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远却愈发说的自豪。
这个场景落在旁人的眼里,他就像一个慈父一样。
唯独盛挽月冷眼旁观着这个虚伪至极的男人的言行,心底一阵冷笑。
她极快地用指尖揩去眼角的湿润,继续若无其事地吃着东西。
而江明远夸赞的女主角温思这时也微微一笑,问候过霍鹤山,才慢慢再次坐下。
举止言语都非常得体,一看就是颇有城府的人。
“思思今年多大了?”霍鹤山笑眯眯问。
“霍伯伯,我今年二十一了。”温思客气答道。
“才二十一,我家霍沅还比你要大一岁。”霍鹤山称赞道,“我听你爸说,你只用了一年就学完了三年的课程,之后还开了家游戏公司,是吗?”
她没有忸怩,而是大方回答,“是的。不过那家公司是和朋友合伙开的,我的爱好其实是音乐,可能是受了我干爸的影响吧。”
江明远眉眼带笑,“是的,思思这孩子在钢琴方面的造诣极高,从小就跟着我学了不少有关钢琴的东西和技巧。”
谈到天赋造诣,江明远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自己数年前在国内举办的一场比赛中,遇到的那个决赛冠军,当时那小姑娘才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竟然在决赛中谈了一首难度极高的曲目,这首曲子,即便是他,当初也是练习数月之久才攻克下来。
换做普通人的话,没有十年以上的经验是断不敢在公共场合下演奏这首曲子的。
因为稍不注意就会出现差错。
而那小姑娘却借此一曲震惊四座,直接夺得了冠军的头衔。
并且也是当之无愧的。
江明远当时大为震撼,甚至还没等主持人颁奖,就派人把那个小姑娘喊了过去,亲口承诺她只要做他的学生,那么高中毕业就可以跟他去英国发展。
这种好事对于任何一个喜欢音乐的学生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可令江明远意外的是,那小姑娘见到他的第一眼脸色骤变,甚至没听他说完一句话,扭头便走。
这令所有人都错愕不已。
一个稍微有点成绩的小丫头,竟然对一个颇负名望的钢琴家甩脸色?
她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是狂妄的过了头。
所以,连同江明远在内,都觉得那女孩子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虽然她的天赋极高,但这种没有礼貌的人,不收也罢。
“既然思思有这天赋,不如让我们开开眼如何?”一个和霍老爷子年纪相仿,说话颇有些分量的人提出让温思当众露一手。
温思面露难色,“大家谬赞了,我不过是学了些皮毛,跟我干爸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那人摆摆手,“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人,别谦虚了。你干爸可是个小气鬼,他一个大钢琴家,演奏那是要专门的场地的,他才不会白白便宜了我们这些老家伙。”
半开玩笑的口吻让现场气氛活跃了不少。
霍鹤山点头道,“正好家里有之前给霍沅买的一架施坦威皇冠珠宝钢琴,我这女儿不成器,谈了一两次就再也没碰过了,这不,白白落了灰。”
江明远眼前一亮,“霍老哥,是不是十年前你在拍卖会上拍下的那架钢琴?”
霍鹤山得意笑道:“没错,就是那架,没想到你还对它念念不忘呢。”
江明远又气又好笑,“你就是故意想在我跟前炫耀。”
当时那架钢琴江明远志在必得,谁曾想半路杀出了个霍鹤山,虽然对音律一窍不通,可偏要和他争这架钢琴,起拍价五百万的钢琴硬是被霍鹤山炒到了三干万,最后被他收进囊中。
两个人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不打不相识,最后竟然还成了好朋友。
没想到数年之后,竟然又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了当年心心念念的心爱之物。
于是乎,江明远也兴奋地对温思说:“思思,这钢琴可不是一般的钢琴,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你霍伯伯拿出来给大家看一看。”
见江明远这么说,温思点头答应,“那我就献丑了,希望大家不要嫌弃。”
众人有说有笑,温思慢慢起身做准备。
等着佣人们将钢琴抬出来。
耳边哄闹,盛挽月置若罔闻。
热闹是他们的,她不在意,也不想在意。
就在所有人目光都投向即将演奏的温思身上,她却伸长了胳膊,几乎快要站起来,快而准地夹了一块酥烂的鲅鱼,美滋滋吃了起来。
只是这东西,怎么吃起来索然无味……
“噗嗤”一声。
头顶传来的一声嗤笑让埋头专心干饭的她愣了一下。
她垂着眸,盯着从右边递过来的纸巾,纸巾下面,是一只有着修长手指的好看手掌。
头都不用抬也知道是谁。
她心情不怎么好,嘴巴里狠狠嚼着肉,含糊不清地嘟哝着:“我这里有纸巾。”
言外之意是不用你的。
大手捏着纸巾停了几秒,对着她的嘴角压了上去。
“哎,你……”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
因为刚才那个霍栩,竟然不要脸地给她擦了嘴!
指腹隔着纸巾在她嘴角处勾勒碾压研磨,明明是一个很普通的动作,可却变得万分……色情。
起码盛挽月是这么感觉到的,她恶狠狠抬头瞪他,发现对方冲着她漫不经心地笑。
她奴隶,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两人的座位是挨着的,她面上不好发作,低头瞄了瞄,狗男人的一只脚离自己右脚近的很。
她哼了一声,暗骂道老男人,拿命来。
便不动声色抬起右脚,微微翘着脚尖,试图用高跟鞋跟狠狠踩他一脚!
她脸上的笑容还在,下一秒,却直接凝固。
因为她的右腿,被一只大手牢牢抓住了!
这不老实的女人,腿纤细笔直,他堪堪一抓,还以为抓了条胳膊,好看是好看,就是有些瘦,手指微微用力,就可以摸到她的腿骨。
霍栩心里想的是以后得多喂她点肉,瘦成这样怎么行?
而盛挽月则是满脸都写着干坏事未遂,被抓后的愤怒与尴尬。
她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他猜到了,在自己下脚之前就抓住了自己的腿。
不要脸的老狐狸!
这还是不要紧的,更让她想死的是那男人似乎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手指在她腿肚处捏了捏,又扯了扯,神情还是一副很嫌弃的模样。
看得盛挽月更是怒火直冲天灵盖。
你丫的死不死啊!摸老娘就算了,还露出那么一副要死不死的表情是什么鬼?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左腿跋山涉水翘过来,直接就往对方那边踹,霍栩跟着抬腿,然后又反勾回去。
即便盛挽月的腿修长,可他比她更长,凭借着身体优势,霍栩三下五除二就将不老实的女人彻底的制服。
“啪嗒”一声,霍沅的叉子掉在了地上,佣人这时不知道跑哪去了,她只能弯腰去捡。
这一弯腰不要紧,让她看到了餐桌下的风景。
她的三哥,和她的三嫂,两人在餐桌下的腿勾成了麻花,手也推来扯去,这情形顿时让她看得耳根发红,心跳加速。
她“嗖”一声坐了起来,脸红的不成样子。
心里不住感慨道:妈呀,还得是我三哥三嫂,玩儿的真花呀!
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额……调……情,这也太……刺激了吧。
她跟着心神荡漾之际,却并没有意识到她三嫂脸上那不是羞涩,而是愤怒,是咬牙切齿!
这时突然有人惊呼,“大小姐,您流鼻血了!”
许多目光看向霍沅。
脸红脖子粗的霍沅茫然“啊?”了一声,手指一摸鼻子,沾了一手的血。
“怎么突然流鼻血了?快,把大小姐扶到房间去,请家庭医生来看。”霍鹤山吓坏了,大声喊着佣人去扶她。
“霍沅,你没事吧?”霍栩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霍沅用一种苦大仇深的眼神看着她三哥,心想,还不是沾了您老的光。
要不是刚才看到了那么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她能这么狼狈吗?
霍栩莫名其妙看着自己妹妹第一次用那么哀怨的眼神瞪着自己。
盛挽月直接起身,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手帕,替霍沅止住了汩汩的鼻血。
然后又搀着她,“小沅,我扶你回房间。”
一方面是担心霍沅,另一方面是巴不得找个借口离开这里。
霍鹤山点头,“也好,那就让你三嫂陪着你待会儿。”
“嗯!”霍沅含糊嗯了声。
半仰着脑袋,被盛挽月搀着上了楼。
霍鹤山还是不放心催促佣人赶快给医生打电话,生怕她出什么事。
霍御笑着安慰,“爸,小妹这几天脾气有些燥,睡眠也不太好,应该是上火的缘故,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您别操心了。”
其余人也跟着附和,“对的,老爷子,医生很快就来了。”
毕竟还有宾客,霍鹤山也不能晾着这么多人,再加上医生很快出现,被佣人带着上楼去看霍沅了,他也稍稍安了心。
钢琴已经被抬出来,温思的个人演奏也即将开始。
整个场地的焦点又再次回到温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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