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治安员点头附和道:“是呀,小恶有小报,大恶有大报,老天爷也不会放过的,就算能嚣张一时,也终究会得到了报应。哪怕自己没有得到报应,也会祸及子孙后代的。”
“所以你以后要记住,要让真正的精神病患者得到医治,让他们重新回归社会,而绝对不能接受不是精神病的人,否则会遭天谴的。”
“你知道吧,之前在镇里围攻吴凡的那个西主任,就是县综治办的,好惨呢,下面都被自己的棍子打碎了。他们几个人在省里的保护伞,就是省综治办的赖毛主任也一下子就垮台了,除了进去坐牢,估计所有的财产都要没收,这都是报应。”
“好的,好的,我一定会记住你的话的!”许院长连连点头。
“你现在还不要高兴,吴凡和范总现在是去调查了,要是你有什么隐瞒,或者是对所谓的病人有非常过分的行为,他们还是不会主放过你的!”邓治安员威严地说道。
“我知道,我都说了实话!”许院长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说道。
另一边,吴凡和范水冰慢慢地靠近了角落里的两个人。
一个是男的,四十多岁,一个是女的,七十多岁,这就是李加程和他的母亲,吴凡知道他们的实际年龄。
但是现在的两个人看上去却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
李加程看上去有六十来岁了,满脸的苍凉,颧骨突出,真得是瘦骨嶙峋了。
而他的妈妈,看上去有八十岁了,头发全白了,在风中凌乱,眼窝深陷,骨瘦如柴。
母子俩看见有人来了,似乎非常害怕,手紧紧地拉着,依偎在一起,眼神惊恐地看着吴凡和范水冰。
那样子,就像是老鼠看见了猫一样,瑟瑟发抖。
吴凡心里想到,看来许院长并没有全部说出实情,或许是手下人对他有所隐瞒,因为这一对母子俩除了得到“治疗”外,可能还得到了非人的折磨,否则他们看人的眼神不会如此的绝望和恐惧。
“你好,你是李加程大叔吧?”吴凡过去后,非常直接地问道。
“不,不,不是,你们找谁,谁是李加程?”那个男人马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直接就否定了。
范水冰看了一眼吴凡,意思是他怎么会不承认呢,他没有精神病,应该思维非常正常,怎么可能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吴凡笑了笑,继续问道:“你就是李加程大叔呀,这是你的妈妈,我们都知道了,你为什么要否认呢?”
“你们是什么人?”这时,李家程瞪着吴凡问道。
显然,吴凡的话 对他有所触动,他也知道,吴凡肯定是了解过了,才会过来问的,现在就看自己要不要直接承认了。
他都这样发问了, 也算是间接承接了。
吴凡知道他有顾虑,于是直接说道:“我们是来帮你的人,我们知道,你和你妈其实都没有精神病,对吧?”
“不,不!”李加程连连摆手道,“我有精神病,我们都有精神病,我们都是精神不正常的人!”
他说这话时,眼神明显的露出了恐惧和害怕。
吴凡已经大致猜到了原因,说道:“我知道,以前可能你们说没有精神病,他们反而会当成是有精神病的表现,所以会对你们强制治疗。”
“现在我可以跟你们说清楚,我们是来帮你们的,是专门来调查你们被当成精神病强制送进来的事情的。”
“你们刚才也看见了,我们是和治安人员一起来的,就是要彻查你们的事情,所以希望你们在我们面前不要再装疯了,这是你们唯一能出去的机会。”
“顺便先跟你们说一声,把你们强制送进来的村里的人和镇里的一批人,现在已经被抓了,正在接受审讯呢,所以你们不要再有任何的顾虑和压力,把实话说出来吧?”
“你说的是真的?”李加程顿时眼睛变得明亮了,“我说没有精神病,不会再被打了,你不会是来骗我的吧?”
“肯定是真的!”范水冰非常真诚地说道,“我们在了解情况之后,今天就可以带你们回去的,你们村已经大变天了,你当初要举报的那些村干部,都已经进了看守所了,你回去就可以安居乐业了。”
或许是看出来了范水冰和吴凡的真诚,李加程突然就抱住了自己的妈妈,“哇……”的一声痛哭了起来。
“我们终于熬过来了,终于等到了云开雾散的一天,老天爷呀,你终于睁开了眼睛……”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喊道。
看见母子俩抱头痛哭的场景,吴凡眼眶都有一些红了。
他最看不得的就是这人间悲剧,他觉得每一个人都应该过上幸福的生活,而不应该承受这些生活的折磨。
范水冰这个女孩子就更加心软了,泪水忍不住涌了出来了。
吴凡也没有劝,而是任由他们哭。
他知道,一个人在心中积压了太多的东西,不管是悲痛还是怨气,都最好有一个宣泄出来的机会和渠道。
只有彻底的宣泄了,心中才会真正的好受。
那边的其他患者听见这边传出哭声,都好奇地盯着这边。
不过,真正的精神有问题的人,才不会有同感的,他们在看了片刻后依然做自己的事情。
有一句话说的不好听但却反映出一个事实,就是傻子有傻福,因为他什么都搞不清,所以也感受不到人和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体验不到人世间的悲伤和恐惧,自然就不会有痛苦了。
李加程母子在哭了几分钟之后才停了下来。
他妈妈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笑了笑,问道:“我们今天真得能回去了?”
“能!”吴凡非常肯定地说道,“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在你们回去之前,我们要调查清楚一些事情,简单地说,就是要为你们讨还一个公道,把曾经欺负你们的人,一个个的清算。所以希望你们把事情的所有经过都详细地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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