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左宅
宋夫人正斜倚在榻上眯着眼睛小憩,闻到脚步声响睁开眼睛一看,见烟翠打从外面风风火火走了进来,遂问道:
“事情打听的如何了?”
“夫人,那牡丹花是房江蓠打从别处现买的,闻说可是花了大把的银子呢。”
“买下一花圃的牡丹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以房家的实力怕是没这本事。难道是老爷暗中周济的?”
宋夫人闻言,径直坐直了身子。
“夫人,你想多了。银子是他家那位贵婿出的,据说此人还是欧阳县令的义弟呢。”
“哦,姓洛的小子很有钱么?别是打肿脸充胖子吧。”
“那倒不甚清楚,只不过身边跟着两个随从穿戴挺不俗,还一人赶着一架马车,比咱家老爷的还要豪华许多呢。”
“凭她房江蓠一个种花的臭丫头还嫁个贵婿,依我看,八成那马车与随从皆是那位县大老爷的还差不多。
这姓洛的左不过是一个攀附权贵的落魄书生罢了。再者说了,他即便有些资财,又怎能与我宋家相媲美?
我们家可是襄阳城首富,只要轻轻跺跺脚,整个地界皆乱颤的主。洛家小子靠个县大老爷有甚了不起,知州大人见了我爹还要礼敬三分呢。”
烟翠见夫人越讲越高声,急忙制止道:
“夫人,且轻声,你也不怕被老夫人听了去?届时奴婢少不得又挨老爷一通训斥。之前倒也罢了,好歹柜上的事由夫人您说了算。
如今情形可与往日不同,不但买卖不由您管了,老夫人还一心扶持二夫人当家作主。如今她又有了娘家这位贵公子做靠山,我看咱往后行事还是小心些为好。”
烟翠这一说,不但没起好作用,反而瞬间将宋夫人的火拱了起来,站起身,皱着眉头思量半晌道:
“有了,昨日房家不是送给老夫人一些香薰及牡丹花茶、蜜饯之类的东西么?你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懂了么?”
烟翠闻言,顿时大惊失色道:
“夫人,兹事体大,这事一旦被捉住把柄,老夫人和大老爷绝饶不了我。”
宋夫人见她打退堂鼓,一下拧住她的耳朵道:
“小丫头片子,竟敢忤逆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卖到妓馆去?”
烟翠揉着被她揪疼的耳朵,连连应偌。宋夫人见她服了软,打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戴到她头上,换做一副笑脸道:
“你与我办事,本夫人何时亏待过你?这根簪子算是昨日的酬劳,待此事办妥,我腕上的金钏也一并赏与你。”
烟翠得了好处,早忘记了疼痛,忙不迭地应着,手扶着金钗,喜滋滋地出去了。
这日入夜时分,洛怀川与欧阳修、邵雍游历伏牛山回来,正睡得香甜,忽然又被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惊醒。
他下意识感觉定是房家又出事了,急忙汲上鞋子跑了出来。果然,欧阳修打开院门一看,还真是房嫂一家。
耳闻她哽咽着道:
“欧阳大人,实在情非得已,又来打搅您。适才左府派人传信,说是小女绮罗忽然大出血,恐命不久矣,欲见家人最后一面。
我寻思我家小驴车再快,总快不过怀川那辆马车,故而前来相借。”
欧阳修闻言,当下诧异不已,来不急多问,回身催着洛怀川速奔左府。洛怀川本欲亲自驾车前往,不想魏胜一把揽过缰绳道:
“二少爷,若论驾车,还是我来,您只管照看房家母女。”
话音未落,已坐上马车,高喊了一声“驾”,马车踏着月色疾驰而去。
谢三出来晚了一步,见未等他,提了一口真气,步履生风般追上来,身子向上一纵,稳稳站到车沿上。
未曾想却见洛怀川对他挥挥手道:
“三子,我忘记拿那个药箱子了,只好烦劳你跑回去一趟了。”
谢三应了一声,人已消失在黑暗中。
要说这个药箱还是洛怀川在乾德县柳伯处给李大做断指手术时,柳伯送与他的。言说是那位化仙成龙的道长留下来的。
里面除有柳叶刀、三棱针、平刃刀、月刃刀、剪子、长钳及桑皮线等几种外科必备手术器具外,尚有用以麻醉的中药及利于伤口恢复的膏药与粉剂。
很快,马车到了左府,左老爷正一脸凄色地抻着脖子张望,见房夫人一家到了,紧忙殷勤地往里面让。
耳闻房嫂问道:
“姑爷,你快与我说说,究竟是咋个一回事?前几日绮罗这丫头还好好的,如何此时便不省人事了?”
“对呀,姐夫,你们是如何照顾俺姐的?她若有事,我和你左家没完。”
江蓠也怒气冲冲地指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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