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日足族长是知情的吗?”
刚被止水拉进屋子里,不等日向结弦表明来意,止水便急切的问出了声。
但凡有点敏感度的人,都知道眼下的宇智波一族可不是谁都能随便接触的。
或者说,只是一起玩,一起执行任务没事,约着出去一起也不是问题,但拜访宇智波一家,即便没有正式的拜帖,也不是一件小事。
结弦到底是仅仅自己要来,还是代表日向分家,还是日向的一整族?
“他不知道。”日向结弦看起来半点都不在乎,只是笑着,悠悠道:“谁让我们是分家呢......如果说一切都要宗家做主的话,干嘛不取消分家家主这个职位算了呢。”
这话信息量可就有点大了。
止水有些坐立不安。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他却还是自己起身,去把房门拉好,心脏怦怦直跳,表情有些担忧:“你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去和富岳族长商量一些事情,当然,在那之前,还得先听听你的想法才行。”
日向结弦规规矩矩的正坐着,这幅姿态在止水看来可不多见,日向结弦一向都是那温柔到好像没有脾气似的模样,如此严肃的姿势可着实少见。
不自觉的,止水也坐直了腰板。
“是什么?”
宇智波止水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男孩,既然对方是代表日向分家而来,他也不能再像面对朋友那样放松,一边伸手给他倒着茶水,一边屏气凝神的听着。
日向结弦凝视着他:“我计划于今年的六月八日,于日向一族族内,发动ZB,颠覆宗家。”
“咣当。”茶壶碰倒了杯子,茶水撒了半桌。
宇智波止水双眼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什么!?”
“我们需要宇智波一族对我们日向分家提供一些帮助,包括在当晚利用警务部的力量封锁街道,阻止暗部和根部发现日向族内的异常并阻挠我们行动,包括在事后与我们结成联盟,认可我们分家此次行动的合理性。”
日向结弦看着似乎有些大脑短路的宇智波止水,降慢语速继续道:“作为回报,我们会在获得日向一族正统地位的同时,与宇智波一族站在同一战线,帮助宇智波一族在木叶获得应得的待遇。”
“共同向三代抗议当前村内针对宇智波一族的不实舆论,并且共同抗议在九尾之乱后,木叶对宇智波一族做出的不合理制裁。”
这话说得宇智波止水如坐针毡,他先是不可思议,而后便急切的按在桌子上,半站着身子:“你疯了!?”
“不.....你头上的笼中鸟,我是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止水难以置信。
这是日向结弦一个人的意思!?
当然不是。
这是日向结弦身后所代表的分家的意思。
但这种事,是可以和外人商量的吗?
他就不怕我们有人走漏了消息,让宗家的人知道?笼中鸟可还在你的头上呢啊!
而且......对自家人出手!?
这简直......
止水一时难以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却又有些恍然,自己怎么会把日向一族的分家和宗家混为一谈?
宇智波止水飞快的思索着,这件事可能引发的一切后患,有些不知所措。
“你觉得,宗家与分家的制度,是正确的吗?”
日向结弦却不解释,反而抛出了一个问题。
宇智波止水眉头紧锁:“可是......”
“换个问题,假设,从今天起,我传授笼中鸟给你们,让你们宇智波一族也保护保护自己的眼睛,并且只由富岳族长一人担任宗家,你愿意吗?即便你愿意,其他的宇智波一族,都能接受这件事吗?”
宇智波止水愣在当场,这个问题他根本不用思考,就能得出答案。
巨大部分宇智波人怎么可能会认同这件事——将生死交给族长一人掌控?
别的不说,就现在族内分为两派剑拔弩张的气氛,一大堆对族长不满的鹰派宇智波一族,怎么可能同意这件事?
被打上笼中鸟,岂不是族长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要我们给木叶当狗,受尽委屈,就得听他的话?
日向结弦伸手指了指额头上的笼中鸟,语气平静的轻轻道:“我们都是人。”
“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欲望,我们可以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慷慨赴死,也可以为了自己的信念付出一切。”
“但是,那些在战场上为了保护宗家而死去的分家忍者,真的都心甘情愿吗?”
“为什么我们需要浴血奋战,宗家却可以坐享其成?”
“难道说,我们不是家族的一份子吗?”
“三次大战中,富岳族长难道不是身先士卒,在最前线战斗?”
“连他的儿子,鼬,都被带到前线经历了战斗——且不论这件事的正确与否,事实上,对于这件事,我并不认同富岳族长的行为。”
“更何况,现在的宗家早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止水,你把我当做伙伴,还是一件微不足道,可以随时抛弃的工具?”
止水听到这,下意识的先回复了一句:“当然是伙伴......”
“是啊,但是在宗家人的眼里,我是什么呢?”
日向结弦表情依旧平静,但是宇智波止水却从他那平光眼镜下,看到了那双冰冷的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白色眸子,里头有些让人通体发寒的情绪,却又坚定的注视着他。
“他们有把我当做是同等的人看待吗?”
“明明日向一族最深奥,最强大的秘术都在宗家的掌握之中,战场上却要让那些实力远不如自己的分家去搏命,为什么?”
“保护眼睛.....如果是为了保护所谓的眼睛的话,那为何不所有人都刻上笼中鸟呢?反正笼中鸟只要死亡就会触发,摧毁双眼,又为何要让被人控制自己的生死,难道是为了防止出现叛徒?”
“哈......那倘若,错的是族长又该如何?如果叛徒出现在宗家又如何?难道分家也得背弃信仰,和宗家一起成为背叛者吗?”
日向结弦一连串的话语让止水哑口无言。
宇智波止水沉默片刻,最后,只能小声的,轻轻道:“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清楚......的确,笼中鸟对于你们来说,并不公平。”
日向结弦郑重的看着他:“你愿意支持我吗?止水?”
“我的目的不是让宗家血流成河,只是想要彻底取消掉笼中鸟的制度,准确的说,是取消掉宗家与分家的制度,让日向一族族内的所有族人都能公平的,自由的,平等的,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这本就是家族应有的样子,不是吗?”
宇智波止水无言以对,最后,只能轻轻点头:“也许,你是对的......”
他头脑一片混乱。
这些话对于他来说太过突然,之前也压根没有想过日向一族族内的问题。
说实话,连宇智波自家的事,他都搞不清楚,怎么可能对别人的家族指手画脚呢?
而且,说句实话,他也对于日向结弦出身于分家而多有惋惜,此刻见到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与计划,心里也真没多少反抗和不认同。
只是......
“但是,这件事,我无法答应下来。”宇智波止水先说完,而后急忙又补充道:“我个人觉得,这件事,是你们自家的事,我不好发表意见,也不觉得你做的是错的。”
“我说的意思是,这件事,我自己是没有办法代替宇智波一族下决定的,能不能帮到你,还要看富岳族长的意见。”宇智波止水话音落下,日向结弦便露出了微笑。
他轻笑两声,站起身来,对着止水伸出了手。
宇智波止水懵懵的也伸出手来,和他握了握。
“这就够了,止水。”
“比起富岳族长,我更在乎你的想法。”
日向结弦说话时情深意切,甚至让宇智波止水此时心生惭愧:他之前在听闻如此大事的第一瞬间,真的是下意识就想反对的,毕竟下克上这件事,在他的封建思想中,可以说是十分大逆不道的事。
直到通过日向结弦的话语,想明白了日向结弦的处境和日向分家的处境,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好友在日向一族族内到底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在想明白了这一切之后,他就无法说出劝阻好友的话语了——扪心自问,如果换做是他去面对日向分家的宿命,恐怕也无法接受吧。
结弦他......
宇智波止水抿了抿嘴,有些难过的道歉道:“抱歉,结弦,没能第一时间,站在你的那边。”
日向结弦却只是笑着,语气轻松道:“有什么好道歉的呢?在任何人看来,试图颠覆宗家的我,都是大逆不道的存在吧。”
“反正在这个世界,大家不都认为,有的人生来就是该被一些人奴役的存在吗?”
日向结弦的话让宇智波止水更为愧疚,他张张嘴,无法说些什么,事实如此,这个半封建的忍界里,等级制度是深深刻在每一个人脑海里的事。
“走吧,去见富岳族长。”日向结弦站起身来,整理了一番衣着,看起来依旧不紧不慢,气定神闲。
宇智波止水打起精神来,重重点头:“好,我会站在......你那边的。”
他最终,还是给出了承诺。
只是.....
宇智波止水忽然想到了不久前的那一天,日向结弦狡黠的笑容——他说,会需要自己帮他一个小忙,难道就是说今日?
可总觉得,今天这件事,比起是他需要自己帮忙,更像是他想在和富岳族长合作之前,先看看自己的想法.......
这家伙,到底还在谋划着什么呢?
事实上他还真没猜错,此事在日向结弦看来并不困难,比起宇智波富岳,他更在乎宇智波止水的想法,这也是为何要先看看止水的态度,再决定此事要不要和宇智波搭伙的原因。
若是他的那双眼睛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日向结弦面不改色的轻笑着,轻轻伸出拳头。
宇智波止水没有犹豫,伸出拳头,与他轻轻一碰。
两人不再说多什么,直奔宇智波富岳的家而去。
日向结弦刚走到宇智波富岳庭院的门口,便看到了面露疑惑的鼬和此刻正抱着他小腿的幼年佐助。
鼬对他疑惑地眨了眨眼:“结弦,要来的客人是你?”
他被父亲命令带着佐助出去玩玩再回来。
日向结弦微微一笑:“嗯,这是你的弟弟吧......还是第一次见,你好,佐助。”
“你好。”宇智波佐助抓着宇智波鼬的手,有一点怯生,但还是大方的点头问好。
日向结弦笑容温和,上下打量着他,面前这位少年此刻还看不出未来那副‘晴天助’的架势,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罢了。
“我是日向结弦,是你哥哥的朋友,以后有空的话,可以来找我玩.....啊,我弟弟也就比你大一岁,说不准,你们可以成为朋友呢。”
话音落下,宇智波佐助却扭过头去,看着鼬,眼里流露出问询的神色,似乎是在确认他是不是在说谎。
“嗯,他是哥哥的朋友。”宇智波鼬抱起佐助,依旧用问询的眼神看着日向结弦。
日向结弦却卖了个关子,用他熟悉的狡黠笑容,眨了眨眼:“富岳族长之后会告诉你我们要聊些什么的......总之,之后再聊。”
宇智波鼬哦了一声,让开了道路,心里却疑惑更甚,不知道自己的好友这回又要搞出什么大事来。
日向结弦和宇智波止水走入了庭院,与宇智波鼬擦肩而过,鼬眉头微皱思索不出他的来意,也只能带着疑问先离开家再说。
宇智波富岳早已在客厅摆好了架势,清空了杂人,一个人坐在茶几周围,桌上摆着三杯热茶。
日向结弦先规规矩矩的鞠躬行礼,而宇智波富岳也不倨傲,相反,他也起身,礼仪十足的微微躬身行礼,把日向结弦完全当做了同等级别的存在。
“欢迎你来到宇智波一族做客,日向结弦。”
宇智波富岳露出笑容,轻声道:“鼬承蒙你的照顾很久,作为父亲,还从未和你见过面。今日一见,果然和止水说的一样出色呢。”
日向结弦同样客套道:“仓促登门,没有提前递上拜帖,还请富岳族长不要介意。”
接下来又是几句你夸我好我夸你儿子好之类的客套话,等到入座,日向结弦坐直了身板,才在宇智波富岳试探的问话中,表明了来意。
“此行代表日向分家而来,是想请富岳族长,共谋大事。”
日向结弦话语一出,固然宇智波富岳有点难以想象面前这小孩能代表分家商议大事,却也摆出了郑重的模样:“愿闻其详。”
“不知富岳族长如何看待当下宇智波一族与木叶的关系?”
日向结弦先抛出了一个问题。
宇智波富岳眉头微皱,淡淡道:“小有矛盾,无伤大局。”
“富岳族长。”日向结弦加重了语气,他认真道:“此行,我代表日向分家,带着诚意而来。”
宇智波富岳意识到了事情不小。
他沉默片刻,举起茶水,轻抿一口,看着面前的小孩,隐约觉得这场面有些荒谬,但还是沉下了气,细细思索。
面前的少年固然年幼,却已然是止水口中绝对的精英上忍。
身为日向日差的长子,代表分家而来,亦是师出有名。
再考虑到之前在九尾之乱后,日向日差曾在会议中对自己释放过善意,所谓带着诚意而来,应当也并非虚言。
且先以诚相待,观其目的。
“不容乐观。”宇智波富岳给出了实话。
日向结弦微微一笑。
他不紧不慢的坐直了身子,语气轻柔的开口道:“自九尾之乱后,木叶先将宇智波一族迁向边缘.......”
日向结弦将自己了解的,包括家族收集来的情报,一桩桩一件件关于宇智波一族近两年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的事,徐徐道来。
在说完了这些宇智波人心知肚明的事后,他话锋一转,转而提出了一个令人震撼的结论。
“多则五年,短则两三年,如此局面若继续糜烂下去,宇智波一族必反无疑。”
宇智波富岳面不改色,举起茶杯,在此刻打断了他的话,轻轻再抿一口茶水的同时,幽幽道:“请恕我不敢苟同,即便木叶不对在先,宇智波一族依旧是木叶的一族。”
日向结弦不予反驳,只是继续自己之前的话道:“可,此事真当毫无调整、周旋的空间吗?”
“宇智波一族的未来,真的就无可挽回吗?”
日向结弦再次先抛出问题,而后不等富岳回话,便自问自答的说着。
“我认为并非如此。”
“宇智波一族在我看来,不得不反的原因,依我看来,主要有三。”
“第一,九尾之乱本非宇智波一族的错,却被团藏污蔑,三代默认,归结于了宇智波一族的头上,让宇智波一族蒙受冤屈,如今在村内被万夫所指,木叶一方却坐视舆论发酵,不管不顾。”
“第二,宇智波一族在木叶建村短短数十年内,抛头颅洒热血,立下功劳,却始终不被认可,被木叶一方排除在核心权力圈外,有劳无功,此为长久积怨,自二代火影时便埋下了种子,如今又被火上浇油,这股怨气愈发难以平息,如今已越演越烈,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第三,宇智波一族在木叶内缺乏盟友,这导致以上的两种问题,通过正常手段,完全无法改善现状。”
日向结弦端起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轻声道:“正因宇智波一族孤立无援,木叶一方才敢肆无忌惮的打压宇智波一族。”
“眼下看来,如果富岳族长实力足以震慑全族,手腕惊人,可以镇压宇智波一族直到三代卸任,或许还能期待新任火影可以对宇智波一族怀柔.......”
“但,富岳族长扪心自问,你,撑得到三代卸任吗?”
日向结弦的话让宇智波富岳暂时陷入沉默。
宇智波止水更是心中惊涛骇浪,他固然意识到了家族里的问题严重,但也没有认为,此事已经严重到了无可逆转、接近死局的地步。
宇智波富岳沉默片刻,看着面前的少年,再无半点轻视之心,但话里是绝不能承认这件事的,只是隐晦道:“倘若事情真的是你说的那样,你又能如何?”
日向结弦微微一笑。
稳了。
只要宇智波富岳开口询问,就意味着他打心底里,根本不想宇智波一族走到那一步。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给他一个希望——不管这个希望是不是真的,只要能暂时压住宇智波一族内高涨的气焰,就够了。
宇智波富岳想要的,不就是更多的时间和转机吗?
“若日向一族愿坚定的站在宇智波一族的身边,向木叶施压。”
“富岳族长认为,木叶是否会选择妥协?”
宇智波富岳眯起眼,思索片刻,轻轻摇摇头:“难,但是,有机会。”
“那倘若有了日向一族作为盟友,站在宇智波一族身边,公然向木叶一方提出抗议,能否让宇智波一族怨气稍缓?”
日向结弦又说。
宇智波富岳闭目凝思片刻:“可以。”
日向结弦这才又道:“倘若在这之后,宇智波一族逐渐掌握更多的权力,又能否化解族内怨气?”
宇智波富岳不敢给出答复,但却认为,如果能获得更大的权力,或许族内的人怨气能稍稍平息一些,毕竟在九尾之乱前,宇智波一族与木叶最大的矛盾,就是在于所拥有的权力不符合他们的战力。
而九尾之乱后,更是木叶十分不负责的火上浇油,不断激化问题,却不予以缓和的余地,甚至连希望都不给。
“倘若我说,宇智波一族可以在日后光明正大的介入火影选举,可以与其他候选人公平角力竞选第五代或第六代火影,此事可有转机?”
宇智波富岳先是一愣,随后摇头,有些苦涩的叹息一声:“这谈何容易,自二代之后,村内便觉得宇智波一族......”
“准确的说,是谁?”
日向结弦却点出关键。
他目光灼灼,与宇智波富岳对视着,语气郑重道:“木叶之中,到底是谁认为,宇智波一族的人,不能成为火影?”
宇智波富岳双眼微微睁大。
“三代年事已高,即便不杀,也顶多一二十年好活,最多再扛个十几年,也该退位让贤,他本就得位不正,重新上任一事,本就引人非议。”
“除了三代,还有谁会阻止宇智波一族上任火影?”
日向结弦步步紧逼:“除去长老会的那几人,根部的团藏以外,谁还会坚定不移的拒绝宇智波一族当上火影?”
这话让宇智波富岳陡然醒悟。
是啊!
只要把二代火影千手扉间遗留下来的那群保守派的老东西都收拾了,其他的大小家族,谁还会对宇智波一族有这么大的歧视与敌意?
若千手柱间还在,他们肯定是倒向火影一方的,但现在火影可不是千手柱间,甚至不是千手扉间,而是三代这个老头子。
更何况,倘若按他所说,还有日向一族愿意在其中周旋,站在自己一方的话.....
凭什么我们不行呢?
日向结弦微笑,心里却暗自叹息:宇智波一族,还真不行——但这背后的原因却极难更改,非大魄力者以铁腕强行调转船头,否则宇智波一族大概这辈子别想通过正常的手段成为火影。
只可惜,这背后的根源所在,在眼下的木叶,大概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出最关键的问题和原因在哪,只是他没必要说出来罢了。
“只是.....”宇智波富岳眉头紧锁:“这谈何容易!?”
若不反就能扳倒他们,自己又怎么会愁困至此?
那群二代留下的老家伙们紧紧抱团,掌控了木叶的绝大部分权力,若是想对付他们,除了武力,还能靠什么手段?
即便是日向一族,也没有办法用和平的手段来达成这一点吧?
“等他们主动把刀子递给我们就是了,未必要先发制人,落人口舌,平白失了大义。”
日向结弦轻笑道:“依我看,团藏就是容易沉不住气的那一个——也是他步步紧逼,让宇智波一族走到了如今的田地,若能名正言顺的杀了他,宇智波一族族内必然士气大振,怨气稍减,之后再逐步调和舆论,一点点改变宇智波一族的风评。”
“而富岳族长也需要约束族人,只要他们与木叶的绝大多数忍者平息矛盾冲突,久而久之,族内鹰派的舆论也会失去根基,这火一旦灭了,可就没那么好点着了,我相信绝大多数宇智波人,只要能得到补偿,有了应有的待遇,心里也不想做那么疯狂的事,不是吗?”
这一番大饼画的宇智波富岳一时恍惚,但毕竟是一族之长,很快冷静了下来。
日向结弦说的很诱人,但其中诸多问题,却极难改变。
但无论如何,倘若能收获日向一族的友情与支持,宇智波一族的境地就会好得多。
宇智波富岳也是真没办法了。
靠他自己,眼下的宇智波一族,当真要像日向结弦说的那样,彻底走上那条无法回头的路了。
他身为族长,只能说,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即便再想让族内安稳下来,即便再想避免冲突和流血,在鹰派势力不断膨胀的情况下,他眼下对族内的控制力越来越弱是不争的事实,压根无法改变整体的趋势。
三到五年,即便没有止水那双和自己一样的写轮眼,族内也要做出动作——除非宇智波富岳打算被弹劾或是自己大义灭亲,否则族内之大势不可逆。
若能向日向结弦说的那样,或许还有一些改变的机会,而对于宇智波富岳来说,任何一点能让现在这群疯狂的宇智波族人冷静下来的方法,都值得去尝试。
宇智波富岳喝了口茶水,冷静的看着日向结弦:“假设就先到此为止吧,我们宇智波一族不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事......我想知道,你此次前来,到底代表着日向分家,还是宗家?”
若是分家......抱歉,拜拜吧,别浪费时间。
若是宗家,那或许可以考虑一下,看看他想要什么再说。
而日向结弦这才施施然露出笑容:“仅代表日向分家。”
“......”宇智波富岳一口气没上来,眉头一挑。
但日向结弦接下来的话,便让宇智波富岳脸色一变,不得不认真起来。
“之前说的,都是我们可以给宇智波一族的东西,也就是利益。”
“现在要谈的,就是相对应的,宇智波一族需要付出的事了。”
“我们计划于六月八日,在日向族内发动ZB,自此后,日向再无分家与宗家之分,现在分家的承诺,也会变成日向一族的承诺。”
“而我们需要宇智波一族做的事,只是在那天,利用警务队的职责,提前封锁街道,对日向一族内部的事视而不见,最好,能找借口留住暗部和根部的忍者,为我们拖延一点点时间罢了。”
宇智波富岳凝视着面前的少年,浑身煞气凌然,巨大的压迫感铺面而来,一旁坐在日向结弦身边宇智波止水都下意识的打起了精神来,而日向结弦却只是微笑。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宇智波富岳冷冷道:“和根部与暗部发生矛盾,封锁街道......在三代和团藏看来,这就是宇智波一族谋反的信号!这会让宇智波一族彻底滑下深渊,你难道不知道吗!?”
“不这么做,他们就会放弃对你们的打压?”日向结弦笑着。
他提起茶杯,气定神闲的轻抿一口,反倒又说着:“今天,不,准确地说是昨天,团藏派出了根部的忍者对旗木卡卡西进行围杀。”
“目的,是一只写轮眼。”
这话一出,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止水齐齐脸色微变。
“且不论他已经有了一只大概率来自于宇智波镜的写轮眼的前提下,为何还需要一只写轮眼,哦,你们大概还不知道.......我用白眼看过,即便他用绷带遮着,写轮眼的特殊瞳力也无法躲过我的眼睛。”
“富岳族长,你认为,团藏目前行动失败,在未能获得旗木卡卡西的写轮眼的情况下,他如果还想要写轮眼,会对谁出手?哦”
“不妨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
日向结弦幽幽道:“在三代前往火之国上任的路上,团藏曾对三代出手,试图用根部忍者伏杀三代,目的是自己成为火影五代目。”
“而三代在明知罪魁祸首是团藏的情况下,却依旧选择了原谅对方。”
“在这次团藏对卡卡西出手的情况下,三代依旧保留了团藏根部首领的职位,具体惩戒我尚且不知,但估计,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从根部拿些好处就算了。”
他看着宇智波富岳,轻声道:“你觉得,如果团藏有机会一举铲除宇智波一族,他会放弃那个机会吗?”
“那你觉得,三代对此又会是什么态度呢?”
日向结弦说完后,看着表情凝重的宇智波富岳,微微一笑,而后道:“此事之后,若他们敢借机发难,不也刚好合了富岳族长的心意?”
“有我日向一族在一旁帮忙,你们走上那条道路成功的几率,不也更大些吗?”
“更何况,以我对三代的了解,他是绝不会借题发挥的......最有可能的,还是由团藏负责暗中报复,再寻良机。”
宇智波富岳沉默着,心里犹如惊涛骇浪。
团藏有一只写轮眼,还想再要一只写轮眼,更敢对自己人出手,连三代都敢伏击!?
这都什么玩意啊!?
但却让他逐渐坚定了决心,更不敢对团藏有什么好的期待了。
是的,此事已然到达了无法调和的时机。
即便今日不反,也就两三年的功夫,族内还是要反。
宇智波一族可没有笼中鸟,这群疯子若是真被刺激疯了,他这个族长要不然直接被弹劾掉,要不然就只能顺从族内绝大部分人的意愿行事——而且,他自己也觉得憋屈,凭什么木叶这么欺负人啊!?
如果说能因此收获一个盟友。
那无论木叶一方会对宇智波一族的表现作何反应,不都比宇智波一族孤军奋战要好的多吗?
要是想借此盖个謀逆的罪名给宇智波,那就干脆直接反了,一鼓作气先把日向一族拖下水,再把三代拉下马,宇智波一族坐上火影之位。
如果三代不敢借题发挥,选择退让,也能让族内的人出一口恶气,并借此收获盟友,可以试试通过其他手段达成目的,避免走上那条无法回头的谋反之路。
那么,问题就只剩下了一个。
宇智波富岳看向日向结弦,表情平静:“要我如何相信,你们能做到这件事?笼中鸟,你们又该如何解决?”
日向结弦只是轻笑两声,伸手在额头一摸而过,指刻封印的线条便消失不见,颜色极浅的笼中鸟暴露无遗。
“万事俱备。”
宇智波富岳和止水一齐看向他的额头。
而后,宇智波富岳深呼吸,又问道:“你们解决宗家,又需要多久?”
日向结弦笑容更甚,端起茶杯:“半小时。”
宇智波富岳双眼微微瞪大:“你确定?”
“当然。”
日向结弦的语气中,莫名有些嘲讽的轻笑道:“谁让宗家的人那么少呢?”
“可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能拖延的时间,终归是有限的。”宇智波富岳不敢大意,必须要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
日向分家固然人多,但没有家族秘术,绝大部分都是中下忍。
而宗家人数固然少,可却精通家族秘术,即便是中忍,面对日向分家的上忍,恐怕都能平分秋色。
而且日向一族擅长的是体术,打起来就更慢了。
日向结弦只是平静道:“请相信我,在这件事上,我留下了足够充足的时间,至于具体细节,请恕我不能细说。”
“此事至关重要,稍有不慎,便是日向一族与宇智波一族生死存亡之战,我又怎敢大意?”
宇智波富岳凝视着日向结弦,许久,点了点头。
“请允许我斟酌片刻。”
他闭上眼,拳头不自觉一点点攥紧,直到茶水都冷却,再无热气,才深深吸气,而后吐出。
“好。”
宇智波富岳睁开眼,那双写轮眼在其中缓缓转动着,只是三勾玉的形状,轻声说着:“倘若你背信弃义,此举只是为了替三代或团藏给我宇智波一族挖了个圈套......日向一族,必将毁灭在宇智波一族覆灭之前!”
“我期待着能光明正大邀请富岳族长来日向一族做客的那天。”日向结弦微微一笑,站起身来。
他施施然起身,伸出手,抬向宇智波富岳。
宇智波富岳同样起身,看着面前的少年,这才通过眼下的身高差再次想起,自己是在和一个多大年龄的孩子讲着如此惊人的对话。
他心中感叹着,却郑重的伸出手来,与日向结弦小了不止一号的手掌紧紧相握。
没有说什么‘你就不怕我出卖你’之类的蠢话,宇智波富岳坚定地给出了答复。
“我期待着。”宇智波富岳说。
日向结弦松开手掌,微一施礼:“今日和鼬与止水玩得很开心,感谢富岳族长的热情招待,之后还请派人关注我们在三号新街的典当铺,若在六月八日看到那店铺休业,还请富岳族长派人进去,了解具体的行动时间。”
“啊,欢迎......下次再来。”宇智波富岳暗叹这小家伙当真是成熟的不可思议,却也懂了他的意思,瞥了止水一眼,有些惊讶于两人之间的亲密远超自己想象,心中隐隐有些警惕。
日向结弦浅笑着告退。
宇智波止水则和富岳对视一眼,点点头后,追了出去,替他送客。
在走出房间后,宇智波止水迟疑了许久,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送他走到门口,不去看他的眼睛,偏移开了视线,低声道:“我不想让宇智波一族和木叶走到那一步......”
日向结弦瞥了他一眼,只是轻笑两声:“富岳族长不也正在为这件事而努力吗?”
宇智波止水叹息一声,不想多说,却担忧日向结弦这次提出的建议,会让宇智波一族走向另一条难以莫测的道路上,只是,无论如何,或许就像他所谈论的那样,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一些吧。
他沉默着,感受着眼睛里那股澎湃的力量——如果到了最坏的时候。
就让这只眼,去改变一切吧。
止水从未将自己写轮眼真正的力量告知给其他人,即便是宇智波富岳,也只知道他的万花筒里有一招名为别天神的幻术,十分强大诡异,却并不知道真正的别天神可以永久的改变别人的思想。
只是,止水还是有些不能理解,他轻声道:“可是,这么着急,真的好吗?如果再等一段时间......”
“宇智波一族等的了吗?”日向结弦却看着他,声音平静,却宛若炸雷般在宇智波止水耳边回荡着。
他面露不可思议之色:“你是因为......我!?”
“如果再拖延下去,宇智波一族的事,或许,就再无转机了。”日向结弦坚定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眼下的宇智波一族还有掉头的机会,若是再耽搁两年,恐怕就真无法逆转了,即便是止水的别天神,在大势之下,也无力回天。
他可不会像止水那么天真,认为只要用别天神改变了富岳的想法,或是改变了三代的想法,就能轻松改变目前宇智波一族的现状。
即便现在对宇智波富岳和止水说了很多,但日向结弦仍然认为,宇智波一族恐怕并不会就此罢休,此行此举,只是缓兵之计,将矛盾向后拖延罢了。
早晚有一天,矛盾还会再次爆发出来,除非宇智波一族有人当上火影.....
宇智波止水张了张嘴,呆呆地看着日向结弦的表情,许久后,他垂下眼,用力的点了点头:“结弦,谢谢!”
“不用谢,只是单纯的利益交换罢了。”
即便这些话语,话术是日向结弦刻意为之,宇智波止水的表现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不知为何,日向结弦却只有些意兴阑珊。
宇智波止水并不知道自己身旁好友在想些什么,他只是沉默着攥紧了双拳,没有回话,双眼炽热的有点迈特凯那味。
日向结弦离开了宇智波一族的宅邸。
回到家后,没多久,就有一位宗家忍者气势汹汹的出现在了日向结弦的家门口。
“日向结弦,日足族长叫你过去。”
日向结弦表情平静的跟随而去。
日向一族去拜访宇智波一族的事,本就不是一件小事,更别提,日向结弦还是光明正大的去了。
等到了日足家里的演武场,诺大的武馆般的空间里,除去日向日足,还有不知何时被叫去的日向日差、身为长老的日向辉。
日向日差看起来脸色有些差劲,他沉默着低头不知被说了些什么,而日向结弦刚一进来,就听到了日向辉的一声怒喝:“结弦,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宗家!?我说没说过,不许你再去和宇智波一族的人来往?”
“只是去拜访一下前辈......”日向结弦平静的话语还未说完,额头便传来阵阵撕裂痛楚。
仿佛灵魂深处有火焰在燃烧着,有人用铁锤凿击着后脑勺,眩晕感、呕吐感、痛楚混为一团,让他微微一个踉跄。
但如今已经被飞鸟封印蚕食殆尽的笼中鸟效果有限,这些痛楚几乎榨干了本就接近消失的笼中鸟的全部力量,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化作了轻微的阵痛。
日向结弦却伸手捂着脑袋,发出闷哼的同时,浑身似乎都因为痛楚而颤抖着,腿软之下,竟跌坐在地。
“爸爸.....”
门口,女孩的声音戛然而止。
雏田从门口露出头来,便看到了大汗淋漓跌坐在地,捂着额头的日向结弦,白色的眼眸微微瞪大,有些不敢思议的看着里面发生的,让她无法理解的事。
“出去!”日足怒斥一声,她身后一位宗家忍者面色惶恐的急忙抱着她离开。
日向辉收回手来,冷哼一声:“连个孩子都看不住吗?”
“是我没有提前说过,雏田应该是刚回来。”日足看起来脸色极差。
日向结弦装出一副大口呼吸,难以承受的样子,勉强直起身来,表情依旧没有太大变化:“抱歉。”
“你还知道道歉!”日向辉怒不可抑的说着:“屡次无视宗法,目无尊长,你.....”
日向日差打断了日向辉的话语:“辉长老,此事,责任亦在我。”
“之前不是说好了,宗家负责倾向火影一脉,而我们分家则向宇智波一族示好的吗。”日向日差看起来十分冷漠的只是瞥了一眼日向结弦便不多看,扭头看向日向辉道:“此事辉长老你应当也知道。”
日差的意思日向辉当然清楚。
故意让宗家与分家发生矛盾,给外人演出一副宗家与分家不合的样子,两头下注,这样两不得罪,火影或宇智波一方,无论是谁得势,日向一族都不至于彻底失势。
这本就是日足和日差两年前便定下的战略,作为长老,他亦是默认了的。
但日向辉还是怒道:“何止是此事,我问你,三代还和你说了什么?”
“为什么,自来也会来找你?在你心里,你是家族的忍者,还是三代的忍者?”
日向结弦这才恍然。
原来如此。
他还在想为何对方会如此大动干戈,按理说,只是去找宇智波止水,顺便拜访一下家主,这问题说大很大,说小很小,却看别人怎么解读,自己怎么解释,家族会稍作惩戒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日向辉不久前才说不许他和宇智波的人多来往,但也不至于如此暴怒。
原来是,是自来也来了。
他的确没有和家里人说过,三代打算让自来也来当他一段时间的老师。
可是这件事,需要拿出来如此严厉的训斥自己吗?
日向结弦脑海里很快的便思索出了真正的答案。
这答案出乎意料的简单,也出乎意料的......好笑。
他轻轻伸手,推了推眼镜,伸手轻轻擦去脸上方才装痛流出的冷汗,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困难,只要用查克拉刺激一些穴位,就能疼得的自己冷汗淋漓。
“我是日向一族的忍者。”
日向结弦轻声地说着。
日向辉脸色依旧阴沉,冷冰冰道:“是日向分家的忍者!”
他走到日向结弦的身前,语气森冷的再次强调道:“日向分家忍者的使命是什么?”
“保护......宗家。”
日向结弦轻声说着。
“很好。”
日向辉看起来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他漠然的瞥了一眼日向日差,日向日差此时只是沉默的低着头,没有说话。
日向日足此时才轻声道:“辉长老,结弦是个好孩子。”
“哼,我当然知道!但是,三代是怎么想的,别说你看不出来。”
日向辉强忍怒气。
加入暗部就算了。
还想让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当日向结弦的老师?
是真想把他发展成嫡系.....还是一颗埋在日向族内的钉子!?
日向辉并不怕日向结弦成为三代的嫡系,事实上,他和三代关系好,对于家族也有益处,只是,他必须要时刻记着,他是日向一族的人。
这是因为他做错了事在惩戒?
不不不。
这是在训狗。
日向结弦十分清楚他的目的,所谓的因他知情不报而惩戒,不如说,是日向辉在他拒绝给日向宁次刻上烙印之后,就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给他来这么一下子了。
这次被惩戒的关键,根本不在于他去了宇智波一族,或是没有上报自来也的事,只是日向辉单纯的想找个机会教训一下他,让他清楚什么是分家的‘宿命’罢了。
“辉长老,此事毕竟是三代的命令,结弦也未必知道其中蹊跷。”日向日足轻声说着。
“我知道。”日向辉深呼吸,似乎在平复着心中的怒意,冷着脸:“自来也那边,你该去学习就去学习就是了,三代给你的好处,没有理由拦着。”
“但是,从今天起,每天你只有上午的时间可以出去和自来也练习,每天中午午饭之前必须回家,下午教导雏田练习柔拳,无有必要,禁止外出,明白了吗!”
“是。”日向结弦答应了下来。
如果不是火影的好意无法拒绝,恐怕日向辉打算他全天都被关禁闭——直到确认他的态度为止。
在期间,大概率会通过各种手段观察他对宗家的态度,抓到不对劲的苗头就予以矫正。
矫正的手段嘛......
日向结弦摸了摸额头,抬起头来,表情依旧平静:“还有别的事吗?”
“你可以出去了!”
日向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自来也说去木叶逛逛等你回来去找他,别让你的老师等久了。”
“是。”
日向结弦起身,转身离开。
日向日差只是沉默的注视着他的身影,就仿佛刚才被惩戒、教训的不是自己的儿子一般,可心底,却又忍不住想笑。
你们,真的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日足,辉长老?
日向日差这样沉默的态度,却让日向辉颇为满意,认为日向日差的态度很端正,是个合格的分家家主。
放缓语气,三人便开始针对这次日向结弦之后的安排讨论了起来。
至于日向结弦去宇智波一族的问题,成为自来也徒弟的问题,谁在乎呢?
三代可是亲自认命让他和止水组队成为队友的,去拜访一下暗部的前辈,又能怎么样呢?
成为谁的弟子也无所谓,有笼中鸟在,他一辈子都是日向一族的人。
但如何让这个分家的忍者在这些事件中为日向获取更大的利益,这就是他们需要讨论的事了。
日向结弦只是表情平静的离开了日向家。
站在门口,扭头回望。
只有这点器量吗......作为我的第一个障碍物,多少,有点让人失望。
而后,轻笑两声,推了推眼镜,便走上了木叶的街道,寻找自来也的身影。
这位忍界大豪杰是很好找的,只要你知道木叶有多少个女澡堂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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