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像是着了魔似的，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面前，有一对展开的巨大双翼！
这对翅膀凋零得几乎只剩下零星的黑色羽毛，而那一片羽毛，就比杨凡还要大。
每一片羽毛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锋，杨凡从没有在其他任何生物身上见过类似的翅膀。
这是一对巨大的，腐朽的翅膀！
“主人……我的力量几乎已经消散，我本以为我将再次凋零，但终于让我等到您的出现。”
杨凡这一次没有再询问其他问题，他知道这对翅膀，属于他！
“回来。”杨凡淡淡说道。
那对巨大翅膀猛的张开，长度竟然达到了十几米，即便它已经腐朽得只剩下零星的羽毛，但骨骼打开的那一刻，依旧让人感到恐怖的压迫感。
那对翅膀张开后，化为一道黑光，瞬间转移到杨凡身后。
杨凡背后肩胛骨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拉开两道口子，随后从伤口升起无数经脉，缠上了翅膀顶部。
这已经不是杨凡第一次融合天魔体了，他的肉身迅速与天魔翼融合。
在杨凡鲜血的滋养下，那对翅膀缓缓收起，随后便消失不见。
“主人，请尽快找回您所有的躯体。”
这是翅膀对杨凡说的最后一句话。
杨凡转过身，意念一动，突然，他身后浮现一对黑色的，羽翼丰满的翅膀，猛的打开，翼展达到了五米以上。
经过杨凡血液的滋养，天魔翼已经重生，并且暂时变幻成与杨凡体型相配的大小。
融合天魔翼后，杨凡顿时感觉到体内的魔气比之前强大了许多，应该是魔力上限也得到了提升。
更有趣的是，杨凡甚至可以控制天魔翼上的每一根羽毛。
他虽然不知道天魔羽的强度如何，但是他可以确定，天魔羽的强度，比现在的魔枪无限更强！
“两侧共有主翅268根羽毛，其中48根主羽强度高于其他羽毛。”
杨凡刚刚收起天魔翼，一转眼，他已经又回到了山巅。
那位仙人前辈依旧静静坐在那里。
“看来你已经拿到了属于你的东西，本尊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杨凡稍加迟疑，开口道，“前辈认为，我是不是那个人？”
仙人看向杨凡，淡淡一笑，“行至山腰处的你，并不知道本尊残魂的存在，也不知天魔翼的存在，那么，那时的你，与现在的你，是同一个人吗？”
“你在思考这个问题，想必你脑中已经进行了许多思考，那么，此时的你，与上一息的你，又是同一个人吗？”
杨凡愣了一下。
仙人淡然道，“杨凡，想弄清你心中疑问，就自己去寻找答案吧，你距离那一刻已经不远了。”
杨凡轻轻点了点头，“多谢前辈指点。”
仙人微微点头，“去吧。”
杨凡走到一半，突然转身，“前辈，是你救了任远行？”
仙人淡淡说道，“不是，他的龙血与一般龙血不同。”
“甚至，将来某日，你们还有相见之日。”
杨凡眉头紧锁，但看仙人已经闭上眼睛，也没有继续追问，转身离开的仙遗山。
……………………
六个月后，一支规模庞大的队伍，正顶着风雪，行进在一片银白色的世界中。
小万界中很多人出生就拥有不弱的身体素质，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感受到了这里的天气有多么恶劣。
而现在他们还没有真正进入雪国境内，他们是从西面过来的，杨凡之前也没走过这条路，没想到这里的气候已经这么恶劣了。
这一路上，他们还真遇到了四五个仙门。
不过这些仙门都是五六等的小仙门，对他们没有构成什么威胁。
杨凡也花费了一些时间，让小万界的人亲眼看到修真界目前的大环境。
所谓仙门，更应该叫做人间地狱才对。
这晚大雪封山，时辰也不早了，大部队决定在避风处安营扎寨，明早赶路。
杨凡，银铃，飞雪和小丑四人围坐在篝火前，几个人喝了点小酒御寒。
小丑看了一眼营地，感慨道，“几百万人的大迁徙啊，这规模，太夸张了！”
银铃也点点头，“确实如此，我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小万界的人均实力很强，高手也非常多，这批人投奔雪国，雪国的实力一下子突飞猛涨啊。”
飞雪喝了一口酒，她今天已经喝了不少了，脸上都红扑扑的。
“你们听说过雪国第一大将，逆流大弟子吗？”
“当然听过！”小丑说道，“虽然我很少来修真界，但是那家伙的名头谁不知道哦。”
“那你们知道，有人说，逆流大弟子，就是杨凡吗？”
小丑和银铃都有些诧异。
“不会吧，逆流大弟子是反叛军的灵魂人物，他在对抗修真界的污染，可，杨凡不是已经被污染了吗？”银铃都觉得这件事不可信。
小丑也说道，“大概是因为杨凡和逆流大弟子身上有很多相似点，所有才有人这么说。”
杨凡正准备悄悄起身开溜，却被小丑揪了回来。
“是不是，大圣，你不是华夏的吗？对修真界肯定熟悉，你说说。”
“啊？呃，这个，是有这么个说法，但是我也没亲眼见过。”杨凡硬着头皮说道。
结果杨凡刚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另外三个人拉住他就不让他走了。
“哎，你说说他们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
杨凡支支吾吾的说道，“都，都比较有名吧。”
“逆流大弟子是不是破界者？”
“我不知道啊，我又没见过他。”
“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杨凡没有被污染，你觉得，杨凡和逆流大弟子谁更强？”
杨凡深吸一口气，“差不多吧……”
“其实我觉得你也很强，你觉得把你跟他们两放在一起，能排第几？”
杨凡快要崩溃了。
“我应该比他们都强！”
杨凡的回答，顿时引来了三人的大笑。
杨凡不解的看着三人，“怎么？我说错了吗？”
“大哥，你见过杨凡的大天魔吗？太帅了……虽然我这么说一个污染者有点不合适，但是，跟其他污染者的变身完全不同，真的帅啊！”
银铃叹了一口气，“前一阵子，据说杨凡又出现了，还把污染者联盟的大当家阿尔托斯，二当家巴尔给杀了！”
“这个消息基本上已经被证实了，你们应该知道阿尔托斯和巴尔的实力吧，特别是阿尔托斯，被认为是全球的十大强者之一！”
“确认了？”小丑一脸震惊，“我的天，抛开污染者身份，杨凡是真的猛！”
银铃也说道，“其实堕狱者之前曾经想要主动去招募杨凡，结果那家伙就被污染了，哎，怪可惜的。”
飞雪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我记得杨凡是为了保护伦敦跟那个克里斯蒂娜交手的时候，被污染的，我从小就出生在伦敦，其实我挺敬佩他的。”
杨凡皱眉听着他们聊着，堕狱者也这么八卦的吗？还是说，酒喝多了？
小丑话锋一转，“可惜杨凡毕竟已经成为污染者，他现在的实力，已经深不可测，他可能会成为我们最大的敌人。”
银铃说道，“天擎会对付他们，我们最主要的职责还是收集天启录。”
“说回那个逆流大弟子，关于他的传说，真的不比杨凡逊色。”
“一人改变整个修真界的格局啊，想想要有多强！”
“听说，整个修真界都在追杀他。他应该在雪国吧，真希望这次能见一见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杨凡摇了摇头，起身。
“干嘛去？再聊一会啊！”
“撒尿！”杨凡赶紧趁机溜了，去找若水他们一家玩去了。
第二天，还不等他们抵达雪国边境，对面风雪中，便浮现出一支大军。
周宝庆见状，立即下令大军停下。
小万界这边的人都很紧张，不过杨凡反而松了一口气。
雪国如果到现在还没有派出大军阻拦，那才是危险的信号。
杨凡远远的就看到对面大军前面站着的两个人，正是白银超，周婉灵。
欧阳旭回头看向了杨凡。
杨凡走到队伍前面，跟欧阳旭他们交代了几句，便只身一人走向对方大军。
走近后，杨凡才发现，白银超的军队只有一万多人。
他们是队形一字排开，利用风雪对视线的干扰，造成数十万大军的假象。
白银超见对方有人走来，便下马走了过去。
两人在场中相遇，白银超上下打量了杨凡一眼，冷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闯入雪国境内？”
杨凡微微一笑，低头在乾坤袋里找了会，取出了雪国大将军的令牌。
看到杨凡手中的令牌，白银超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杨凡。
“银超，我已经易容，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我的身份不能暴露。”
“我，我怎么确定你说的是真是假？”
杨凡淡淡说道，“元婴如何杀化神？最重要的一点，尽量避开他们。”
白银超瞪大眼睛，这可是杨凡亲自传授给他的经验，除了他和杨凡本人，另外四个知道的人，已经都被杨凡杀了！
何况，眼前之人除了相貌以外，身材，气质都与大将军没什么区别。
“大将军！”
“不要声张，记住，我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你以后叫我楚不凡。”
“是！”
“你看你，你的态度不是又暴露了？你就把我当成普通人就好。”
“呃……好，银超记住了。”
“大……那个，不凡先生，他们是什么人？”白银超看向杨凡身后的大军，一眼看不到头。
说实话，当得知西面有这么一股力量赶来的时候，白银超紧张得已经两天无法合眼了！
杨凡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向白银超身后的军队，“你们的人怎么就剩这么点了？”
“雪王水军出征，目前我们的阵线向前压了三十里，不过战事太过激烈，四天前，我们这边派出十万精锐前往支援。”
杨凡可以想象，当雪国开拓领土的时候，会遇到多么大的压力。
“雪王那边的情况如何？”
白银超低下头，“不是太乐观，各仙门高手很快就要到了，不知道刚抢下的城池，能不能保住。”
“虽然上次拔掉四大天王城后，有很多散修，魔门加入雪国，但是在顶级强者方面，我们这边还是有些薄弱。”
杨凡点了点头，随后他看了看身后，对白银超说道，“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你刚才问我他们是谁，他们是我朋友。”
“朋友！”
“对！本来我们可以早就到雪国，但是路上我花了一点时间，让他们更好的了解修真界。”
“此事说来话长，你派人通知清风回来，我有重要的事跟他说。”
“另外，带他们暂时先进入第一城，一路奔波，他们也很疲惫了。”
“大将军，他们这么多人进城，我怕引起城内恐慌，你能否让他们暂时住在城后空地？”
杨凡想了想，白银超的顾虑也很合理，作为城主，他考虑的事情要更多。
“可以！”
三天后，慕容清风率领一小支部队返回了第一城。
他当即召见了楚不凡。
杨凡展示了天魔臂后，慕容清风就不再有任何疑问。
慕容清风的气色不错，雪国之前的行动很顺利，他们补充了大量新鲜血液，前期战事可谓摧枯拉朽。
不过慕容清风并未冒进，在三十里外，天水河周围修建工事，布置阵法，加固防御。
杨凡则介绍了小万界的情况。
当得知杨凡带来的人，有五十多名堪比炼虚强者实力的七原强者时，慕容清风差点从轮椅上站起来。
“无极，还有你的掌门姜先生去寻找高手，他们还没回来，你却先带回了这么多高手？！”
“别这么激动！”杨凡摇摇头，“小万界的情况我也说清楚了，他们跟我来，只是为了找到栖身之地，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强求他们。”
慕容清风微微一笑，“你觉得我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吗？”
“是！”杨凡毫不客气的说道，“我被全界通缉，还得多谢你善解人意！”
“哈哈哈！”慕容清风大笑，“你小子还记仇了。放心吧，我会考虑他们的想法。”
“第一城北边有几座城池，我先让他们安顿下来。”
“清风！”杨凡看向慕容清风，沉声道，“照顾好他们！”
“当他们把雪国当成自己的家，不用你动员，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慕容清风很少看到杨凡这么严肃，也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我向你保证，我会尽全力，照顾好他们！”
“杨凡，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杨凡叹了一口气，“是啊。”
“你一直在追求的东西，找到了吗？”
杨凡垂下眼睛，幽幽说道，“没有！但我也知道，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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