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以后有了孩子,就不会觉得孤单了,你有自己的孩子陪伴,还有皇上对你的爱意,日子可比我这个诰命夫人好多了呢!”
韦乐一手抚摸着并不存在的肚子,一手拉着梁满满,有些孩子气的说:“你摸摸它吧,你生了一儿一女,摸摸它,说不定我也能生一儿一女。”
梁满满轻笑,轻柔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肚子。
又在坤宁宫坐了一会儿后,她就起身离开了,刚好陆庭远也辞别皇上从御书房出来,出来的时候,怀里多了一堆银票,是皇上赏赐的,没有赐宅子,就将宅子折合成了银子赏赐给了陆庭远。
梁满满看着厚厚的一大叠银票,毫不客气的收进了空间,不要白不要。
两人刚走到宫门口,就有四个身穿黑红配色的侍卫墨阳的人齐刷刷的站在门口,见到他们出来,四人抱拳,异口同声地喊:“主子,夫人!”
是甲乙丙丁四人,当年找陆庭远未果,他们就被编入了京城的禁卫军中,这次听说陆庭远来了京城,四人便请求皇上让他们离开禁卫军,回到陆庭远身边。
而之前陆家军的人,则都被打散加入了禁卫军里,这些人恐怕是不能再回到他身边了。
也对,皇上怎么会允许他掌握一支几万人的军队呢?那不是对皇权赤裸裸的威胁吗?!
这是任何皇帝都不会希望看到的!
不过也好,他们都是穷苦之人,当今皇上算是个明君,对禁卫军和军队的所有的将士们都很体贴关爱,军饷按时发放,对待士兵们的家属也很宽厚关切。
对他们来说,这也算是个好的去处了。
刚刚在御书房的时候,陆庭远就向皇上提出了能不能让甲乙丙丁四人回到他身边,皇上爽快的答应了。
甲乙丙丁是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情谊非同一般,如今时隔四年再次见到他们,陆庭远的心里不能说不感动,他看向他们四人的眼神很是热切,仔细打量了他们好一会儿,最后,郑重又真诚的说:
“嗯,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陆甲立刻抢过话说:“主子,我们一点儿都不辛苦,当年没有保护好主子,是我们四人的失职,还望主子治罪。”
其他三人也跟着说:“请主子治罪!”
这个时候,陆庭远哪里舍得治他们的罪呢,他们跟着自己,也受了不少苦,四人对他忠心耿耿。
“你们没什么罪过,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你们依然是我的好兄弟。”
四人颇为动容,抱拳道:“是!主子!”
当天晚上,和两个舅舅吃了饭辞行后,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带着孩子和甲乙丙丁四人离开了京城。
阳春三月,明晃晃的阳光倾泻而下,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也让陆庭远因为连失两个亲人而阴郁的心稍微明亮了起来。
斯人已去,活着的人要好好活下去,才对得起已经离开的人。
马车缓缓出了城门,陆庭远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知道下一次在来京城会是什么时候,过去的一切,就都留在这里了!
陆丙和陆丁驾车,其他人坐在车厢里。
陆甲看着梁满满,几次想要说话,却始终没有开口。
梁满满看着他说:“想说什么就说吧。”
陆甲这才犹豫着开口:“夫人,我就是想问一下,梁真,她还好吗?”
梁满满早猜到了他是要问这个,这些年,梁真也跟自己一样,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自己的男人。
“她和孩子都好,就是很想你,一直在平安镇呆着,我让她带着孩子跟我去遥城,她不愿意,我也就没有勉强。”
闻言,陆甲很是愧疚,“这些年,真是苦了她了,跟着我这样的男人,她受了不少委屈。”
“既然觉得她委屈,回去就好好补偿她,陪着她和孩子,一个女人嫁给你,想要的也就是你的关爱和一起踏踏实实过日子而已。”
陆甲重重点头:“会的,多谢夫人教诲!”
马车晃晃悠悠出了城门,京城外的十几里都是一些庄子,这个季节到处都是绿油油的麦田。
突然,马车猛地一刹车,梁满满一个趔趄差点儿栽倒,两个孩子还小,直接冲到了对面陆甲和陆乙的怀里,还好有他们挡着,没受伤。
陆庭远则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梁满满。
“怎么样?没事吧?”
梁满满摇摇头:“没事,灵儿和勉儿呢?你们没事吧?”
两个孩子从陆甲和陆乙怀里站起来,才回答:“娘亲,我们没事!”
梁满满嘀咕了一句:“什么情况,怎么会突然停车?”
陆甲和陆乙连忙跳下马车去查看情况。
前面的陆丁正拉着缰绳对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大喊:“敢拦马车,不要命了?!”
刚才这女人就是突然从旁边窜出来,陆丁不得不拉紧缰绳停下马车,这才导致梁满满差点儿摔倒。
听着陆丁的话,陆庭远只以为是遇到了什么拦路的乞丐,便端坐在车厢内,根本往外看一眼。
陆丁从怀里拿出了几块碎银子,丢给了那女人,“银子拿着,路让开。”
结果,那女人却不接银子,也不让路。
看她有些奇怪,陆丁打量她几眼,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干枯的稻草一样,遮住了半边黑黢黢的脸。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三月的天气还有些凉,她却穿的很是单薄,脚趾头都露在外面,一双手如僵尸般干枯,手指甲里全是黑泥。
看样子也是个可怜人,陆丁以为她是嫌弃银子少,便又从怀里拿出一个银锭子递给她。
“拿着吧,够你生活很长时间了。”
哪想到那女人还是不接,她猛然抬头,紧盯着马车的车厢。
她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来的脸因为满是污垢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甲乙丙丁四人看着她,都觉得她的眼睛却有些熟悉,不过一时间也想不去来她是谁。
梁满满将车帘掀开了一条缝,看到那个女人的模样,感叹了一句:“也是个可怜人。”
“好好坐着吧,甲乙丙丁会处理的。”
陆甲大声喊道:“拿着银子赶紧离开,若是再敢拦着路,我们就不客气了!”
话刚落音,那女人就猛地一下打掉了陆丁手里的银锭子,一个猛冲上前,作势就要跳上马车,她的行为太出乎意料,动作也十分敏捷。
在甲乙丙丁四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跳上了马车的架子,还扯开了车帘。
车厢里的梁满满刚好对上她的眼神,下意识地就往陆庭远身后缩。
疯女人伴随着她的动作,声音凄厉的喊道:“陆庭远,你这个畜生!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你还我儿子!”
她地话刚说完,就被陆甲一脚将她从车架上踹了下去,她却挣扎着起身,企图还要往马车上爬。
这次她没有得逞,又被陆甲狠狠踹了一脚。
听着蹊跷,陆庭远拍了拍梁满满,示意让她在车厢里呆着,又嘱咐两个孩子不要乱跑,他则下去看看。
他刚跳下马车,那疯女人又如疯狗般扑了上来,不等她碰到陆庭远,又被陆丁踢了一脚。
她却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只是咒骂着哭喊:“陆庭远,你和你父亲一样不得好死!你还我儿子,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陆庭远面无表情,听到她地声音,听着她说话的内容,他猜出了她是谁。
没错,此人正是段氏——陆庭峰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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