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朝阳的第一缕曙光刚刚透过云层洒向大地,子归大营里已经热闹非凡。
数万名裹挟在铁甲与马革中的军士们正列队而立,手持长剑、钢刀、戈矛,在晨曦中反射出骇人的寒光。这里是一片森森的刀光剑影,冷冽的杀气弥漫,任何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丢掉小命。
马匹的嘶鸣、器械的碰撞、将士的低语此起彼伏。地平线上金黄的朝阳渐渐升起,给大地披上暖融融的光芒。然而军营中丝毫感受不到阳光的温度,因为即将到来的残酷厮杀已经让空气凝结。
“整队!”随着一声嘹亮的号角声,五花八门的兵士们迅速排列成整齐的方阵。层层叠叠的长剑枪尖在阳光下如浪涛一般荡漾,每一颗年轻的心跳都在为即将到来的胜利撞击胸膛。
江茗禹一声令下,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开拔汉寿。站在城头远眺,江茗禹沉吟不语。李狗蛋早已派斥候暗中探路,熟知其心思,开口道:
“主公放心,属下已派人前去探路,很快就能送回汉寿军情。从这里到汉寿约四百里,全力进军只需三天。”
江茗禹微微诧异地望向他,点点头说:“狗蛋,这才几日不见,江某对你颇有刮目相看之感。”
李狗蛋咧开大嘴,满口黄牙外露,得意地说:“全仰仗主公教导,属下早就盼着统领大军,独当一面的日子了。”
江茗禹遥望远方,沉声道:“待咱们攻下汉寿,歼灭费候,江某就留你镇守江南。”
李狗蛋激动不已,脖子伸得老长,连声道:“主公当真?属下定不负重托!”
江茗禹嗤笑一声,说:“江某何曾骗过你?”李狗蛋听了,直接从马上跳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江茗禹看他这幅样子,暗暗摇头,心说这家伙简单就是他的优点。
一日后,江茗禹与李狗蛋、张佳琪商议之时,斥候匆匆赶回:
“回禀主公,属下探知汉寿守军四万,由费候心腹路雄镇守。此人在军中颇有威望,屯兵汉寿已三年,根深蒂固。另外,路雄还不知我军南下之事。”
江茗禹听后大笑一声,赞叹道:“狗蛋做事细致,保密工作做得不错!”
他随即询问斥候:“这路雄的能力如何?”
斥候回复:“路雄武艺高强,擅用双百斤大锤,号称万夫不当。他在用兵上也颇有心得,不是轻易能对付的角色。”
李狗蛋皱起眉头,问江茗禹:“奶奶的,这厮不简单,我们该如何应对?”
江茗禹看向张佳琪,问她意见。
张佳琪眨眨眼,沉吟片刻道:“江大哥,斥候说路雄对我军南下毫无防备。既然如此,就算他再厉害,也防不住我们的突袭。”
“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趁夜色偷袭汉寿城,三更时分爬上城头,打开城门迎入大军。路雄就算再通天,也无计可施。”
她又骄傲地加上一句:“当然,要是江大哥不看好,我也可以亲自去斩杀路雄。”
江茗禹赞同地点头:“佳琪的计策甚好,正合我意。手头军力宝贵,必须节省使用。我们采取偷袭,可以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他立即吩咐李狗蛋:“拿出地图来!”仔细研究后,江茗禹当即命令:
“听令,时不我待!全军加快行军速度,必须在明日天黑前达到汉寿城外二十里地点,违令者严惩!”
他知道提前一刻到达,就能多保存一分进攻的隐蔽性和突然性。
江茗禹一声令下,李狗蛋立即向大军传令,催促所有人加快行军速度。看着地图上标注的汉寿城,江茗禹轻笑一声,心想费候,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经过一天急行军,天黑时分,五万大军已来到汉寿城外围山林,终于可以稍事歇息。李狗蛋指着远处的城池说:“主公,那就是汉寿城了吧?”
江茗禹点点头说:“不错,过了汉寿再往前三百里就是费候的都城京城了。”他立即下令:“传我军令,士兵们好好休息,三更时分起行,四更时分兵临城下。”
听令后,疲惫不堪的军士们立即坐在地上就睡了过去。江茗禹看着渐暗的天空,轻声自语:“也不知图克斯洛那边进展如何?”想到可能出现的变数,他不禁略感忧虑,长叹一声。
山林中瞬间鸦雀无声,只剩树叶沙沙作响的风声。时间飞逝,李狗蛋将江茗禹叫醒,已是三更时分。
江茗禹揉揉惺忪的睡眼,站起身来,沉声下令:“出发!”五万大军即刻在漆黑一片的丛林中启动,悄无声息向汉寿城进发。
为了保证隐蔽行动,江茗禹令军士手持乌木火把,避免泄露行踪。大军在黑夜的掩护下,迅速缩短与汉寿城的距离。
夜色浓重,汉寿城头巡逻的哨兵们一个个眼皮沉重,脚步虚浮,显然已经到了睡意朦胧的边缘。他们手中的长矛一次次向下垂去,又匆忙提起,可还是难以掩饰满脸的困倦。
这一夜值勤的哨兵全都是老兵。嘴里叼着根草,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话题无外乎是些家长里短以及现在的局势。
“听说桂州的李靖还嚣张什么天下无敌,一看势头不对就跟惊弓之鸟似的溜得没影了!”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局势不容乐观啊，能好好过一天是一天吧，明天晚上轮班，我们去勾栏喝酒，不醉不归!”
说到这,哨兵们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在夜空中回荡。这时,一名哨兵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说:“也行啊,赶紧把这守城的日子过了,我还想回老家享福去呢。”
“做你的美梦去吧,还想走?等陆大人搞定了江茗禹,咱们这些功臣自有封侯拜相的好处!”
几人打着趣侃侃而谈,渐渐没了声息,只剩口中草叶的吱吱细语。这一夜,没有人会注意到城下正悄悄汇聚的杀气......
江茗禹冷声下令:“佳琪,干掉哨兵,务必动作干净利落,不能惊动其他守军。”
张佳琪颔首应声,随即手下弓箭手悄悄拉开长弓,待她一声令下:“放!”一阵破风声过,睡梦中的哨兵就此毙命。
江茗禹满意点头,低喝一声:“爬城!”数十架云梯悄然架上城垛。李狗蛋为显示自己,第一个爬上云梯,压低声音呼唤:“弟兄们,跟我来!”
顷刻间,百余江茗禹精锐轻功翻上城头,张佳琪也飘然跃起,落在李狗蛋身边。她冷冷吩咐:“动手”,言音未落,已将一名守军迅速捂嘴制服。
李狗蛋等人效仿张佳琪,悄无声息解决守卫。一个个守军倒下,江茗禹神情明朗,喃喃自语:“汉寿,我来了。”
张佳琪解决最后一名守军,向李狗蛋挥手:“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重门轰然洞开,五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入。
江茗禹低喝:“悄悄进城,直取大营,务必在路雄熟睡时将其擒获。斥候带路!”于是大军跟随斥候,悄然向大营挺进。
行至大营五里外,斥候指向前方帐篷:“主公,那就是路雄大营!”江茗禹抬眼望去,隐约见篝火将熄,数名哨兵酣然入睡。
他再次压低声音:“解决哨兵,直入中军大帐,擒拿路雄,夺其兵权,则我军胜利在望!”言毕,张佳琪身形一闪,数步掠至大营门前,长剑翻飞,哨兵无声倒地。
她回头向江茗禹颔首,示意可以开始行动。江茗禹也毫不犹豫,亲自带领百余暗藏身手的猛将,悄无声息进入大营。
众人直奔主帅帐幕,三两成群掠至帐前,杀死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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