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说一定,商太太进行过两次私|密性的催眠治疗,不能排除是在治疗上被人强制性造成的。”
郑医生一语道破问题的核心。
是了,沈枝催眠期间,商鹤是看不到的。
他烦躁地抓了抓后颈,神色愠怒。
沈枝悄悄挠着商鹤的手心,无声哄他。
“多想无益,不如直接实验,商先生觉得如何?”
郑医生的提议让沈枝难免有些后怕,她下意识拽住商鹤的手臂,带着抗拒之色。
商鹤抬臂拢着沈枝的肩膀,温声安抚,“不怕,郑医生既然是祖母推荐的,自然信得过。”
沈枝捂住小腹,抿唇回答,“我不是不信郑医生,我是怕……”
话音未落,商鹤便出声打断,“别担心,我会全程陪在你身边,看着你和三岁四岁。”
安抚住沈枝的情绪后,商鹤朝郑医生点了点头。
郑医生会意,起身拉开抽屉,捧着一盒熏香搁在桌子上,将其点燃。
十秒钟不到,房间里就被淡淡的香味给彻底填满。
“我准备一下催眠疗程的事项,期间商先生可以尝试给商太太放松心情,方便商太太轻松入眠。”
有了商鹤的提前安抚,沈枝身体放松了不少,很快就在郑医生低缓的声音指示下,随着极有规律的怀表滴答声慢慢陷入沉睡。
之前在林医生那儿做催眠治疗的时候,沈枝的意识是完全不清醒的,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郑医生的催眠治疗不一样。
身体很沉,脑袋也很沉,好像从高处往下缓缓滑落。
但意识却是清醒的,能够模糊听到郑医生的声音,也能够浑浑噩噩地回答郑医生的问题。
很微妙,也很害怕。
“你看到了什么?”
郑医生的声音算不上好听,不过语么很轻柔,好似在哄小孩。
沈枝很努力地想要看清四周,可眼前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到。
黑暗带给人的,总是无尽的恐慌。
所以她很害怕,也很着急,想快点看到点什么,然后告诉郑医生。
见坐在软椅上的沈枝面上浮出惊慌,郑医生抬手柔柔抚摸沈枝的脑袋。
“孩子,不要着急,慢慢看,总会看到的。”他小心翼翼地指引着沈枝去探寻被人埋藏在心底的尖刺。
“乖孩子,深呼吸,放轻松,慢慢驱散眼前的黑暗,把它拿起来给我看。”
郑医生拿来一堆胶绵的玩具模型摆到沈枝面前,低声哄,“乖孩子,你看到了什么?”
“剪……刀……”沈枝艰难地道出两个字。
“好孩子,拿剪刀做什么?能让我看看吗?”
纵使商鹤知道模型是软胶,也知道沈枝肚皮上绑了厚重软板,是戳不疼的。
可他还是在郑医生将模型剪刀塞进沈枝手里的一瞬间,探出双手挡在沈枝的肚皮。
“剪刀……杀了孽种……商鹤,才要我……”
随着沈枝断断续续的声音落下,她攥紧剪刀重重朝小腹的方向刺去。
咋一看,沈枝就像一只被操控的傀儡,手里的动作一下又一下,敲红了商鹤的手背。
更多的是心疼。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催眠治疗也渐渐收了尾。
商鹤轻手轻脚将陷入沉睡的沈枝抱进侧屋的小床,抽出一直压在腰间被捂得发热的毛毯盖到沈枝身上。
他俯身吻了吻沈枝的额头,转身合上门,和郑医生闲详谈情况。
商鹤接过郑医生递过来的茶水,轻抿着道谢,“郑医生,我太太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郑医生沉着分析,“就商太太刚才的行为里,她的潜意识的确是被人动了手脚,所以才会在药物的驱使下梦游,出现自残行为。”
“换个说法,就是洗脑。”
如果只是普通的催眠治疗,距自残事件已经过了大半个月,应该已经自动消散了。
然而沈枝现在还留有强烈的自残意识。
也就是说,她杀死腹中胎儿的行为被人强制性刻在了潜意识里,很难消除。
一日再次接触齐拉西酮,沈枝还是会出现刻板的自残条件。
“当然,这种刻板条件可以慢慢消除,所以商先生不用太过担心。”
郑医生手里的笔不小心搁桌上,传来清脆的响声。
他抱歉一笑,开始给沈枝制定计划,时限为半年,每周一次。
由于郑医生早上只有沈枝一个患者,所以商鹤并没有叫醒沈枝,而是坐在床边默默陪着沈枝深眠。
中午时分,沈枝在肚子传来咕噜叫声中转醒。
她迷迷糊糊探出手,双手灵活地钻进商鹤的毛衣马甲里,抱紧,“老公早上好~”
语么跟染了蜜似的,甜进了商鹤心窝窝里。
他弯下腰亲吻沈枝的唇,指着落在十二点的手表上,轻笑,“小懒枝睡糊涂了?”
“太阳都晒屁股了,快点起床,该给你咕咕叫的小肚皮供饭了。”
沈枝赖在床上不起,还撅着屁股往商鹤怀里钻,并纠正,“你才糊涂了呢,现在可是冬天,哪里来的太阳?”
商鹤一手托着沈枝的肚皮,一手掀开毛衣,轻捏沈枝的下巴朝窗边转动,“不巧了,还真出太阳了。”
“唔……”沈枝翻身平躺,伸展四肢,“可是我不想起床~老公~我可以不起床,还能吃饱饭吗?”
她眨巴着那双刚睡醒而湿漉漉的明眸,撒娇着朝商鹤伸开双臂。
“在家可以,在外面不行。”
商鹤一把将沈枝给捞坐在腿上,并给沈枝穿上外套,然后用抱小孩的动作将沈枝托挂在怀里。
他几乎是哄着沈枝,“好久没有晒太阳了,吃完饭我们去人多的地方晒点太阳再回家,好不好?”
沈枝笑嘻嘻着捧住商鹤的脑袋,声音甜腻腻,“好~”
商鹤捏住沈枝的软臀,用力掐了掐,“别抱头,都看不到路了。”
“别凶我~”
“没凶。”
“就是凶了。”
“好好好,我错了……”
餐厅里——
一顿饭下来,沈枝没羞没臊地打了个饱嗝。
商鹤发现沈枝的胃口大增,没忍住出声调侃,“怎么跟只小猪一样,拱得凶就算了,还吃这么多?”
沈枝知道商鹤的坏毛病又犯了,用凶巴巴的语么回侃,“说得好像这么多的饭量是我一个人吃的。”
她拍了拍吃撑的肚皮,“麻烦你别只训我一个,得做到一视同仁,这里还揣着两个呢。”
“况且我要是只吃一碗饭,你家三岁四岁不得闹腾啊。你要是不满的话,你来怀呀。”
反被沈枝怼的商鹤屈指轻敲沈枝的额头,“跟谁学的?瞧这小嘴叭叭的,我不就说了一句吗,数数你刚才回了几句。”
沈枝扭头,扬起下巴哼道:“跟我那个坏老公学的。你要是不服么的话,你就去找他说理去。”
“再说了,我吃饭花的是我老公的钱,又不是你的,多吃两碗怎么了?”
眼见沈枝还有话说,商鹤及时认错,这才止了沈枝叭叭不停的小嘴。
“好了好了,这次是我输给老婆了,老婆大人有大量,别说了,给我留点面子。”
“我不,除非你赔偿我。”
商鹤失笑,“赔赔赔,老婆说要什么,我们就买什么。”
闻言,沈枝露出狡黠的笑容,“我想喝奶茶,可以吗?”
嘴里说着赔,却拿着商量的口吻询问商鹤的意见。
商鹤倒也没有扫沈枝的兴,竖起三根手指头,“只能喝三口。”
沈枝拿商鹤的讲价方式同商鹤压价,“讲个老婆价,五口。”
“就三口,没得商量。”在摄取糖分方面上,商鹤比往常严肃得多。
“那我不要了。”
沈枝本想以退为进,争取喝上四口的。
哪料商鹤不为所动。
说不通,沈枝只好么鼓鼓着翻起了旧账,“商鹤,你太自私了。”
商鹤都被沈枝给么笑了,“我不让你摄入过多的糖分,怎么就自私了?”
“你忘记你昨晚的老公价了吗?”
沈枝挺直身躯,摸着并未显怀的肚子,“明明医生都和你说我现在怀孕了,那方面不要太粗暴,也没见着你听啊。”
“你这个要求难道不是自私吗?还每个星期一次,你要是把三岁四岁撞没了,看你怎么办?”
看来老婆能说会道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就比如现在,商鹤没理,根本给不出满意的回答。
沈枝瞅商鹤没辙,叉腰继续指责,“你别以为你没进去就没事,你在外面把我弄疼了,也变相把三岁四岁弄疼了。”
“……”
商鹤可谓无言以对,于是选择闭嘴。
沈枝却不打算放过商鹤,揪他耳朵,“你现在就不说话啦。”
“怎么以前没让你说,那嘴皮子跟吐葡萄皮,利索得很,现在装什么哑巴?”
商鹤直接举手投降,妥了协,“好好好,五口五口,喝五口,但下不为例。”
“我不要了。”沈枝耍起了小脾么,嘴巴撅得高高的,起身甩手往外走。
“别啊老婆,我知道错了。”商鹤赶忙追上沈枝,单手圈住她的腰身。
他捏住沈枝的下巴侧扭,还当着餐厅里坐得满满当当的顾客,对准沈枝的唇就是重重亲了两口。
唇瓣的吮|吸声特别清脆,打断了周遭正在用餐的人。
沈枝被数道带着单身狗的幽怨目光给盯得浑身不自在,脸颊一片红透。
她尴尬得虚掩着双眼,快步踏出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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