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峥带着罗斯、左左、右右、长庆公主,一男四女,正在秦淮河边走着。
四个女人,全都女扮男装。
左左、右右、长庆三个看着倒是跟这个时代那些文弱相公差不多的样子。
只是罗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男子,她的身材性别名称太明显了。
元峥对她们四个说道:“你们就不用费心了,反正你们这个样子,在那些人眼里,骗不过一秒。
人家是专门迎来送往的人,男女都分不清的话,早就饿死了。”
几个人想想,也是这样的道理,也就不再跟罗斯纠缠这个问题。
反正她们女扮男装,就当是掩耳盗铃吧!
这个时候秦淮河边的灯笼已经点起来,河里一艘一艘画舫上面的也点起了一个一个的灯笼。
这些灯笼全都透出一种粉红的光芒。
右右突然明白什么似的:“***!原来这就是***的来历。”
长庆不知道右右突然有这样的感慨是为什么,倒是元峥知道。
不过他是微笑。
寇白门从京师再回到秦淮河上的时候,因为她为了自己和几十个女子赎身的义举被传播出去。
来找她的人更多了。
人人称她一个“侠”字。
这几天皇帝南巡,寇白门心有不宁,今天晚上也没有挂出牌子接客。
独自坐在画舫里面,看着岸边几个人,沿着河边一路问询,一路走过来。
那几个人明显是外地人,第一次到秦淮河上来。
他们去问的全是这边最有名的几个,她们可是需要提前几天,甚至半个月预约的。
看着这几个人走到自己画舫前面的码头,寇白门刚刚要吩咐自己这条船离开码头,独自到秦淮河上漂浮一番。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喜欢在秦淮河上看风景。
心情好的时候,也也喜欢在秦淮河上看风景。
今天,她也不知道自己心情是好不是不好?
元峥打听到寇白门的画舫,刚刚出口问话的时候。
画舫里面走出来一个小姑娘,打着灯笼,笑盈盈、低声说:“姑娘今天不见客!”
元峥倒没有多说,带着身边四个人,慢慢向着前边走去。
寇白门看见他带着的那四个人,虽然是在灯光朦胧之中,她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男四女。
能够带着四个女人来花舫的人不多,一定都是钱多地位高的人。
想到这里,她赶紧让侍候自己的碧荷出去,把那几个人接上来。
碧荷并没有在画舫上面大呼小叫,而是急步走上岸,走到元峥他们身后,这才低声说道:“前面的相公们缓行一步,我家姑娘有请。”
右右问道:“你家姑姑是谁?”她的声音一下就暴露了她的性别。
碧荷的声音柔媚:“我家姑娘就是寇媚姑娘。”
元峥点了点头:“请这位姑娘前面带路。”
在这条河边,空气当中仿佛都有一股胭脂味道,甜甜的、香香的。
到了这里,每一个都变得文雅起来。
秦淮河上,隐约传来的古筝声音、琴声、女子的歌声,低低的谈笑声,这一切混在河风里,围绕在河边行走的每一个人身边。
元峥带着四个女扮男装的人上了画舫。
走进里面,见到一个少女模样的女子,柔柔地站起来,向着进来的五位行了一礼:几位相公请坐!
立刻就有侍女送茶上来。
整个船舱里面,秦淮河上的那种香味更加浓郁了。
寇媚问道:“不知道几位相公是想要听曲还是看舞?”
元峥只能过来见识的,看看左左、右右。
右右把手里的扇子夸张地一收:“请姑娘来一段拿手的节目如何?”
寇媚立刻弹唱了一曲蝶恋花,元峥听着她的声音清亮,婉转,拍手笑着说道:“姑娘这声音,可以参加好声音比赛了。”
“好声音比赛?”寇媚不明白。
元峥笑着说道:“错了!错了!我说错了。”他把后世的比赛拉到这个时代了。
长庆认真打亮着画舫里面的几幅字画,寇媚看她的样子,明白的就是一个女子。
独臂女子,一直看着自己的的画。
她笑着说道:“这位相公,可是喜欢这画?”
长庆红了脸,不敢回答。
右右笑着说道:“这幅画,不知道是何人所做,脂粉气太重,又带着决绝之意,此人情怀不宽,怕是受不得欺瞒,来日无多。”
这些侍女们都知道那幅画是姑娘自己画的,听到说是脂粉气太重,这倒是没有说错。
但是说姑娘来日无多,这不是当面说姑娘活不长?
寇媚笑着:“想不到这位相公倒是个中高手。”
长庆这个时候脸不红了:“要论画画,右姐姐……”
刚刚发现说漏了,立刻说道:“右右哥哥,认了天下第二,世上就没有天下第一了。”
左左逗她:“她是第一,我是第几?”
长庆立刻说道:“左哥哥也是第一。你们都是第一。”
碧荷不满意了:“我家姑娘的画,虽然算不上天下第几,却也是经过名师指点的。
这位相公要不要留下墨宝?”
右右今天高兴,立刻说道:“拿酒来!拿笔来!”
元峥笑着说道:“美酒虽好!可不能够多喝!”
右右笑了说道:“知道了!”
她们现在说话,完全就是一个个的女子。
右右拿起笔:“画什么呢?”
长庆站在一旁,给右右打下手,她说道:“秦淮夜宴图!”
左左笑了:“总是夜宴图!”
寇白媚听到她们说夜宴图的时候,想想这世上有谁最近画夜宴图出名的?
她突然想到正阳大街上面的那一幅画,联想起人们的传说。
那幅画是宰相夫人画的。
宰相大人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有三位夫人陪着,就算是带兵冲锋的时候,三位夫人都是跟在大人身后。
听到这个传说的时候,她还羡慕不已呢。
宰相夫人有一对孪生姐妹,这里有,有一个是西洋女子,这里也有。
想到这里,她看着元峥的目光变了。
寇白门她们这些流落秦淮河上的女子,对元峥可是崇拜得很。
目光中立刻就带着崇拜的神情,笑意盈盈地对元峥说道:“相公来自京城?可是姓元?”
元峥笑着点头。
寇白门赶紧离座站起来:“可是元大元帅?”
在外面,称呼元峥宰相大人的多,叫他元峥的却少。
元峥笑着伸手,轻轻把她扶起来:“我不过是带着夫人们出来见识见识。
不要声张!”
这个船舱里面侍候的几个小丫鬟的眼光立刻变了,元峥现在可是整个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了。
他能够到这里来,姑娘的身份又高了不少。
右右现在已经全身心地沉浸到画画中去了。
寇白门像个小姑娘一样,不停地问元峥这些年打的那些大战,她的眼神那些的热烈,语气又充满了崇拜。
元峥也是一个男人,在这样漂亮的美女面前说起自己最得意的事情,当然有劲了。
说到中途的时候,元峥突然惊醒。
后面再也不怎么说自己的事情,倒是问起寇白门的身世,做这一行的利敝。
渐渐地元峥笑着说道:“若是想要改变,应当如何着手?”
元峥的意思,寇白门有些不解。
元峥解释道:“若是要让你们这些人,年老有依靠,应该如何做?”
寇白门笑着说道:“这些出名的姐妹们,若是嫁做人妇,当人家小妾,应该还是过得下去的。
只是……”
元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罗斯笑了:“曾经沧海难为水,见过太多繁华,想要回归质朴,没有几个人做得到。”
寇白门点了点头。
元峥想了想:“建立养老基金呢?”
“什么是养老基金?”寇白门不明白。
元峥解释道:“你可以理解是年轻的时候,每个月都存一笔银子在一个人手里,等你老了的时候,这个人就每个月给你发一笔银子生活。”
罗斯看着元峥,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把养老这种想法,在这样的欢场女子中间试行。
寇白门笑了:“每个月交多少?今后每个月领多少?”
元峥说道:“交的多,领的多,不过要定下最高限额,也要定下最低限额。
收到银子这个人,可以拿着这些银子去赚钱,赚到的钱继续在手里滚动。
至于发放出来的银子,每月至少可以让一个人活下去才行。”
寇白门想了想:“若是用这些银子去做生意,谁能够保证只赚不赔?赔了不是人家老了,就根本领不到银子了?”
元峥笑着说道:“有这样的问题,不过可以做一些本大利小的,不容易卖钱的生意。”
寇白门突然问道:“为什么要从我们这些人开始?”
元峥笑了:“你们这些人,年轻的时候,钱来的容易,花的容易,若是每月存钱养老,在你们自己手里。
一时有了中意郎君,连老底都会送出去。
你们大手大脚习惯了,
若是这试验不成功,这些钱也不会让你们太过失望。”
有一句话元峥没有说,就算是这些人到时闹起来事,也会被朝廷轻轻按下。
下九流没有人权,至少在现在这个时代是这样的。
“若是成功,这事就可以推广到天下所有人,老有所养不再只是空话。”
寇白门站起来:“小女子愿为宰相大人做马前卒。”
元峥笑了:“我也只是这么一个想法,不如你也好好想想。
到底应该怎么做?
需要朝廷做些什么?”
寇白门吃惊得站起来:“大人是让我去做?”
元峥问道:“不可以吗?”
“可我是女儿身,并且我还是,还是娼门。”
元峥笑着说道:“职业无贵贱。男女都一样,各撑半边天,
女人并不比男人低贱。”
元峥的话,再一次让寇白门惊住了。
这个时候,右右的画也画完了,从知道她是宰相夫人的时候,寇白门就没有了比试的心思。
京城里面的那一幅画,已经被人称为仙画。
所有人都能够从那里面找到自己。
右右这一幅画也是如此,能够完全让画面随着一个人的心意改变。
长庆看着这幅画,有些不解地问道:“右哥哥,我怎么看不明白你这是怎么画的?”
右右想了想:“明天我给你一幅画,若是你能够看明白,就可以学了。”
她是想试试长庆能不能够看懂那种藤蔓画。
元峥带着四个女人走了之后,寇白门还是呆呆的。
刚刚右右这幅画没有带走,算是留在这里,当做今晚的花费了。
只是临走之时,元峥说了一句话:“这幅画,不能送给任何人。”
他是知道女人都是感情动物,被一时的花言巧语感动,连命都会给出去的。
元峥不想让这个女人无依无靠,至少有他说过这句话后,寇白门是不敢把右右的画送出去了。
有右右一幅画,足够养活一家人。
元峥可以去逛秦淮河,崇祯当然也可以的。
只是他并没有这样的心思,面对着陈圆圆都不动心的男人,根本没有到花丛中去游玩的心思。
崇祯只是陪着昭妃在南京的夜市里面闲逛。
这次到南京来,崇祯是真的没事,只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他在南京呆了一个月后,准备启程向杭州去看看。
他们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这个舰队后面,跟上了一些不怀好意的人。
这一群人,在杭州逗留一个月,整个杭州的名胜,这些日子里,总会出现一些身着黄袍的游玩队伍。
这些队伍就是崇祯一大家子,他们有时各自玩各自的。
有时又聚集一起,崇祯看着岳飞墓前跪着的几个铁像,叹息一声。
一言不发!
王承恩知道崇祯的心里,这几年发生的事情,让崇祯明白了不少以前想不通的事情。
岳飞之死,真的不在跪倒在这里的几个铁像,而是在当时的皇帝身上。
皇帝不想让岳飞死,岳飞就不死。
皇帝想让岳飞死,岳飞就死了。
崇祯想到的是自己手下的这个宰相,打仗可比岳飞还要猛一些。
手下的官兵,也不比岳家军差,可自己就是信任他!
这是崇祯最得意的一件事情。
崇祯现在真的放开了,完全沉浸在游山玩水的乐趣当中。
从杭州出发,崇祯主动要求继续向广州方向去。
他想去看看自己的边疆到底有多远。
对于崇祯这样的不务正业,元峥倒是非常高兴的。
在他的心里,一直就有一种想法,在把大明朝廷改成君主立宪制。
皇帝作为大明朝廷的象征,实际管理天下由内阁来。
元峥希望这样子的改变,能够改变整个东方每三百年一遇的政治大改变。
现在崇祯离京,才三个月,根本不能够检验内阁的能力。
若是崇祯能够周游天下,花上三年时间,那么就能够看到内阁在没有皇帝的情况下,能不能够管理好天下了。
元峥的心思,顾炎武、王夫之、黄宗羲三人都知道。
他们也在朝廷里面培养自己的人才,暗暗做着思想准备。
从杭州出发,每到一个地方,崇祯都要下去走走看看。
因此整个船队的行程不快。
得到了皇帝的船队出现在东海,正从东向西走。
这个目的地不用想也能够猜到,不是泉州就产广州。
这是因为这个时代,从这里过去,只有这两个城市最繁华。
泉州繁华是因为大明朝廷的宰相大人,在这里住了几年,把这里当做了整个南疆的大本营。
朝廷在这里有世上最大的造船厂,带来的辅助生产多不胜数。
让整个泉州一下子就人口多了起来。
郑芝龙思考了许久,还是决定放手一博,如果这次能够在海上把崇祯抓到手里。
就可以跟朝廷讲讲条件,至少大明水师的那种火炮和战舰是能够弄到手的。
有了这些武器战舰,自己就算是逃到西洋去也可以称王称霸了。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孤注一掷,集中了最后的八百多条战舰,近十万人,做最后一次跟大明水师的战斗。
元峥虽然不知道有人要打崇祯的主意,但是泉州那边早早就派出了一支有着一百多条战舰的水师沿途保护。
上两次的海战,让元峥知道了:这个时代的海上南边比北边的海盗多得多。
又是一个早晨,整个船队正在前进的时候,远远地能够看到空中有红色号炮升起。
这是有敌来犯的信号!
元峥的脸色有些阴沉!
准备让崇祯的这条船继续前进,崇祯和跟着他的三条船。
都是装上了最新式的蒸汽机,在海上跑起来,是没有船能够眼着上的。
见到远处的号炮接连不断的升起,崇祯问道:“爱卿,这是什么?”
元峥严肃地说道:“这是我放在远处的斥候,他们发现有敌舰来袭击。”
崇祯有些慌乱:“有多少?”
“不知道!”
见到皇帝有些慌,元峥严肃的表情放松下来:“皇上匆惊!海上我大明水师,所向披靡。
那些海盗只不过是前来送死的。”
崇祯看着自己这条没有帆的船,想到这些日子里面,每每都是自己这船有意慢行,等候那些帆船。
这船在海上,就跟马在陆地上一样。
自己有最快的船,就相当于是陆地上最快的马。
只要想走,谁也留不住的。
心里稍稍安心。
指着身边的十来艘战舰问道:“他们怎么不去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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