好,并绑扎牢固。
在留下一队枪兵留守蹲犬山并看管俘虏后,李啸率全军返回赤凤堡。
这是李啸军来山东后的第一次胜仗,全军上下,皆是一片欢喜,返回的路上,军歌嘹亮,直入云霄。
回到赤凤堡时,这些战兵都发现,堡内所有的工匠与家属,都用一种钦佩与赞赏的眼神笑看自已。而没有入选此次战斗的其余战兵,看向自已的眼神中,明显都是羡慕与嫉妒交织。
打胜仗的感觉,真好。
很快,吴亮带着一众人员,把金银,绸缎,粮食等物,分别搬入新腾出的草板房中,入库清点后,吴亮告诉了李啸一个让他欣喜不已的报告。
现在李啸军中仓库中,共有黄金一万四千三百二十三两,银子二十六万五千多两,绸缎一千二百三十多匹,各类存粮近三千石,以及上次李啸存留的一众特产,可谓是银钱丰足,家底雄厚。
李啸按捺住心中的喜悦,告诉吴亮,让他带人速速前往蹲犬山堪测,探明当地有何矿产可以开采,以让蹲犬山物尽其用。
吴亮领命,随后带着工匠头目常大利等人,一同前往蹲犬山探察。
直到此时,李啸方感觉自已原本麻木的双手,又是一阵刺痛传来。
李啸随即前往陈麻子医馆疗治。
进来后,正见得祖婉儿正与陈麻子一同给一名伤兵包扎伤口。
这祖婉儿,自来到赤凤堡后,原本李啸没有给她安排事情,结果她一直求着李啸要求安排做事,李啸无奈,干脆让她去陈麻子医馆学些医术,当个帮手,也算免得她每日无聊。
没想到祖婉儿对这医治工作,十分感兴趣,做事也认真,倒让陈麻子及几名伙计刮目相看。
“李大人,你这双手,幸好未伤着骨头,只是肌肉筋腱大部受伤,婉儿,你带他去旁屋,先将他手中那些嵌入肉中的石块尖刺挑净,再带过来让我给他上药。”
陈麻子仔细看过李啸的双手,然后对一旁的祖婉儿吩咐道。
陈麻子方说完,一脸关切之色的祖婉儿,急急地将李啸带至旁屋。
李啸随祖婉儿入得旁屋,只见里面立着一个大柜子,里摆满了一些手术用的小刀、夹子、镊子、白布之类用件。
两人在柜子前一张桌子上,隔桌而坐。
其他伙计没有跟过来,房间里,只有两个人静默相处。
祖婉儿那洁白细腻宛如柔荑般的左手,轻轻握在李啸那粗砺肿胀的手上,李啸顿时感觉自已那颗强健有力的心脏中,有个最柔软的地方被碰了一下。
“疼吗?”祖婉儿关切问道。
“不疼。”李啸笑了笑:“见到你,就一点都不疼了。”
祖婉儿斜了他一眼,话语低沉地说道:“李啸,你知道,你这次出征,我有多担心你吗?”
“我知道,有婉儿的牵挂,李啸何其幸矣。”李啸直视着她的清澈双眸,目光之中满是深情。
“李啸,说实话,我现在根本不指望你能当多大的官,做多大的事,只希望你能平安归来,婉儿便是心安了。”祖婉儿一声轻叹,她的目光盯着李啸满是血垢嵌满砂石的双手,脸上满是心疼之色。
“放心吧,李某在外,自有分寸,不会有事的,婉儿你切莫担心。”李啸回给她一个温暖的笑容。
祖婉儿不再说话,低头细心地给李啸挑出手上的砂石。
屋里很静,只能偶尔听到石子扔在瓷盘上发出极细微而悦耳的叮铃声。
李啸隐约闻到了祖婉儿身上散发的那如兰麝般让人沉醉的香气,他控制着内心的激动,无声地看着右手执一把锋利尖头小刀的婉儿,动作轻柔而敏捷地将他手上那些嵌入肉中的石子与尖刺,一一剔出,挑在旁边一个小瓷盘内。
近半个时辰后,祖婉儿方给李啸双手挑完石子,她额前泌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在投过窗棂而入的阳光照耀下,闪着温润而诱人的金色光泽。
李啸心疼地用毛巾帮她拭汗,祖婉儿象只小猫一样,闭着眼睛让他擦完。
“李啸,离开了锦州一个多月了,我真的好想爹爹和娘亲。”
祖婉儿的喃喃细语,让李啸心中猛地一缩。
是啊,离开锦州这么久,也不知道现在的锦州的情况,却是如何。
李啸目光投出窗外,向北眺望,却只能见到灰蒙蒙的天空,与空旷的地平线相连,有如混沌一体。
(谢谢傲骨铁心兄弟打赏,多谢兄台的鼓励与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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