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率领大部队朝着边境出发。
浩浩荡荡。
素清和乔忘忧则坐在马车中。
二女颇为兴奋且好奇的朝着马车窗外探头，对陌生的环境充满期待。
此时，队伍后方的祈万三驾马而来，来到方木身边，一脸无奈：“你怎么把这丫头也带出来了，太胡闹了。你应该知道，她对我们边军有多重要。”
“乔忘忧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附属，更不是青城军的附属。”方木平静说道。
“她想要离开，那么青城军就没有理由扣着她。”
“她请求我带她走，我也没有理由拒绝她。”
“乔忘忧已经为青城军贡献了这么多，如果还要为此失去自由，那我很难保证，她不会直接离开青城军。”
这番话让祈万三哑口无言。
他沉默了一下，无奈摇头。
没办法苛责什么。
方木笑了笑，但青铜面具却显得十分冷漠：“况且，乔忘忧可不仅仅是一个炼丹师，她在战场上能发挥的作用，远超你的想象。”
“嗯？是嘛？”
祈万三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马车。
他也不太了解乔忘忧。
只知道她是一个天才炼丹师。
除此之外，了解很少。
因为乔忘忧从来没在战场上真正战斗过。
至于在相园中的战斗。
外人根本无从知晓。
连天青学院的人都了解不深，更不用其他人了。
“可惜......”祈万三还是有些犹豫：“老将军对这个丫头可是十分的看重，简直当做宝贝一样。”
方木摇头：“老将军可是将这次出征的全部指挥权交给我了，而且也答应了暗部听我指挥。既然如此，就不应该再对我的决策指手画脚。”
祈万三逐渐无奈。
没想到在这里等着呢。
暗部。
非要说的话，的确如此。
乔忘忧如今依旧是暗部的人。
“好吧，那我也不说什么了，只不过虽有老将军授权，但你也知道，军营中，靠权利永远无法服众。”祈万三意有所指。
方木扭头。
果然。
除去三位将军之外。
其他大大小小的将领，看着方木的眼神，多多少少带着些不信任。
三位将军都不能统帅全军。
反而将总指挥权交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
这人身份来历全都不详，甚至连真容都不露。
谁能服气。
此刻一位副将骑马而来，虎背熊腰，他看向方木，眼中闪过几分轻蔑神色。
显然是看不上藏头露尾之人。
“岳军大人。”来将拱手喊道。
方木点头：“什么事？”
他认得眼前人。
副将已经是官居二品的武将，在军中地位颇高，也仅次于七位将军而已。
眼前之人叫做马卫国。
“末将有些事情想要说一下。”马卫国淡淡说道：“十万人马，想要统一调度，实在太难。为了不让岳军大人指挥太吃力，我希望一旦有战事发生，我有权利能够暂时调动麾下军马，从而减少伤亡。”
这话一出，周围一圈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听到混乱的马蹄声与军旗呼呼振动之声。
不少将士脸上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
若是遇上大战。
各自指挥自己的兵马自然是常有的事情。
总不能事事等待指挥吧。
虽然大家会这么干。
但不代表你可以说出来。
按照军规，没有上级命令擅自行动是大忌。
而马卫国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
毫无疑问。
这就是在挑衅。
如果方木同意，那方木就是一个懦弱无能的指挥将领，连手下的人都镇不住，竟然允许将领自行指挥。
那还要总指挥干什么。
如果方木不同意，又显得不通情理，对军营事务一窍不通，不给将领放权，难道你要对十万大军一个个传达命令？
这是进退两难的局面。
很显然。
有人想试探方木。
也可能是想要争权。
方木眉头一拧。
祈万三则无辜的退开。
他当然可以出言解围。
但没有意义。
靠他的话，众将士反而更为认为方木是个无能的人。
“你叫马卫国？青城军征魔将军麾下的第二副将。”方木平静说道。
马卫国下巴微昂，有几分桀骜：“末将正是。”
“很好。”方木点头，青铜面具透着一股冷漠与压迫感：“你被革职了，至于你的职位我会派人接任，现在，你是一个普通士兵了。”
这话一出，似乎连军队行进的速度都慢了半拍。
黄沙漫漫。
一股寒意席卷而来。
祈万三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神色。
你，你疯了吧！
“革职？”马卫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怒笑起来：“你要革我的职？敢问末将犯了哪条军规，要受如此大惩？”
“没错，我就不能罚了吗？”方木淡淡回答。
这话一下子把马卫国整不会了。
周围一圈将领都傻眼了。
没错就不能罚了吗？
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
“大将军既然将总指挥权交给我，那我说的话，就是军规，现在，我说，你被革职了。”方木再次开口。
马卫国大怒，咆哮呵斥，气血翻腾如猛虎：“可笑至极，老子领兵打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跟老子犯浑？！老子入伍二十年，经历大大小小战斗上千次，还从来没怕过谁。你想革老子的职，老子倒要看看，谁敢动我！！”
军队中逐渐有了几分骚动。
有将士忍不住握紧了手中兵刃，俨然有哗变之势。
不仅仅是马卫国麾下的兵马。
显然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而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方木悍然出手了。
他一跃而起。
身后法相浮现。
一尊巨大的青铜神鼎出现，带着澎湃无比的压迫力，仿佛一座遮天山岳从苍穹之上坠落。
隐约间，似乎还伴随某种惊天动地的龙吟之音。
马保国一惊。
他根本没想到。
方木竟然会直接出手。
他仓皇防御，但却有些来不及了，方木一瞬间就来到了他身前，可怕的气息从双拳间迸发轰击了出去。
“轰！”
马卫国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
横飞了数十米这才跌落地面。
他满口鲜血，胸口塌陷，浑身炽热的气血仿佛被人截断，顷刻间冰冷下来。
“你，你......”
他艰难想要起来。
而此刻，一柄石剑却破空而来，贴在了马卫国的脖子上，而剑刃靠的太近，已经割开了他的喉管，鲜血如潮水一般疯狂涌出。
马卫国瞪大了双眼，喉咙发出恐惧的嘶哑声音，却意义不明。
死亡。
倏忽而至。
军队停住了。
所有将领内心都涌出一股莫名的寒意。
疯了！
真是疯了。
一位副将，只是提出了一个看似合情合理的请求。
就被重伤成这个样子。
眼看着就要人头落地了。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大家都不蠢，不需要互相试探。”
青铜面具下，飘来淡淡的话语。
在众人耳畔萦绕。
仿佛漠视生命的恶魔。
“我不需要和你们相互客套，我所要的，只是你们的服从。”
“不听军令者。”
“死！”
“违逆上级者。”
“死！”
“心怀异心者。”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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