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醒了,江秀有些尴尬。
但很快她又整理了一下心情,“徐掌柜,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徐砚抽了抽嘴角,在江秀的搀扶下起了身。
江秀看了眼头发凌乱,面色苍白的萧御辰,有些担忧道,“徐掌柜,你还能走吗?”
徐砚朝她笑了笑,“我还可以,咱们快走吧。”
江秀点了点头,但看到一瘸一拐的徐砚,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伸出了手。
徐砚一愣,他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女子,他忽的就笑了,一把握住了那只带着薄茧的手,“多谢!”
“我扶着你,咱们快走吧。”
徐砚没说话,身体半靠在江秀身上,两人就这样相互搀扶着往外面走去。
走了一段时间后,徐砚才注意到,两人身上的衣衫都被打湿了,正紧紧的贴在身体上。
他还好,衣服款式复杂,里三层外三层,可是江秀不同。
她因为干活所以穿的都是比较轻薄的短款衣服,这一打湿,身体的曲线就被勾勒出来了。
偏她自已没发现有什么不妥,毕竟现代穿紧身衣,紧身裤,都是挺正常的好吧。
徐砚脸上有些不自在,他又不好说,只能强迫自已移开了视线。
江秀也发现了他的不正常,“徐掌柜,怎么了?可是我有什么不妥么?”她出声问道。
徐砚咳嗽了两声,有些难为情道,“江夫人,你的衣服。”
她顿时明白了,一脸尴尬,心里却忍不住腹诽道,这古人真是麻烦,不就是紧身衣嘛,她衣服又不是浅色的,啥也看不到啊。
她的衣服都在空间里,当着他的面,她也没办法把衣服从空间取出来换上。
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徐砚想了想,就把自已的外袍脱了下来递给了杨依依,“江夫人,先暂时穿我的吧,虽然也是湿的,但好歹能遮挡一二。”
“多谢徐掌柜。”江秀也没客气,直接就接过来,穿上了。
他比她高不少,这外袍穿上身,直接就变成了曳地长裙,不过好歹能缓解一下尴尬。
这个小插曲过后,两人也都不再讲话了,只低着头继续赶路。
他们一直沿着河走,听徐砚说,这忙能到他们的镇上。
终于在天快黑的时候,看到了房屋。
两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到了镇上,徐砚自然是回了他的书铺,江秀不敢耽搁,立马叫了车回家。
两人都对这次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谈。
回到熟悉的地方,江秀的心才放下了。
这两天可真是跌宕起伏,还好没出什么事。
等回到家,天已经全黑了。
屋里还亮着灯,李忠义一口一口抽着旱烟。
刘氏在灯下做绣活儿,是不是放下针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秀娘怎么样了,见到栓子们没有?”
“儿媳妇的本事你还不清楚?放心吧,肯定没事。”
李忠义敲了敲烟袋子。
江秀小心翼翼的推开们,屋里的狗汪汪的叫着,惊动了里面的人。
待看到是她时,都放下了心。
“秀娘,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路上耽搁了一下。”江秀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话。
“娘,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你了。”如玉小丫头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江秀摸了摸她的头,便领着她进屋了。
屋里,刘氏又问起了栓子他们,江秀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
他们这才放下了心。
然后大家便各自回房了,昨晚上没睡好,江秀也累了,换了衣服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她难得得睡了个懒觉,实在是太舒服了。
她起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刘氏知道她累了,也没喊她。
等她醒来,才告诉她饭菜在锅里煨着。
对此,江秀是很满意的,婆婆人好,也没什么架子,她的自由度还是很高的。
吃完饭,村长就来他们家了。
村长眉头紧皱,看起来是有有什么棘手的事情。
“村长出什么事了吗?”
村长叹了口气,“唉,栓子他娘啊,今年朝廷的赋税又加重了,按人头算,每人三两银子,连婴儿的都要算上。”
江秀一惊,“怎么突然重了这么多?婴儿也算,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她思绪有些乱,按理说朝廷不会无缘无故增加赋税的。
每人三两银子,一家就得几十两,天,这年头老百姓一年的收入都才几两银子。
“我刚接到上面下来的命令,今年不仅重了,还提前了,限每个村十天之内,收齐交上去。”
“十天?”这不是要了他们的命嘛,十天大家上哪儿凑银子啊。
江秀他们家一共六口人,一共十八两银子。
她们家还好,人少,银钱够。
有的家里二十多口人,压力可想而知。
“村长,你让村民们今年的粮食不要卖,我觉得可能要出事。”杏花村土地肥沃,粮产比其他地方要高些。
所以每年丰收了,都有村民卖一些粮食。
“栓子他娘,怎么说?”
村长不解的问道。
今天这雨水还不错,肯定又会有一个好收成。
老百姓没啥赚钱的们路,一年来钱的大头就靠卖点粮食。
“村长,可能要打仗了,咱们还是预防着吧。”
江秀可不是胡说,历来朝廷增加赋税,都为了筹集战备资金。
特别是这种突然的,肯定有问题!
她是学历史的,知道朝廷增加赋税,多半就是国库空虚,才向百姓施压。
她所在的这个朝代并没有出现在她学过的历史中。
现在这个朝叫做大周,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当今皇帝被称作周明帝。
虽然她没看出他哪里英明了。
除了大周,还有蜀国,楚国,陈国,还有就是辽国。
辽国是外族,其他几个国家都是汉人。
这些年来,各国争端不少,但都是小打小闹,大家相互制衡,一直以来也算是相安无事。
最近也没听说哪里要打仗啊。
但是赋税增加确实有问题,她觉得还是得提前预防着。
村长见江秀也不像是胡说,便打算回去跟族老们商量商量。
“栓子他娘,我今天来呢,是来问问你,你们家银子够不,不够的话我替你想想办法。”
“村长你不用担心,我们家够的。”
江秀很是感动,一直以来村长都帮了他们不少。
说完便从屋里取出了十八两银子,交给了村长,“呐,村长,这是我们家的。”
村长接过了银子,在花名册上登了个记,“成,那我就先走了,你说的事儿我会跟村里人说的。”说完村长便离开了他们家家。
等村长走后江秀关上了们,忧心忡忡的回了屋子。
“秀娘,出啥事了?”刘氏看江秀这副样子,放下了手里的活儿问道。
江秀叹了口气,坐到她旁边,“娘,这天下可能要乱了。”
说着,便将村长带来的消息跟她们说了。
刘氏见识短,还不知道打仗对百姓带来的后果,“秀娘,打仗打它的,也殃及不到咱们呀。”
“娘,话不可能这么说,朝廷哪次打仗受苦的不是咱们老百姓?”
“打仗的银子不得从老百姓手里扣?这还好,就怕朝廷实行征兵令。”
“你忘了三郎了?”
提起李三郎,刘氏一下子心情低落,是了,他唯一的儿子就是被一纸征兵令给带走了。
从此杳无音讯,连个尸首都没有。
好在她所以是有功名在身的,不会重蹈他爹的覆辙。
“好了,还没到那个时候,我也是猜测而已。”江秀看大家都愁眉苦脸的,赶紧安慰道。
“咱们准备吃饭吧。”
江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起身就去了厨房。
他们只有四个人,也不用做什么复杂的,只热两个馒头,炒两个菜就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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