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吻夫人被问得满面通红,羞愧道:
“不瞒宋皇帝,民妇如此行事,实乃无奈之举。他虽是我的儿子,同时也是夜魔族的守护神。
护佑整个夜魔族的安全,即是他的职责。况且此行乃是为了救他爹爹,多出些力,也是应该的。”
“夜魔族?那是一个怎样的存在?竟有如此荒唐的说法?简直有背天德良知。”
仁宗不由气愤地言道。
“回宋帝,隋文帝时,因猫蛊案连累诸多大巫受到追杀。夜魔先祖逃到贺兰山,见那里峰峦叠障,崖谷险峻且有水源,遂带领徒子徒孙凿山而居。
经世代繁衍,如今已逾数万人。因先祖曾留有遗言,不许后人踏出山中一步,故不为外人所知。
谁知那个采药人却将我等踪迹传了出去,这才被吾祖寻到。用其手中昆仑神木作为交换条件,诱使我等供其趋使。
民妇也是为了救治天师,故而才带上墨狼铤而走险。为保其不被伤害,每次其与人对战,我便在暗处蛰伏。一旦发现危险,遂用笛音将其唤回。”
“昆仑神木?据说此木生长于昆仑山腹地冰冻极寒之处,先长树干,后长根。生长一寸便需百年,用其木为棺,可保尸身干年不腐。
始皇帝曾派出徐福出海遍寻不得,想不到竟被那李元昊得了去。”
仁宗闻言,不免一脸艳羡道。
洛怀川见状,躬身施礼道:
“官家,汝适才所言皆古人杜撰。这世上本无什么所谓的昆仑神木。左不过乃世人为取悦始皇帝编下的谎言罢了。”
“哦,何以见得?”
“据我查阅古籍发现,昆仑神木即是一种唤做阴沉木的东西。乃由上古地壳变迁埋在地下之树木经万年演化而成。
因其本质坚硬、耐腐蚀,又能沉于水,故曰‘阴沉’。加之纹理细腻优美,且有淡淡香气,故大受修仙者追捧。
因不知其所来缘之故,久而久之,便穿凿附会为昆仑神木了。故夫人也是受害者。”
洛怀川的一番话,着实令钩吻夫人大出意外。不由仰天长叹道:
“天师,老天待我不公啊。”
胥偃见状,一拍惊堂木呵斥道:
“贼妇,休在这里强装可怜之态,博人同情。我且来问你,换取神木事出有因。你吸食孩童之血,此举又是为了什么?”
钩吻夫人苦笑了一下道:
“夜魔族有个说法,说是若将孩童之血吸入体内,经我体内魔功化炼后,即可与天师推功换血,助其重生。”
“那李元昊既然许你昆仑神木,其意欲何为?”
“他要我等将大宋搅得天翻地覆,君臣猜忌,百姓造反。总之,越乱越好。
并承诺一枚官印可换取十万两白银。偌盗得宋皇帝玉玺,许白银一百万两。”
“哦,西夏不乏各路能人,又何必非要花大价钱请你们夜魔族出手相助呢?”
胥偃皱着眉头问道。
“大人,适才民妇已然讲得很清楚,我们夜魔族乃夜魔大巫后裔,每人皆有足以傍身之本事。若非谨遵先祖遗训,怕是早闯下一番天地。
吾祖靠上我们,无异于得了干军万马。莫说昆仑神木,花更大的价钱也不亏。”
“原来如此,不过令本官疑惑的是,帽妖案已过去十多年,尔等隐于深山,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钩吻夫人闻言,瞥了一眼柯孟德:“这个么,想必柯大师比我更清楚。”
此时的柯孟德懊悔的直拍大腿,自打害了洛孟津后,好不容易逃到西夏,成了人人仰慕的酿酒大师。
如今自己撇下娇妻美妾,即将被杀头,怎能不令其长吁短叹。正百转干回时,忽闻胥偃一拍惊堂木,质问道:
“柯孟德,怨不得这些年开封府的海捕文书未能捉到你,想不到竟跑去西夏为他人效力。难不成这帽妖的主意乃出自你手不成?”
柯孟德闻言,连连摇头道:
“大人,您太抬举小的。此主意乃是那个唤做张元的宋人出的,既然宋地留不下人才,去西夏讨个官做,又有何不可?”
仁宗闻听张元二字,心里不由往下一沉,面色逐渐变得忧郁起来。他知道,似张元这等恃才自傲之人因屡番殿试不第,内心对宋朝廷充满了愤恨。
故而转投西夏与辽国另谋出路,反过来,却又倾尽毕生所学来对付大宋。欲要改变此等情况,非改革科举制不可。
胥偃正欲将柯孟德押下去,忽闻洛怀川喊了一句“且慢,府尹大人,草民有话要问这位柯大师。”
因柯孟德乃杀害洛孟津之元凶首恶,胥偃自无不允之理,遂和颜悦色道:
“请洛掌柜的发问便是。”
洛怀川站起身,来到柯孟德面前,盯着他泛着油光的肥胖大脸,冷冷地问道:
“既然那个令狐孤能与汝等同进退,想必你晓得洛怀泽的落脚之地,莫非他也投奔了西夏不成?”
“这个我倒不甚清楚,只晓得令狐孤拿了吾祖不少银子,不然何以建得我等的藏身之所?至于这背后是否由洛怀泽运筹,便不得而知了。”
此时柯孟德也不想再隐瞒什么,索性问一答一,老实得很。
“那你可知这令狐孤的落脚之处?”
“此人狡兔三窟,来去无踪。莫说是我,即便吾祖,若非其不愿露面,也着实奈何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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