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省城内,一片兵戎相见的凛冽气氛。
阳光透过浓密的云层,将大地照得一片刺眼。
浩浩荡荡的大疆兵将整座城池围得密不透风,所有出入口都被重兵把守。
身披甲胄的南疆兵,脸上挂着嘲弄与轻蔑。
军营外浮起阵阵尘土,七万南疆大军正被大疆兵层层包围在营地中。营地周围铺满了穿着厚实甲胄的敌军,他们手持长矛、大刀和铁锤,在阳光下寒芒毕露,充满了战意。
南疆兵,个个面色凝重,握着兵刃,眼神中透着愤怒与不甘。他们被困在自己的城池里,却对敌人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由大疆兵锋在外围一步步逼近推进。空气中弥漫的血气与杀机也越来越重,预示着一场惨烈决战即将到来。
军营外是密密麻麻的长矛尖,黑压压遮蔽了光明,望不见边际。远处不时传来铁蹄声和刀枪出鞘的清脆声响,杀气腾腾,战鼓声此起彼伏,让人心神不宁。
许多南疆兵皆紧握兵器,手心已被汗水浸湿。他们心知力屈,面临一场以卵击石的决一死战,但仍面上不显,态度坚决。
战鼓声渐近,似乎预示着逼近的厄运。阳光透过乌云照耀在南疆兵甲胄上,反射出森冷的寒光。此时天空中鸟兽无声,大地静默,军营中只余下刀枪铿锵的回响。这片死寂,似在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的到来。
看着眼前目瞪口呆的男人,和七万紧握着兵器的南疆兵,图克斯洛神情悠然的道:"你就是都建木?"
那个身穿银白铠甲、满脸戾气的男人,看了看周围黑压压的大疆兵,脸色登时变得苍白而阴沉。他定定地望着图克斯洛,眼中惊惧之色更甚,双拳也下意识地握紧,青筋暴露。
图克斯洛的双眼深邃如夜,眼神冰冷而嘲弄,薄薄的嘴唇微微翘起,勾勒出一抹轻蔑的弧度。他缓步踱至都建木面前,黑色的披风随风飘扬,如同死神的黑翼。
“我的大疆铁骑已将你七万南疆兵围在营地,出路尽断,只余束手就擒。”他语气平淡,却字字戳在都建木心上。
都建木双目赤红,猩红的血丝布满眼白,激烈的情绪在眼中翻滚。他粗壮的手指死死扣住长剑柄,青筋毕露,似要将剑柄捏碎。“你!”他狠狠咬牙,冷酷的目光如刀锋般扫向图克斯洛,“放马过来!”
“啧啧。”图克斯洛冷笑一声,微微抬手,数万黑甲铁骑立时举起长枪大刀,杀气腾腾。四周山头蜂拥而至步兵,手持利刃,步伐整齐,似要将南疆大营夷为平地。
都建木握紧拳头,青筋毕露,双目赤红,眼中的惊惧之色化为怒火与杀气。他上下打量着图克斯洛,像是在端详一块待宰的禽畜。图克斯洛的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冷笑,黑色的眉毛也微微翘起。
四周是数万南疆兵持枪持戟,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阳光撒在兵器上,反射出冷酷的光芒。都建木目光逡巡,发现自己的七万大军已被团团围住,形势十分不利。他咬紧牙关,肌肉隆起,嘴角抽搐,愤怒难耐。
"本王知道你是个人才,不想就这么杀了你。你若不抵抗,放下武器投降,我自会手下留情。"图克斯洛稍稍抬高下巴,语气中充满轻蔑与威胁,"叫你的人立即放下兵器投降,本王可以保你不死!"
“你就是图克斯洛!”都建木重重地吐出一口唾沫,“本都督早有耳闻你这个投机取巧的小人!”他右手慢慢握住腰间长剑,上身前倾,似要随时出鞘攻击。
"今天你们虽然出其不意进了城,但本都督手下还有七万南疆精锐!"都建木眼中战意更甚,他转头环视自己麾下的将士,见他们个个也在暗暗握紧兵刃,蓄势待发,不禁心头一热。
说话间,图克斯洛的眼神一变,蓦地拔出腰间长刀,刀锋寒光涌动。他猛地一挥刀,刀气裹挟着巨大劲风,直扑都建木面门!
都建木大惊失色,条件反射般举斧格挡。只听当的一声巨响,他手中的长剑已被劈成两半,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顿时,冷汗淋淋,脸色更加惨白。
"呵呵......"图克斯洛轻哼一声,刀锋轻轻一抖,长刀归鞘。他抬起脚,慢悠悠踱到都建木跟前,居高临下道:"如此简陋武艺,也配与我抗衡?都督啊,此番你我对战,注定只有死路一条!"
都建木脸色惨白,额头青筋爆起,额上豆大冷汗不住滑落。他死死咬紧牙关,目光如炬,狠狠盯着图克斯洛。
沉默片刻,他突然仰天长啸一声,振臂高呼:"你给我听好了,本都督不是那莽撞愚昧的车刚,更不会像他那样屈膝投降!"都建木音量陡然拔高,语气中充满蔑视。他双目圆睁,眼中怒火翻腾,浓眉微微颤抖。
车刚闻言,浑身一震,额头青筋暴起,眼中也迸射出愤怒的火花。他双手握拳,骨节发白,一把揪住都建木的衣领,猛然将他拽向自己。两人脸离脸仅咫尺,车刚口中喷出的唾沫溅在都建木脸上。
"都建木,卫阳曜不问情由杀我全家,实在是罪该万死!"车刚声如洪钟,字字咬牙切齿。都建木被他揪得站立不稳,上身歪斜,脚步踉跄。
都建木一甩手臂,猛力挣脱开车刚的钳制。他后退两步,双目赤红,浑身散发出难以抑制的怒火与恨意。"背主之贼,你还敢抛头露面,真是恬不知耻!"他一把抽出腰间利刃,剑尖直指车刚,手臂微微发抖。
"你这个投降大疆的叛徒,居然还想劝降我的手下兄弟?"都建木上前一步,剑尖离车刚胸膛只有寸许,"我告诉你,南疆的忠心之士远不止我一人,谁都不会听你这个叛徒的蛊惑!"他音量愈发洪亮,语气充满谴责。
说罢,他猛然转身,高举长剑,对着身后的七万南疆兵高声呐喊道:"弟兄们,我们都是南疆和陛下的子民,脚下是我们的土地,身后是我们的父母妻儿!"
"我们今天退后一步,他们就要变成大疆人的奴隶,你们答不答应?"都建木的音量陡然拔高,眼中战意毕露,语气激昂抑扬顿挫。下一刻,七万南疆兵铿锵有力的回应声如雷贯:“不答应!我们绝不答应!”士兵们个个握紧兵刃,杀气腾腾。
"拼了,跟这些大疆狗拼了!"都建木再度高呼,南疆兵应和着他的口号,场面一片澎湃。都建木这才冷冷地转头,上下打量车刚,眼中尽是蔑视。
"匹夫尚且如此,车刚,你还有何面目留在这里?"他的语气轻蔑至极,浓眉下透出的目光犀利如刀,"弟兄们,我们誓死一战!"话音未落,他猛然抽出长剑,直指苍穹。七万南疆兵也都是壮志饥餐,全都高举兵器,杀声震天!
这一幕让图克斯洛都不禁皱眉。形势到了水落石出的时候,南疆兵誓不投降,必将全军覆没。可这样一来,无疑又要沾染许多无辜之血。图克斯洛扫视都建木麾下的将士,不由悲从中来——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壮年人,本不该白白送命。
"此言差矣!"图克斯洛开口道,他语调平和,却字字铿锵:"面对我大疆铁骑,你方寡不敌众,投降乃上策。既来之,则安之,将士们何苦白白牺牲!"他语重心长,想劝退都建木的逞强。
都建木怒骂道:"我们誓要战至最后一滴血,你们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我们吃掉,也不怕全军覆没!"
图克斯洛也轻叹一声:"果真愚不可及!我大疆兵锋所向披靡,你我区区几万人,又岂是对手?"
随后他猛然抬起手臂,对身后数万大军怒喝道:“听令,给我全部诛灭,一个活口都不留!”:"听令,给我全部诛灭,一个活口都不要留下!"
话音刚落,大军立时杀气腾腾,个个握紧兵刃,蓄势待发。十几万寒光凛凛的长剑、戟枪和弓箭对准了都建木麾下的南疆兵。
何靖闻言,立时心领神会,他举起令旗高高一挥,身后一万五千名弓箭手立刻掏出利箭,对准前方密集的人群。
"放箭!"何靖脸上毫无表情,只是冷静地下达了死亡命令。
话音还未落下,漆黑的夜空中骤然掠过一片箭影,密如暴雨,快如闪电,直扑都建木麾下的南疆兵。只听前方立时传来一片凄惨的哀嚎,接着是破空之箭入体的呲呲声和尸体倒地的沉闷声。
都建木只觉天旋地转,耳畔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与哀嚎。他猛地一抖,定睛一看,只见自己麾下的壮硕南疆兵一个个应声倒地,身中数箭,血流成河。
“不要慌!”都建木大吼一声,拼命忍住内心的震惊与痛苦,“举起盾牌,给我杀上,跟他们拼了!”他双目赤红,浑身剧烈颤抖,却还在强打精神鼓舞士气。
可剩下的南疆兵已经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上举盾。他们面面相觑,双眼无神,丧失了全部斗志。这时第二波箭雨又一次迎面袭来,南疆兵再也无法组织还击,只能任人宰割。
“继续。”图克斯洛脸上露出冷酷的微笑,他轻飘飘地吐出一个字。接着,第三波箭雨如约而至,南疆兵应接不暇,死伤惨重。
等都建木再度清醒过来时,麾下只剩下一小部分幸存者。他咬紧牙关,双目通红,决心与大疆兵鏖战到底。
这时,图克斯洛脸上依然挂着淡定从容的微笑,他慢慢抬起右手,月光下寒芒一现,手中长剑直指前方。他平静地开口,语气中却隐含着坚定的决心:“鄂布,带领三千铁骑兵突破敌军中央,我要你直取都建木,不要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
鄂布双眼中迸发出残忍的光,嘴角也不禁勾起一丝冷笑。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刀,寒光凛冽,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流血杀戮。“跟我来!”他高声喝令,一鞭子狠狠抽在坐骑上。三千铁骑兵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吼,如暴风雨般卷席而来,所到之处,敌军的方阵顿时土崩瓦解,乱成一团。
铁骑兵们挥舞着锋利长刀,每一刀都在敌人身上开出致命的血口。他们乘坐的高大战马也成为可怕的杀戮武器,蹄下的敌人被践踏得粉身碎骨。鄂布双眼赤红,他在浴血的杀戮中看到了仇人都建木的身影。“都建木,你也该去死了!”他仰天长啸,全身蓄力,从马背上跃起,如飞鹰般直扑都建木。
都建木脸色毫无血色,他慌忙拔出腰间佩刀,勉强架住鄂布的长刀。但还是被巨大的冲力震得人仰马翻,重重摔在地上,昏死过去。鄂布顺势一个回身,眼中闪过狠戾,对着铁骑兵惨叫:“给我杀!一个都不能放过!”
铁骑兵们更加疯狂,手中的长刀滴着敌人的热血,却仍不满足,继续在这片生命的残垣断壁中开辟出一条血路。此时,南疆大军已如被打散的蜂群,四下奔逃,不敢再战。
“该我们出场了!”李狗蛋眼中闪过残忍的笑意,他狞笑着回头对车刚说:“多杀一个,就是多救一个!”车刚默默点头,心中燃烧着怒火,这是为母亲报仇、为妻女复命的怒火!他挥舞着钢刀,与李狗蛋带领大军残部,如饥饿的豺狼般扑向四散奔逃的敌人。
每砍杀一个敌人,车刚心中都会响起母亲和妻女凄惨惨叫。他的双眼染血般通红,劈砍的刀刃上已看不出原本的寒光,取而代之的是凝固的血块。一名南疆士兵举刀慌忙架格,还没有反应过来,颈动脉就被车刚一刀割破,热血喷薄而出,溅了他满脸。可车刚毫无知觉,他要把这怒火和仇恨刻进敌人的血肉里!
李狗蛋一刀砍下一个敌军的头颅,腰里的大刀已经被他挥舞得火光四射。他那张狰狞的脸上布满了兴奋和残忍的神色,就像一头进食的野兽。“哈哈哈!”他放声大笑,每砍杀一个南疆兵,就像在宣泄多日来的憋屈。
图克斯洛却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场单方面屠杀。他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轻蔑地评论道:“所谓的南疆精锐,不过如此。这场仗,我们打得太轻松了。”
都建木死命拉着缰绳,试图逃离这个杀戮场。但鄂布已经追了上来,他猛地一下将长刀掷出,刀锋划过空气,都建木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劈成两半,血花四溅。
鄂布顺势抽出腰间的弯刀,一记回旋,都建木的头颅就飞了出去。“你们的主帅都死了,还要继续抵抗吗!”他站在马背上,猎猎风中长发舞动,神态傲然。
那些南疆兵都呆住了,面色惨白,手中的武器也在不住颤抖。鄂布眼中掠过一丝不屑,大喝一声:“既然不肯投降,那就都给我杀了!”话音未落,铁骑兵们就扑了上去,很快这些南疆兵便在他们刀下化作一具具尸体。
三更时分,李狗蛋终于砍下了最后一个南疆兵的脑袋。地上堆满了前仆后继的尸体,血流成河,飞溅的血花染红了这片土地。
图克斯洛目不斜视地站在原地,淡漠地下达了命令:“车刚,立即带人进城,搜寻剩余的南疆余孽,一个不许放过。”他知道以车刚对卫阳曜的仇恨,这无疑是最适合不过的任务了。
车刚面无表情,眼中却燃烧着熊熊怒火。他恨不得亲手宰了所有和卫阳曜沾边的人。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浑身都在散发着杀气,只想把这股怒火全数发泄在南疆余孽的血肉上。
此时,图克斯洛依然气定神闲,脸上甚至有些得意的笑意。他站在高处观战,时不时交代着各项任务,语气平静而不带任何感情,仿佛方才惨烈厮杀的场面与他全无关系。
李狗蛋抹去脸上溅满的鲜血,露出一口黄牙,狞笑道:“知道了,曲省的城池防御就交给我了!”他虎背熊腰,拍了拍胸口作为保证,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军营。作为一个老油子,这种攻城掠地的勾当,正是他最拿手的。
图克斯洛目送李狗蛋远去,冷峻的面容终于有了些松动。他缓缓将目光移向何靖,语气不再如刚才般坚硬,而是带上几分关怀:“何靖,你立即带人清点伤亡,务必要在今晚之前给我确切结果。”何靖作为文官,不似李狗蛋那样蛮横,他恭敬地弯下腰去,毕恭毕敬地说:“是,长官,我这就去办。”说罢他小心翼翼地指挥几名心腹,端着账册四处穿梭,清点死伤。
待何靖的身影也消失在军队中,图克斯洛这才将视线转向鄂布。许是想起方才鄂布英勇杀敌的场面,图克斯洛的嘴角不自觉浮起一丝笑意,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夸奖的意味:“鄂布,你立刻返回大营,迎接大哥入城。记住,万不可有失。”鄂布脸上还残留着先前杀敌的狂热,闻言立刻道:“大人放心,我这就去接大哥!”他猛烈抽打坐骑,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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