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想跟你热情热情,你看看你真见外。啪啪啪啪…”
一连10多个巴掌扇在傻柱的脸上,伴随着“隔喽”打嗝声,傻柱终于喘着粗气从昏迷中醒来。
“你干什么!”
“醒了就跟我回家做菜,赶紧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周文忠又对着傻柱大腿踢了几脚,催促他动作快一些。
俩人走后,四合院门外目睹一切的许大茂松开抓住门框的手,一脸兴奋跑向自己家中。
“去洗洗手把盆里的5斤白面揉出来,大锅里是蓬灰水,一会儿你给我拉成二细的拉面。这2斤羊肉给我挑出筋,切成薄片一会儿用大葱爆炒。知道你不会做那种细致菜,这个羊头给我燎干净上面的毛做个白水羊头,胡椒芝麻盐我已经碾好了。拆下的羊骨头扔小锅里煮,同时再切掉萝卜放进去。羊脑上锅蒸熟,调料的事不用你管,我自己已经配好料了。”
傻柱面无表情听着周文忠的指挥,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反击。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直到看见黄色小号搪瓷盆里的葱油时眼睛一亮。
“铛铛铛!”周文忠曲指弹响1个旧社会里的木杆秤盘。
“损耗我已经给你计算好了,如果今天有1钱粮食对不上数,我觉得你应该不会还想进保卫处里交代问题吧?”
“我吃什么?”
“屎。外头公厕茅坑里有的是,我会帮你保守住盗窃国家宝贵财产的秘密。”
“以前我还给过你1个二合面馒头!就在大门口的门槛那里!”
“我心里记着呢,你还给过我1根大前门。不然的话你早就被开除厂籍下放劳改营了。”
周文忠看看怀表准备出门迎接王建平,走到院里灶台处时拍拍傻柱的肩膀说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做人要看清局势。混不吝不等于傻子,柱子哥你是个聪明人。你也不想雨水妹妹从今天开始就没有哥哥吧,受人欺负的滋味你小时候也尝过,雨水妹妹应该扛不住。好好干!往后在厂子里有机会我就帮你提1级工资。”
傻柱目送周文忠离开。疼痛、气愤、害怕、委屈感涌上心头,双手揉着面团胳膊有些哆嗦。
“刺啦…”羊肉片划入热油中,傻柱拿着锅铲不停翻动。
太阳西斜仅剩的那点光亮,穿过玻璃照在周文忠院里的灶台上。傻柱发现自己面前的案板有阴影,转身看向堂屋里的窗户位置。
“贾家嫂…秦姐!棒梗这孩子今天出院回家?”傻柱撂下锅铲,拍拍手上的白面粉跑过去问道。
窗外胡同里的秦淮茹视线随着周文忠家的气味走,忙着吞咽口水只是眼睛余光扫了下傻柱。秦淮茹当初的那点原则,现在也败给了肚子,就连做人的底线也越来越宽松。
“不是,棒梗做完手术还得再住几天院观察观察。柱子你先忙着,我回家给棒梗做点饭带到医院,时间快来不及了,棒梗这孩子手术后疼的好几天都吃不下去饭。”秦淮茹说完对傻柱笑着点点头,转身往四合院大门口走去。
在傻柱的思维里,霎那间就把秦淮茹的话精简为:没做饭、孩子饿、时间紧。
“啧!你看这事不是巧了嘛,秦姐你先等一下!”
秦淮茹闻言立刻停下脚步,转过身原路返回周文忠家堂屋窗户位置,看向傻柱的同时把散碎头发拢在耳朵上。她的这个动作把傻柱兴奋的血压飙升,黑褐色的脸皮上泛出一丝红润。
“柱子你有什么事儿?不是姐说你,就你这身衣服也该换换了,还有你这头发也得铰铰,才从保卫处出来也得注意个人形象。”
傻柱霎那间就听出来秦姐是在关心自己,冲着秦淮茹一摆手说道:“秦姐你先进院把饭盒你给我,多的不敢说。一点荤腥还是有的。”
“这…总归不好吧?毕竟这是周文忠家。”
“您就别跟我客气了姐姐!赶紧着啊!棒梗这孩子我了解,想吃什么就得赶紧塞嘴里,晚一会儿准得闹脾气。”
“这…”
“别这呀那呀,快快快!你非得让我跑出去请你是吧?”
“谢谢你了柱子,我就怕周文忠一会儿找你茬。”
“我害怕他?赶紧着吧姐姐!”
秦淮茹不再废话,脚步加快走进四合院。趁着没人注意自己,闪身溜进周文忠院子内,同时把手中的网兜递给傻柱。
“够了够了够了…”
“再来点儿!再来点儿!再多来点儿!”
傻柱整整往饭盒里盛了1斤多羊肉,铁锅里剩的几乎全是大葱,扣上盖子把饭盒交给秦淮茹。
“不够吃再说话。”
“这太多了,你再倒回去点吧。”
“周文忠不差这个,他还有事求我帮忙呢,回头棒梗馋嘴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替孩子谢谢他何叔。”
傻柱脸色耷拉下来说道:“那得让棒梗自己谢我,你替的不算数!还有几天才能回来啊?”
“4,5天吧,姐真不能再跟你扯下去了。回头等你腾出功夫,我让你东旭哥提着酒去找你去喝两杯。”
“这都好说!”
秦淮茹缠绕着网兜低头跑出院子,傻柱的血压逐渐恢复正常,看着铁锅里仅剩的那点羊肉碎末陷入沉思。
另一边的周文忠最初在胡同里久等不见王建平的影子,又走去街道办把他请了出来,同时来的还有王建平的1个朋友。3人走到南锣鼓巷胡同里时,周文忠又提议绕道去红星派出所请沈光亮同志。这一来二去耽误了40多分钟时间,直到天色擦黑的时候4个人才出现在周文忠家门口。王建平的眼睛选择性过滤掉了新砌的院墙。
“请请请请…”
“都说了不来!还值当跑进单位里拉我,你说他也太客气了。”
“哈哈哈…走吧那就,反正都到这儿了!走走走…这2个暖瓶是我和王建平的,来3个人总不能送单数礼,这2提瓷碗你可不能嫌弃。”
周文忠接过东西说道:“这就不少了,我家里正好缺这几样东西。这20个瓷碗正合适,我得谢谢您诸位,快请进吧!”
“走!”
4个人有说有笑走到家堂屋里坐下,周文忠泡上茶叶开始倒水。
“我先去瞅瞅火,您几位先聊着。”
“不吃了,坐一会儿就走。”
“不行不行,这要是传出去您几位进我家的门最后连口饭都吃不上,我往后不定被人编排成什么样呢,长条案上摆着西凤、茅台、工农特曲。您几位还是先商量商量喝什么酒吧。”周文忠指指南墙位置的酒,打开电风扇转身走出堂屋门口前去找傻柱。
“这就是你做的菜?”
“对,你看这羊头肉我片的多薄。”
周文忠双手把案板上的羊头肉拢在一块说道:“你家的羊头中间缺1块是吧?还有这舌头也是半截的。”
“呵呵…我就是尝尝味。”
“好!非常好!葱爆羊肉呢?”
“来不及做,我改成做包子了。”
周文忠掀开锅盖,也不嫌烫手直接掰开包子检查。
“看来是我高看你了,不管咋说我得谢谢你今天帮我做这顿饭,这12个大包子你拿回家吃吧。”周文忠揪出笼布挽个结,把一兜包子都塞到傻柱手里。
“回家去吧,回家去吧。”
傻柱听出周文忠话里的阴阳怪气,但还是装着糊涂说道:“我随便拿俩就行,你这也太客气了。”
“没事,我这人就这样。以前你对我不了解,等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咱们以后慢慢处。”周文忠客气的把傻柱请到院外,摆手相送的同时还顺便检查一下未干透的水泥墙。
王建平坐在主位上说道:“赶紧接一下。”
“不用。”
“我来我来!”沈光亮接过周文忠手里的2个盘子,把花生米和白水羊头放在桌子上。
“赶紧坐下,就等你了。”
“锅里还有呢,您三位再稍微等一下。”
“还有啊?这就不少了!别忙了赶紧坐下。”
“两步远的事,马上就来。”
周文忠走出堂屋,把自己空间里剩余的8个黄桃,当初小食堂里的2个鸡蛋软面包取出装盘。
“除了锅里的萝卜汤,全在这儿了。”
“乖乖…这菜不赖呆!光这盘花生米得有1斤多吧?这可是咱们4个人一年的定量。”
“不说这话,倒酒倒酒!”
沈光亮拿过1瓶西凤酒晃了晃,咬开瓶盖开始分酒。周文忠解开上衣挂在墙上,又往茶壶里添些热开水。
王建平端起酒杯闻闻,挑着眉毛说道:“今天是小周攒的局,咱们借着他家的喜气端个杯,都是自己人说话不用绕弯子,来来来…”
沈光亮一饮而尽反转酒杯问道:“还没介绍介绍呢。”
“对对对,区委统一战线工作部的仝继兴。”
“奥,这姓氏倒是不常见,一听就不是寻常人。”沈光亮盯着桌上用茶水写下的“仝”字说道。
“还得说是今天巧,什么好事都扎堆来。您这位朋友跟我认识的朋友是1个单位里的同志。”
“是吗?”王建平点上烟问道。
“对,那个那个…东城区委小车班长吴光前认识吧?”
仝继兴猛拍下大腿说道:“熟!”
“您这个工作部门是负责统一战线,还和民族宗教、工业局、商业局都有联系,那个…您单位往东南方向3里多地的大哈寺里有个马承砚,您应该也认识吧?”
见仝继兴点点头,周文忠端起酒杯说道:“您看看,咱们这关系越说越近了。来来来提1个!”…
周文忠家里开始推杯换盏,傻柱右手托腮坐在自家餐桌前看着何雨水大口塞包子。这一刻他感觉很幸福,人生的意义或许就是这样,唯独就是少个当家的女主人。此刻的协和医院病房里,一股葱爆羊肉的香气弥漫开来。
“大口吃!吃完咱们头上就不疼了,吃完咱们就能长大高个。”贾张氏左手托稳饭盒,右手拿筷子往棒梗嘴里塞。每塞完1口就把筷子放在自己嘴里嗦一下味道。
这番喂饭动作看的一大妈直犯恶心,半靠在床头位置,伸手把自己跟前的饭盒盖往旁边挪了挪。聋老太太眼睛盯着饭盒盖里的羊肉嘴角越来越湿润,心里想吃但是身体动弹不了,想说话也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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