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末,多云,3至13度,东北风2至3级。
天空多了一些云,太阳也是忽隐忽现,今天依旧是有一个不错的天气,至少风不大,没有让人寒风刺骨,阳光透过玻璃,在窗帘上散布着光点,这对于长三角阴冷潮湿的姑苏城来说,这又是极好的一天。
所谓物极必反,过于的好,往往伴随出现不美好的事。
早上六点刘安明就醒了,不过他今天例外的没有起床,只是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又倒头睡起了回笼觉。
刘安明从没像昨晚那样睡得如此舒坦,舒坦之际,手机呜呜震动起来,任谁在这个时刻被人搅了清梦,都会有些生气,迷迷糊糊找到手机,没好气的接了电话:“喂,你找谁?”
“是我,秦玉丹”。手机另一头的秦玉丹也很无奈,她压根就不想打这个电话。
昨天签了合约书,里面有几条可恨的要求:每天早8至晚20点,只要不是违法乱纪,不违背公民道德,就必须随传随到。在加上谢律师、王律师又把弟弟秦玉伟的事情圆满解决,否则以她的个性,哪怕违约金高达每天一千元,她也绝不会主动打电话来。
“哦,是你啊!”
知道是秦玉丹,刘安明看了一眼时间,很不爽的回答道:“我说你不睡觉吗?这才六点四十三分,大清早要干嘛?”
秦玉丹此时把手机捏得死死,想发作又忍住了,对方是金主,还是一个帮她解决大困难的人,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于是平静的回答刘安明:“我就是打电话问一下,上班时间是几点?然后我到哪里找你报道?”
“就这事?让我想想,那就七点半,你来杨柳巷18号找我,做什么等你来了再说!先这样,我挂了。”
说完也没听秦玉丹的回复,就直接挂了电话。
而电话另一端的人,正握着手机:“喂,喂…”电话里全是忙音。
秦玉丹被气得不轻,对着手机一顿叫嚣:“你有什么好嘚瑟的,挂我电话,还是不是男人?”
依然不解气的秦玉丹,对着手机又做出更搞笑的动作,嘴巴里还铮铮有声:“我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打肿你。”
对于这一切,刘安明毫不知情,这就是他花50万聘请的代言人,弱智起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很想看看刘安明发现这些会如何?是笑掉大牙还是啪啪几巴掌?
在手机上设置了闹钟,这次真的睡起了回笼觉。
两次回笼觉一睡,刘安明终于没什么困意了,等洗漱收拾妥当下楼,秦玉丹已经在客厅了,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两个阿婆,三人正在聊天。
不用说,全是刘安明不想听见的问题:小姑娘你哪里人啊?几岁啦?家里有什么人?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认识明明多久了?和明明什么关系啊?有没有男朋友啊?总之,都是按孙媳妇的标准在发问。
秦玉丹内心是惶恐的,从学校打车过来,很容易就找到刘安明的家,大姑娘清早第一次来别人家,进门开始就被两位老太太问东问西,虽然只有短短七八分钟,但秦玉丹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即便手被摸得发红,秦玉丹也没好生气,因为老太太实在是太热情了。看见正主下了楼,她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刘安明向两位阿婆问候了早安,对她很随意的说到:“你还挺准时,吃早饭了吗?没吃就一起吃吧,我阿婆煮的阳春面超级好吃,外面吃不着。”
没给秦玉丹反驳的机会,就把一起吃早饭的事情定了下来。
“阿婆,这是我朋友秦玉丹,她有个项目是我投资的,今天正好要一起出去办事,所以才来家里,看样子她也没吃早饭,您给煮一碗吧!”
“好好,阿婆这就给你们煮,小秦,阿婆就不和你聊,你先坐一会,我马上就去煮面。”
说完,两个阿婆站起来朝刘安明使了使眼色,转身去了厨房。
看见两位阿婆走后,秦玉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走到饭桌前,小心翼翼坐到了刘安明对角。
刚刚落座,刘安明又接着说起来:“这里是我家,高个子是我奶奶,矮一点的是我外婆,我爷爷应该遛弯去了,我妈估计也去了公司,我爸还在出差,今天叫你来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让你认个门,下次有什么事过来,见着老人也不会那么尴尬。”
其实刘安明也是有私心的,母亲一直在催促自己找女朋友,相亲什么的,今天把秦玉丹叫来家里,也是想让秦玉丹做一个挡箭牌,不管挡不挡得住,总能拖些时间,等假期结束回到部队,一切万事大吉。
秦玉丹点点头,承诺到:“我明白,我不会在两位老人面前乱说话的!”
两人就这样无声的面对面坐着,没过多久,两位阿婆一人端着一碗面从厨房走了过来,一碗大,一碗小。
“来来来,小秦啊,这是阿婆最拿手的阳春面,趁热尝尝,以后有空,就经常来家里吃饭。”
刘安明站起来把两位阿婆肩膀一览,撒娇的说到:“阿婆,你们在旁笑呵呵的站着,别人怎么吃啊?忙其他的吧!”
“那你们好好吃,缺什么自己拿,我和你外婆先去买菜了”。
“好,阿婆,你们出去路上当心,不要买太多菜,一家人够吃就行。”
秦玉丹看见刘安明这个乖乖像,心里是一阵鄙夷:好家伙,在家这么装,果然是个两面派。
刘安明回头发现秦玉丹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就明白刚刚她心里肯定没好话,不在意的说了两句:“不知道你什么口味,这里有老干妈,将就着吃吧!”
面汤上撒着葱花,煎荷包蛋在左,红烧大排在右,外加几根青菜心,芝麻油猪油混合的香味扑面而来。
睡了一晚,又闻着这香味,刘安明老早就饿了,也不管秦玉丹吃不吃,自己先动起了筷子。
今天的刘安明收敛了一些,没有发挥特部战士作风,吃像文雅了许多,不过呼呼的吸溜声可没小。
一边吃一边瞄了秦玉丹几次,发现她是真斯文,头发撩到耳后,才小心翼翼吃起来,如果没有接触过秦玉丹,单从今天这个吃相来看,一定会认为她是一个温柔的女子,可惜啊,这不是真的。
刘安明没有理会秦玉丹的小心翼翼,反而是吃的更加畅快,两年多时间没吃过阿婆做的阳春面,现在回来一定要多吃几次,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别的都不重要。
吃完坐在那里等了十来分钟,秦玉丹才在寂静无言中结束吃面。
见对方把筷子放下,刘安明站起把碗筷收拾妥当,又从柜子里拿来一次性牙刷和纸杯放在秦玉丹面前,指了指身后的位置:“洗漱就去那边的卫生间。”
也不管秦玉丹明不明白愿不愿意,就自顾自回了二楼,再次下楼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看见秦玉丹站在家人照片墙的位置,刘安明喉咙里啃了一声,走过去站在她一米外。
秦玉丹回头看了看刘安明,然后指着墙上的一张照片问:“你确定自己是丽芳集团的总经理?”
刘安明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照片,看见上面还印着时间戳,立马反应过来,今天让秦玉丹来家里是个错误。
那张照片是去年6月30日(也就是野外训练的前夕)军报记者来部队采访,刘安明请人拍的一张个人照,后来就把这照片寄回了家中,没想到被贴在客厅中央。
虽然照片上的人脸涂油彩,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刘安明,除了这张迷彩照,旁边还有他在军校时的照片,零零散散不多,也就四五张,但母亲全部拿去塑封后贴在了墙上。
这几张照片透露出来的意思很明了,秦玉丹心里也是猜了一个大概,那一头短平可怜的头发,全身散发着英武之气,特别是那矫健的身手,所有的混合在一起,透露出刘安明不是一个简单的富二代。
墙上其他照片也能说明很多,因为刘安明爷爷,还有父亲的照片也在上面。
看见秦玉丹一脸沉思的样子,刘安明知道自己假扮公司老总的身份迟早曝光,虽然他真是董事长亲儿子,可他也不希望秦玉丹知道更多自己在军队的事。
随即缓缓开口:“你看的那张照片是去年在部队拍的,和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我刚刚退役回家,另外我同样也是丽芳集团董事长的儿子,股东之一。我爷爷父亲都在部队待过,所以我也去了部队几年,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刘安明面不改色的撒着谎,不等秦玉丹反应,就拿了车钥匙,拎着包往外走:“赶紧跟我走吧,你就是一临时秘书,了解老板这么多事干嘛?”
“等等我”。
秦玉丹一看刘安明要出大门,也没心思看照片了,赶紧拿起外套跟了出去。
车库里还停着一辆丰田越野车,平时都是父亲开,最近他出差,这车正好让刘安明派上用场。
跨过门墙往左去了车库,秦玉丹跟在后面一路小跑。
刘安明站在车库前,掏出遥控钥匙打开车库门,然后双手环抱胸前,等着后面那女人。
“赶紧上车吧,个子挺高一人,走路这么慢!”
说完,看也不看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秦玉丹被说得莫名其妙,一脸蒙圈拉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
日本车虽然外观一般,内饰也一般,不过车是真好开,坐着也舒适,哪怕是自动挡,车子也照样省油,抛开越野性和安全性不说,比刘安明的指挥车舒服太多。
打火挂挡松手刹,缓缓驶出车库,车子拐弯准备上主道,过路口的时候,刘安明突然一个急刹车,还好速度慢,否者秦玉丹就要爬仪表台上了。
刘安明的操作把秦玉丹吓的不轻,平静下的她终于忍不住了,厉声呵斥到:“你有病吧?突然踩刹车做什么?撞玻璃上破相了怎么办?”
转头盯着这个恼怒的女人,刘安明波澜不惊,伸手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突然侧身往副驾驶凑了过去。
秦玉丹一看这个动作,以为他要做什么下流动作,吓得双手捂着胸口侧着头,闭着眼睛在车座上喊道:“啊,刘安明,这可是光天白日的大街上,你可不要乱来。”
刘安明被秦玉丹的言语雷住了,愣了几秒就无视她的叫喊,依旧把手伸过去,扯过副驾驶安全带扣好。
紧绷的安全带没有束缚,一下子就缩回去绷直,啪一下就拍在胸口,虽然感觉有东西碰着了雄峰,但秦玉丹知道这绝对不是手。
睁开眼睛一看是安全带,惹事的人已经坐回原位了,秦玉丹脸红得不行,明知道最后这一下绝对是故意的,但懊恼归懊恼,自己还不能冲他发火,谁让刘安明系的是安全带,其他啥也没做。
看了她两眼,刘安明痞气的笑了笑,打上转向灯,挂挡,看看后视镜,轻踩油门,车子上了主道。
刘安明一边开车一边调侃:“以后坐车,麻烦系上安全带,要是急刹车撞破脸蛋我可不负责。”
秦玉丹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小丑:自己柳眉凤眼瓜子脸,外貌至少80分往上。身材就更不用说了,170,37E-27-36,走到那里都是焦点。可刘安明居然不愿意正眼看自己?刚刚系安全带,还以为他会耍流氓,结果,唉,是自己想太多了。
过了一会,歉意的说到:“对不起,我没坐过副驾驶,以后不会忘记的。”
“没事,现在有私家车的人还不太多,以后这系安全带会越管越严,现在习惯就好。”
不急不慢的开着车,刘安明也细细道来:“我让你来做这个代言人和秘书,纯属是方便钱转账,你要是不愿意,也不用每天来,反正我不会去乱说,但那个代言你还要去做,做事做全套,这个希望你不要忘记。你也别想太多,虽然我们相识的地方有点扯淡,既然遇到我,你就当自己时来运转吧!说不定你那天成了大明星,我也好有个吹嘘的借口。”
秦玉丹听了这些,心里很是惊讶,从前天晚上的对话,到昨天的转账,她一直以为刘安明在放长线吊大鱼,是富家公子泡妞的欲擒故纵惯用手段。
不过看刘安明认真开车的模样,和泰然自若的说话,秦玉丹忽然觉得刘安明没有骗自己:阳刚帅气有钱的富二代,有必要折腾吗?恍然大悟的她第二次给刘安明道歉:“对不起,是我理解错误,既然签了合约,我就会遵守,虽然我脾气有些耿直,但一码归一码,你不能看扁人。”
“看扁人?”
刘安明不怀好意瞄了秦玉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到:“我可没觉得你是扁的。”
秦玉丹回想了这句话的含义,又想着刘安明刚刚看的位置,顺着眼光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好家伙,被安全带卡牢中间,珠穆朗玛峰屹立在两边。
秦玉丹心里气得不行,两只小拳头握的紧紧,感觉自己这22年都白活了,72小时不到,和刘安明对嘴十几次,便宜一次没占着,反而数次被戏弄。
想到这些,秦玉丹就很想抽他几巴掌解恨,看他开车也只能作罢,扭头看向车外气鼓鼓不作声。
气氛从喧嚣到宁静,刘安明继续安心开车,今天是春节前的调班工作日,早上八点前后正是早高峰最堵车的时刻,一路走走停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目的地。
说来也很巧,前天联系小姑的时候,得知小姑现在是艺术学院服装设计系的副教授,所以今天才会去艺术学院,他想找个地方好好锻炼身体,把落下半年的体能抓紧时间恢复,大学体育馆人少安静是个不错的选择,另外还能送秦玉丹回学校,一举三得,堪称完美。
十来公里距离,红灯是个个吃牢,在刘安明想口吐芬芳的时候,车子终于在九点前进了艺术学院。
秦玉丹看着熟悉的艺术学院北门,吃惊不已,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盯着刘安明不解的问:“你来艺术学院做什么?”
在门卫简单登记后,刘安明没有搭理她,继续开着车往学院里走,又顺着主干道找了一个可以停车的位置,把车停好,才慢悠悠的回答秦玉丹:“说来也巧,我小姑在艺术学院是服装设计系的副教授,今天我有事来找她,之前你说是艺术学院的,所以顺道把你送回来,不过你不用担心,基本上我也不会使唤你,这该帮的忙也帮了,你只要把代言完成好,一切就OK,如果没什么事,今天就这样可以吗?”
一本正经的说完这些,刘安明还对着车窗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如果看见这动作,秦玉丹还不明白的话,那她就真无脑了。
意思很明了,他刘安明是一个不求回报的“好人”,而且这个好人现在催促她离开。
联想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事件,秦玉丹满腹委屈,自己惹祸,老弟打架,为了赔钱去卖唱卖笑,还一度想要卖首杀,结果现在被人三番两次戏弄和拒绝,关键这个人居然没有附加条件。
所有的这一切,一度让她变得极度不自信:难道自己真就这么差吗?这么无脑?在艺术学院,她秦玉丹走到那里都是焦点,结果在刘安明这里,完全是里外不是人。
最后,秦玉丹终于没忍住,没有哭声的眼泪,如水帘般滚落珠峰。
要说刘安明没有恻隐之心,估计没人信。他是一个励志冲击王者的兵人,女人只会影响自己拔剑的速度,所以,越是这个时刻越不能心软,刘安明也很清楚,以他的家庭背景和身材样貌,绝对会有很多女人慕名而来。
剪不断理还乱,这不是他休假的结果,当即狠下心,从纸盒里抽了几张纸,递给秦玉丹,说了一句让人超级难受的话:“哭够了还得下车,赶紧吧!”
秦玉丹肯定不知道刘安明的真实想法,否者今天绝对不会这么狼狈,用手把眼泪一抹,狠狠瞪了他一眼:“刘安明,山水有相逢,我们走着瞧。”
说完,嘭的一声关上车门,小跑着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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