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年半后。
1964.8.28日。
四合院后罩房门前,周文忠背起双手站在门外。
傻柱一趟趟从屋里往外搬东西,屋外已经堆放4口樟木箱。
岁月痕迹重重涂抹在聋老太太脸上,就连老年斑又增添不少。
“日期正好,天气也不错,现在真是个搬家的好时辰。”
许大茂递来高脚板凳,狗腿子一样哈着腰,站在周文忠右手边。
“周主任您喝茶。”
“不用了。”
许大茂一点不觉得尴尬,放下茶杯走进房间开始检查。
“傻柱!手脚放干净点,不该有的想法别有!”
“不是我说你们俩,周主任好好的房子,瞅瞅让你们祸害成什么样。”
“还有这墙面,我用屁股想都能猜出来,肯定是你傻柱不洗脚,在上面蹭的滋泥。”
“啧啧啧…”
许大茂打开门窗散味,深呼吸后从兜里掏出4年前的那张租赁合同。
“老太太,周主任办事最讲究契约精神,您瞅瞅这上面的日子对不对。”
聋老太太坐在堂屋门口的太阳光下,眯着眼睛,悠悠“嗯”一声。
“这就对了。虽说咱们打今天开始不做邻居,可往日的情分还在,以后甭管这院里谁家要用三轮车,我肯定让他们找傻柱。”
许大茂收起那张发黄稿纸,叠起来说道:“再者说你们搬的也不远,走路也才20多分钟。”
周文忠眼见这个家已经搬的差不多,走进屋里查看一圈。关上木门,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铁链挂上去。
“咔哒!”
锁好门拍拍手,领着许大茂向前院正房走去。
“周主任,您看我的事是不是也…呵呵呵…我没催您的意思,我就是随便问问。”
周文忠关好门窗,像做贼一样小声说道:“脱衣服,还有5个疗程。”
“现在就开始吗?好好好!”
许大茂熟练的把上衣脱掉,盘腿坐在地上,收起玩笑模样,一脸正色接受周文忠给自己治疗。
“有些话我得说在头里。”
周文忠绕到许大茂背后,右手拍在他的腰窝处,食指不留痕迹在上面轻轻点几下,姜黄粉同样也被留下。
“还是老样子,治疗过后7天不能同房。”
“明白!”
“反正这是你自己的事,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好!”
许大茂迫不及待的样子,周文忠看见后差点没憋住笑。
手里出现30多根银针,入肉1丝,斜挂在许大茂背上。感觉就像是蚂蚁咬,也像是蚂蚱腿勾一下…
“疼吗?”
许大茂摇着头说道:“不疼。”
“很好!大茂你的病快治好了。”
周文忠喝口茶水,看着手表秒针跳动。
5分钟时间过去。
“噗…”
一口碱水喷上去,周文忠拿出梳妆镜对准他背部。
许大茂有些紧张,掏出1面照镜子放在面前。对准周文忠手里那面,同时也把自己背后样子看清楚。
“还有这么多红点啊?”
周文忠点点头,脸上浮现疲惫之色。
“是。”
掏出草纸,帮着许大茂把背上的姜黄粉和碱水擦干净。
“还有5次?”
“嗯。”
许大茂穿好衣服,千恩万谢掏出20块钱递过去。
“一定保密。”
“这个秘密我都守了好几年,放心吧。”
周文忠收拾好东西,拉开门走出去。
“呦!老阎你那事下来了?”
“差不多。”
阎埠贵脸上止不住笑意,右派帽子摘掉后,竟然还有教育局补发工资的美事。
“行,那我提前祝贺阎老师。”
周文忠拱拱手,往自己家走去。
“这个世界上正就是正,歪就是歪。即便是暂时受点委屈也没关系!组织上都看在眼里呢!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1个坏人!”
阎埠贵冲着周文忠的背影,意有所指嚷嚷道。
“你跟他较什么劲!”
杨瑞华从家中走出来,拉住阎埠贵衣服拽进房里。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个样!”
阎埠贵骂完以后,往上提提衣服领口,遮住胸前被石灰烧烂的皮肤。
“沙雕。”
周文忠关上门,揭开衬衣丢在黄桃树杈上晾干。
从地上捡起1块土坷垃,抬手向院墙上丢去。
“啪!”
“爸。”
大儿子‘周备战’被砸一下,耷拉着脸,十分不情愿从院墙边顺着梯子爬下来。
回屋之后,撒开腿跑进房间。再出来时,双手抱住1把“狮牌”气枪。
周文忠喝完水说道:“不打气。我给你压好几下,你就扣一下扳机,这些天累的我胳膊都抬不起来。”
“哦。”
“想吃?”周文忠拿起1瓶山楂罐头问道。
“嗯。”
周文忠拍打后拧开罐头瓶,递过去又问道:“反侦察的首要素是什么?”
周备战流着清鼻涕,眨眨眼睛答道:“心里面和…素质。”
“那叫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
周文忠从罐头瓶里舀出6粒山楂,把瓷碗递过去时,继续问道:“反侦察是一种战术行动,其中6大要点是什么?答出1个,我就让你吃1个。”
“隐藏!”
周文忠用铁勺擓出1粒,送至大儿子嘴边。
“散射!”
“光!借光躲避。”
“制造混乱!”
周备战看着瓷碗里仅剩的2粒山楂,咽口吐沫试探性答道:“声音。”
“噪声!这次算你勉强答出来。”
又一粒山楂,牺牲在周备战嘴里。
1分钟后,见他实在答不出来。周文忠连汤带水一饮而尽,张嘴呸出几粒籽。
“最后那个叫规避。把自己的装备挪到敌人发现不了的地方,以防止敌人发现位置。”
“哦。”
周文忠递过去1张草纸,看着大儿子把鼻涕擤干净。
“玩去吧。”
周备战没有丝毫停留,撞开竹编门帘跑出院子…
时间下午6点28分。
张秀芳走进家门,把怀里的老三放在圈椅上,坐下后就开始捶打胳膊。
周文忠打开青色瓷罐,看着里面仅剩的那层底儿说道:“没了。”
“用完就用完吧,沉的要命。”张秀芳有气无力抱怨着,还不忘揉揉胸口。
“哗哗…”
周文忠连带瓷罐一起扔进白铁盆里,把里面的药膏刷干净,一点也不浪费。
“你们俩洗了也没用。”
张秀芳把22斤半的小儿子衣服解开,抱进浴盆里。
“他都比别人家的小孩大1圈。你看他肚上的褶子,你看他这胳膊腿…”
周文忠压根就没听见她说的话,摇晃几下瓷罐,确定里面没有一丝浪费,搓搓手开始逗弄已经半岁的小儿子。
“我跟你说话呢!”
“啊?”
周文忠扭脸看向张秀芳说道:“衣服挺好看,挺趁你。”
“哗…”张秀芳撩水泼过去。
“今天后罩房已经收回来。”
“要修修吗?”
“不用,等孩子大点再说。”
周文忠擦干净手,从灶台上端过来一锅药水倒进浴盆里。
“嚯,这味儿!”
“防蚊虫,还能预防感冒流鼻涕。”
在周文忠的指挥下,备战、备荒、为民这3个儿子,掐着15分钟时间,轮番躺进大浴盆里泡澡。
四合院大门口。
已经从新家往返2次的傻柱,围绕三轮车捆扎木箱,遇见匆匆赶来的曹胜利。
刚张开嘴,打招呼的话都没蹦出1个字,就见对方已经走进院子里。
“咚咚咚!阎老师在家吗?咚咚咚!”
杨瑞华看一眼波澜不惊的阎埠贵,撂下馒头前去开门。
“曹干事您好,一起吃点吧。”
“不了。”
曹胜利坐下后就开始掏文件,3张稿纸摊开摆在餐桌上。
“阎老师,教育局的通告已经发到咱们街道办。按照规定,我们也得再来走访一趟。”
阎埠贵点上烟,眼睛斜视房梁应道:“嗯。”
“这是摘帽子通知书,你在上面签个字,证明街道办来过。”
“这张稿纸,是我们街道办从区委组织部接到的通知。主要就是核实一下,你在密云水库劳动的具体时间,2年零3个半月。”
“这一份,就是咱们俩的私人交情。”
曹胜利把[返城通知书]递过去,阎埠贵看清楚后,小声在杨瑞华耳朵边一阵低估。
“多余的废话我就不说了,咱们可是老哥俩。当初嫂子开证明的时候,还是我在上面盖的章呢!”
曹胜利半威胁的话,阎埠贵听得很明白。
“那我们家解成回来后,能分到哪个厂子里?”
曹胜利指指门窗,拉着椅子凑到阎埠贵身边答道:“急的话,那就先让你大儿子去光华毛巾厂工作,这可是大厂子。”
“全是女同志,不太好吧。”
“眼巴前就这么1个好去处,就这,还是我特意给你留的。毕竟你也算是有功人员,迫害那俩字咱们可不兴说。”
“明白,你容我和内掌柜商量商量。后天一准给你回话。”
“好说。”
曹胜利拧开钢笔递过去,阎埠贵在稿纸上不断写下自己名字。
证明自己家在那段日子里,得到过街道办多次照顾。
“我家的情况我最清楚,我可是白白在水库受那么些洋罪。解成回来后工作要是落实不到位,我头一个不答应!”
曹胜利收起通知书说道:“这话让你说的,真是越说越没边。是你们家的谁也夺不走!我今天就把话撂这,我先走了啊老阎。”
杨瑞华送至门口叮嘱道:“要是可以的话,尽量还是让我们家解成去大工厂,工人阶级领导一切!”
“都在心里记着呢。”
曹胜利摆摆手,握住黑皮包向街道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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