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看着沿途的人间惨剧面露哀色说道:“这些是官军?”
他指着不远处正在强抢百姓粮食的差役,面露恨色说道:“去把他给咱砍了!”
“是!”
一匹乌青色的马像一道旋风对着差役席卷而去。
“啊!”
一声哀嚎后,就听见一个重物落在地上的声音,正与官差纠缠的老者,看到染着鲜血的布袋有些呆住,可是随即想到了什么立刻跪地求饶:“别杀我,我将所有的粮食都献给大王!”
朱元璋听到大王,下马问道:“老人家,你别担心,我们是过路的商人,你说的大王是什么人啊?”
在朱元璋的追问下,老者长叹一口气说道:“如今这世道,官和匪分不清了,就拿咱丁家村来说吧,义军在的时候,我们只要交些粮食,自己也能勉强饱腹”。
“并且还没有人来烧杀抢掠,自从这官军来了以后,义军被打地死走逃亡,我们又归了朝廷治下,那些税收又压在了乡亲们的头上!”
“光是这样还不算,这如今朝廷的官军也离开了,周围的土匪恶霸更是猖獗,这不是活活把人往死里逼吗?”
看着脸色涨红的老者,朱元璋问道:“那官府就不管吗?”
“官府?狗屁!”
大爷啐了一口说道:“县大老爷,为了向百姓征税,比那些土匪恶霸的手段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最重要的是,官府还与土匪串通一气,哪还有官府的气度?”
“不过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
老者将憋在心中的郁结一口气吐个干净,而后才缓缓起身说道:“我如今已经五十有六了,说不定哪天挺不过去,眼睛一闭,腿一蹬就过去了,可是这些后辈们可怎么办啊?”
老者面前全是燃烧的屋舍与哭嚎的孩童,以及惊慌失措四散奔逃的妇人。
这时忽然一声高喊:“山贼来了!”
老者听到先是慌乱进而释然似乎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
“这帮天杀的,从我们这拿不到粮食就让土匪来劫掠,这位小哥,你也赶快走吧,离开这是非之地”老者劝道。
“老人家,您担心,我手下还有些人,一定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们的。”
听到朱元璋的话,老者确实有些不喜说道:“你这人,怎么是非不分,好心劝你离开,你怎么还想要暗害我们!”
“老人家,这是什么话?”朱元璋颇为疑惑道。
“你可知这山匪来历?”
“这些山贼的头头是咱们知县老爷的小舅子!”
朱元璋听到大为吃惊:“竟然有如此之事!”
“老人家,这事您是如何得知的?”
“那家伙压根不屑于隐藏身份,每次差役收粮不成,他便率领山贼前来劫掠,并且言明,这便是不缴粮的下场,周围的村镇都被劫怕了,这次要不是实在无力缴纳,我等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若是开罪了他们就是开罪了知县老爷,到时候他们将我们定上一个反贼的名号大军回来时定会将乡亲们斩杀,以充军功。”
“杀良冒功?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嗐!这年头人命是什么东西,谁又会在意我等这些无名之辈。”
“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反抗吗?如此任人宰割?”朱元璋有些怒其不争地味道。
“反抗,若不是被逼入绝境谁愿意同官府作对,你以为谁都是太祖爷,有天命庇护座得那金龙椅”老者自嘲地笑着说道。
“狗屁天命,这天下都是咱和手下弟兄一刀一剑拼杀而来的!”
“可不敢乱说”老者连忙制止道。
在朱元璋闲聊之际,山贼已经冲到了村口,看着寂静地村子,为首的壮汉一脸凶厉地说道:“给我搜!”
百姓因为熟知山贼与官府的关系,因此每次在抗税后都会藏到暗道里,可是周围的村镇早已经被摸的清清楚楚,山贼听到老大的命令立刻闯进村里。
老者拉着朱元璋向自己的暗堡走去,看到朱元璋挥挥手让身后的人都散开了说道:“这样才对,若是随便与他们争斗自己吃亏不说稍有不慎可是要掉脑袋的”。
一个精瘦的山贼一脚踹开了一户人家的大门,一脸笑意地说道:“小娘子,可想死哥哥了!”
他早已经打听好了,此地住着一个俏寡妇,早已经让他心痒难耐了,如今有机会立刻便想要趁此机会将寡妇给劫走。
“出来吧,别躲了,哥哥都看见你了。”
山贼说着淫笑着向院角的水缸走去,缸顶的盖子微微发颤,他一把揭开盖子,看到里面花容失色的妇人说道:“可想死大爷了!”
说着就要动手将妇人从缸中抱起。
“救命啊!”
妇人哀嚎道。
可回答她的除了山贼的淫笑,再无其他声音,她面如死灰掏出一把剪刀猛地扎向自己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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