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无数次陷入危难，张恨水就会无数次拯救她。
虽然表面上十分嫌弃，但其实心底里无比珍惜。
就连鲁玉也有些捉摸不透他跟燕子之间的复杂关系。
“你呢？”
突然，张恨水回头，眼里带着些许期待看向鲁玉。
他不相信，鲁玉心中的心事儿会比自己少。
事实的确如此，鲁玉本身就是一个心事重重的人，可她很少跟人讲起，哪怕是最珍爱的哥哥去世，她也没有向任何一个人吐过苦水。
明明是个双腿残疾的人，却意外地坚强和独立。
哥哥死了，她便不再依靠任何人。
无论是生理上的依靠，还是心理上的依靠。
渐渐的，鲁玉的心灵周围，已经建立起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任谁都无法走进去。
这种姑娘，想要融化她心中的坚冰很难很难，但一旦融化以后，她对你的感情比火山里的岩浆还要热烈。
如果只是抱着不负责的心思去试探，那最好还是放弃这种不真诚的想法。
“我......还好......”
哪怕是在这么个感性的夜晚，鲁玉依旧没有降低内心的防御。
对自己的事儿，只字不提。
她默默低头望着自己无力的双腿，幻想着这双腿能够变成一双翅膀，带着自己在都市的夜空飞翔。
事实上，她经常做这样的梦。
明明双腿早已没有了感觉，可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其他部位，还有一对幻肢。
这对幻肢，就是自己的翅膀。
“张恨水，你说飞起来是什么感觉？”
鲁玉突然抬头，张开双臂，嘴角上扬，带着一丝期待的笑容。
张恨水心里感觉十分奇怪。
因为这个问题，对鲁玉来说有些过于离谱。
她明明可以朝自己发问，走或者跑起来，跳起来是种什么感觉，因为她的双腿好久好久都没有感受过奔跑和行走了。
可是他居然问自己飞起来是什么感受。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问蝙蝠侠了。”
张恨水没长翅膀，自然不知道。
“蝙蝠侠？”
鲁玉似乎得到了什么启发，脑袋上突然亮起了一个小灯泡。
“对啊，蝙蝠侠.......也会飞吧......”
听着她自言自语，张恨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总感觉，今天的鲁玉怪怪的......
......
“他是谁？”
市中心的大平层，总有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优越感。
住在这里的人，就像是武侠小说当中唯我独尊的邪教高手。
张力此刻，就像一个傲视群雄的孤傲高手，仰着脑袋，几乎用下巴对着王虎。
王虎则站在哥哥的身后，不敢吱声。
王彪连忙笑着站在二人中间。
他把自己想象成刘备，把张力当成张飞，自己的弟弟则是关羽。
“张力，这位是我的亲弟弟，王虎。”
“王虎，来，这就是我的搭档张力！”
王彪兴致勃勃，无比期待二人能够快速认识，然后陪同自己一起打天下。
可《三国演义》当中的那般三兄弟的情谊，是很难在现实当中遇得到的。
三角关系，在建筑学上固然稳定，可是在人物关系上，脆弱得一塌糊涂。
张力漠视地看向王虎，嘴里没打一声招呼，转头望向王彪，嘴里开始质问。
“所以他打算开始培育自己的势力了吗？”
张力说话，总是这般没有情商。
不过王彪一直以来都惯着他，毕竟他是自己的投资商。
“呵呵，张力，你这是什么话？王虎是我弟弟，自然也是你弟弟，都是自家兄弟，什么你的我的.....”
“自家兄弟？”张力瘪嘴不屑。
“那请问他是姓张呢，还是姓王呢？”
“除非，你给他改名叫张虎......”
王彪心头暗自不爽。
心中那股隐隐的杀意再次飙升。
不过今天有自己的兄弟在现场，他不想让王虎看见自己的团队不团结。
于是只能打着哈哈开玩笑起来：“哈哈哈，听见没弟弟，张力是打算认下你这个弟弟呢。”
“还不谢谢力哥。”
人高马大的王虎，也懂人情世故，立马弯下自己的腰杆，学着王彪笑了笑：“谢谢力哥，以后你可以叫我张虎，我也是您的亲弟弟......”
看着王虎懂事的模样，王彪心头甚是满意。
果然还是自家兄弟，用得称心如意。
至于张力嘛.......
迟早有一天，他会死在自己的阴阳怪气里。
“哼，果然是三姓家奴啊。”
“是吧，王彪！”
张力再次酸里酸气地调侃起来。
三姓家奴，形容吕布。
吕布武力值强大，可惜忠诚程度不足，最后被曹操杀了。
王彪武力值也很强大，忠诚程度同样不足，一心想要自己做主。
张力这明显是在暗示王彪什么。
王虎站在一旁，只感觉现场火药味儿十足。
背后发凉，脚底发软。
“林啸说，要安排我跟那群日本人见面，到时候那群日本人只认我。”
“因为我有一票信得过的兄弟，我的兄弟个个有枪。”
“到时候，毒，枪，钱，就都是我的了。”
张力背对着二人，开始展示自己的肌肉。
黑手党的兄弟，都是他的老战友，这些人并不直接听从王彪的安排。
所以王彪一直不敢动张力。
“那是好事儿啊，只是最近警察查得很严，我的场子全部完蛋，王九那个混蛋又反水了，想要过好日子，必须除掉沈墨了。”
“到时候，你的兄弟们，也该出出力了。”
王彪迎合道。
只见张力冷着脸回头看去，眼神之中带着一股浓浓的寒意。
“你要我的兄弟出力，那你干什么？”
“花那么多钱，去收买穷人的心嘛？”
“王彪，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你是个大善人吗？”
王彪乐乐呵呵，想用笑意化解尴尬。
“听着，没有我，就没有你！”
“从今天开始，老老实实地听从我的安排，要不然我让你这个大善人，扒层皮，变回从前那个走投无路的大恶人！”
张力跟王彪的关系，愈发紧张。
有些人，注定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
王彪憋着心里的这口气，慢慢后退，带着自己的弟弟从电梯匆忙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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