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建第一次杀人，手有些抖，但心里出奇的冷静。他动作很快，在平台没有切断直播的情况下，完成了杀人和对警察的挑衅。
……
离开冷库的时候，郑建做了两个血馒头。
说实话，他不怕警察，当他知道爷爷杀了人，好几年了警察连问都没问，他就对警察的能力不屑一顾。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正义战胜邪恶，那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画面只是出现在虚假的故事里。他爷爷是杀人犯，他是小偷，但在外人的眼里，他们是一对和艰苦生活搏斗的爷孙，他们两个面对困难的生活，从不低头。
可笑吗？
他小时候，最喜欢的铅笔盒就是偷了同学十块钱才买来的。
他家的电视，是他偷了商店的收银台。
前几年他还发现了爷爷杀了人。
如果说他和爷爷还有什么真挚的感情，那无非就是，他们在暗无天日的生活里面把对方当成一盏温暖心灵的灯。
现在的他，长大了，已经不需要那盏灯了。
……
那天，发现爷爷穿着巴托里伯爵夫人戏服的时候，郑建就猜到了爷爷的想法，爷爷想杀了。他不敢打扰爷爷，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心情极为复杂。
为爷爷的执着感到悲哀，心疼爷爷，想着爷爷的做法可能和自己的某个杀人计划正好相符……一切一切都让郑建，生活变得有意思了，像剧本杀一样丰富多彩。
……
正因为郑建猜到了爷爷的想法，他才杀完人之后，做了两个血馒头。郑建准备利用两个血馒头和一封信，当然还有对他的爱。如果爷爷威胁了刑警队长的家人，一定能引起警方的注意。
按照常理来说，这样会给郑建带来麻烦，但郑建不这样认为。老板说过郑建不会撒谎，那是因为他没有达到郑建的境界。
把1说成是2，那是世界上最低级的谎言。
把1+1=2论证成1+1=3，这样的谎言很有说服性，也很高级，但是它打破常理，还是难免让人生疑。
世界上最厉害的谎言，就是只说1+1这个过程，至于结果是什么，那是听者说了算。
爷爷的刻意隐瞒和老板在案发前送的一双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郑建，但郑建知道刑侦队长张强一定不是这个想法，他可是上过电视的传奇刑警。
……
和爷爷相处这么多年，郑建觉得他最能猜准的就是爷爷的心情。回到家之后，爷爷没在，那件巴托里伯爵夫人的戏服也不在。于是，郑建去了妓女经常出入的斜街。
郑建在角落里看到了爷爷，他准备把血馒头和信一起交给爷爷。今天，郑建杀人的时候穿了一身巴托里伯爵夫人的戏服，还学爷爷那样塞了棉花，他不担心被爷爷认出来。于是，偷偷绕到爷爷的后背，把装着血馒头和信的碗放在地上，然后敲了敲爷爷。
这个伪装唯一的缺点就是声音，郑建知道他一说话就会被爷爷认出来。所以，他设计的剧情里面没有声音。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其实连郑建也没有想到。爷爷像惊弓之鸟一样的跑了。不过跑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
郑建在看不见的角落观察着爷爷，心里非常忐忑。说实话，在他准备杀人的时候，他准备了周密的计划和谎言。甚至在这个计划里，包括了他杀死芮敏儿的时候用的台词。但他发现，有的时候事情发展，就像那些玩家玩剧本杀一样，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爷爷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迫不及待的把血馒头吃了。但是，爷爷却按照计划去了刑警队长张强家的附近。
……
当然，在郑建的心中，还有更离谱的事情发生着，他在直播间玩的那么大。刑警队长竟然没有离开家。
在那一瞬间，郑建的心里有了很多恐慌的想法。难道这对于警察来说不算一场大案吗？难道警察有别的方法破案吗？
慌乱之后，郑建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就在郑建要完豆腐脑之后，他走过去买了一碗豆浆。然后刻意的和郑建坐在一张桌子上，随后打开了视频。
看到慌乱离去的张强，郑建的嘴角不自觉得露出笑容。
在爷爷来到张强家附近之后，郑建回了一趟剧本杀社。他给警察打了一个电话，用的是把文字转换成声音的AI男性声音。
郑建不担心警察会发现这些，那天他举报警察查黄的时候，老板就拔掉了摄像头的储存卡，一直都没有再次安装。
现在，郑建关机，他要消失一段时间，然后在爷爷被抓捕后，出现在刑侦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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