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宝的背脊棱角分明,肌肉高高纹起,古铜色的皮肤表面斑驳,纹绣着暗青色的蛇头还有红色的火焰高冠。
在那些狰狞的蛇头下,都是一块块黑色的疤痕,有长有短,坑坑洼洼。
陈小草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些刺眼的伤疤,这绝对不是一般小混混能够承受的伤害,这个男人以前是干什么的?
“很害怕?”陶宝面色有些疲惫的看着宛若受惊小鹿一般的陈小草,笑了笑。
“才......没有!”陈小草眼神有些慌乱的打开急救箱,细小的手掌有些不听使唤的翻箱倒柜。
然后将消炎药和消毒水拿出来,细心的给陶宝一边喷洒消毒水。
一边再用纸巾擦干,捻碎消炎药片涂抹在伤口上,最后再用医用绷带轻轻的将陶宝的伤口给裹好。
陶宝看着陈小草低下的眉眼,仿佛春风中摇曳的风铃草一般,稚嫩,脆弱。
小草,小草,真的是好名字!
“你今天......有点吓人!”陈小草将绷带收尾,吐出一口气,愁眉苦脸道。
“我知道!”陶宝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一包红白封面的“万宝路”牌香烟,点燃一根,夹在手指间隙,笑道。
“为什么.....要帮我?”陈小草低着头,似乎有些不敢看陶宝的脸。
“没有为什么!”陶宝轻轻的吐出一口烟雾,笑了笑,道:“我可不想失去这么聪明的下手,不是么?”
陈小草俏脸微红,她知道陶宝这是在揶揄她那糟糕的记忆力。
可是陶宝没来的时候,厨房间一直都是她在统筹。
那时候她就像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手指所过之处,皆是战火绵延之地。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陶宝来了之后,自己反而畏手畏脚,而且心神不宁。
她突然抬起头,有些好奇的看着陶宝,这个赤膊的男人上半身肌肉线条柔和。
狰狞的毒蛇纹身更加增添了一抹野性的光辉,那些斑驳纵横的伤疤宛若勋章一般修饰着他的曾经。
浓烈的,独属于男人的阳刚气息扑面而来,都说男人是臭的,但是此时陶宝身体上弥漫着的,却是淡淡的香味。
就如同稀释的古龙香水一般,让陈小草的内心挣扎,躁动。
陶宝扎着白色的绷带,左手夹着烟蒂,硬朗的脸庞正在盯着陈小草看。
“你.....看什么?”四目相对,陈小草闹了个大红脸,有些羞涩的说道。
“看美女!”陶宝纵横花场多年,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是跟着那些西方的大种马,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陈小草哪里经得起如此撩拨,将小脸蛋深深的埋进浓密的黑色长发中。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面对这个男人,便会无缘无故乱了心智?
陶宝有些漫不经心的掐灭了烟蒂,倒不是他花心,只是陈小草这个丫头身上有股子陶宝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姑且可以称之为......少女的天真。
这是陶宝在黑三角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哪怕是心地善良的赛琳娜,她的绰号可是“黑色大丽花”。
虽然赛琳娜从不流恋男人,但是也从来没有拒绝过那些追求者。
陈小草不敢抬头看,也不敢动身,她听到那句“看美女”的时候,当即就想要跑出去。
但是我们陈小姐的自尊不允许她这么快的败北下来。
她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稚嫩而又素白的脸颊,猛然靠近陶宝。
“你干嘛?”陶宝被吓了一跳,窈窕瘦削的身影瞬间凑近他的眼前。
海蓝色的牛仔背带裤,白色的体恤衫,柔嫩的肩膀上还扎着粉色蝴蝶结的吊带。
一股淡然的,幽幽的花香飘入陶宝的鼻腔。
这小丫头用的香水是轻调花果香味的AnaisAnais。
这个牌子是香水经典的后起之秀,格调追求高雅贵重,在牛仔布衬衣席卷世界的六十年月也独排众议,回归浪漫,以发挥女性的娇柔为己任。
没等陶宝赞叹一声丫头的品味时,一种温热的,柔软的,还裹挟着淡淡草莓味的嘴唇,便吻在陶宝有些干燥的唇间。
四目相对,陶宝差点给自己的眼珠子瞪出来。
这是他今年第二次和女人接吻,每次接吻的方式方法似乎都和浪漫不搭边。
陈小草沾之即走,并没有停留,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在陶宝的嘴唇上稍纵即逝。
“好讨厌的味道!”陈小草皱眉。
她为了防止自己嘴巴内有异味,进来时还特意吃了一颗草莓味的夹心糖,结果忘记了陶宝刚刚才抽过香烟。
“你这算是.......奖励?”陶宝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陈小草,笑道。
“只有这一次,你不可以告诉爸爸妈妈,不然他们会打死我的!”陈小草红着脸说道,然后喃喃自语道:“我的初吻.......”
“你的初吻?”陶宝好奇道。
“你亲过几个女生?”陈小草反问道。
“算上你的话,只有两个!”陶宝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陈小草突然感觉站起身来,冷冷的说道:“我困了,睡觉去了!”
没等陶宝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自己卧室的门被摔的吱呀作响。
陶宝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还在不停震颤的房门,无奈的摇了摇头。
果然女人这种生物他并不了解,他情愿去和猛虎搏斗,也不愿意去猜女人的心思。
房门外,陈小草并没有离开,反而是背对着门,轻轻的倚靠在上面,微微的叹了口气。
尽管有所心理准备,但是听到陶宝还亲过其他女人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失落。
这是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要为那个臭男人感伤?
陈小草拍打着自己的脸蛋,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在心里骂着陶宝不要脸。
但是,一想到白天陶宝那道宛若壁垒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的眼神又开始柔和下来。
她五岁的时候就被自己的父母给丢在火车站内,妈妈留给自己一个布娃娃。
说她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如果她想妈妈,就和娃娃说话。
娃娃是上帝的使者,只要自己将心中所想说给布娃娃听,它就可以通过上帝告诉妈妈。
那些日子她宛若一只脏兮兮的野猫,无家可归,还要和一些小乞丐抢吃的。
她本来就是一个小女孩,怎么抢的过那些人高马大的男孩子。
每一次都被打得鼻青脸肿,那时候她就感觉自己很委屈。
晚上在睡觉的时候,一个人就会蜷缩在桥洞中,和怀中的布娃娃倾诉,说着说着眼泪就会不由自主的流淌下来。
娃娃,娃娃,什么时候妈妈才会来看我,我怎么这么没用,连肚子都填不饱。
哪一天妈妈回来看我的时候,会不会讨厌现在没用的自己?
她幻想着,有一天,自己的母亲宛若天使一般降临,将她打扮的和公主一般。
然后父亲穿着帅气的黑西装,魁梧的身材宛若小山一般站在自己的面前,帮着她揍那些欺负她的坏蛋。
那时候,她应该就会是天底下最幸福,最幸福的人了吧?
可是她知道,自己的父母永远,永远也不会回来。
他们会把她忘记,然后再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子。
最好是个男孩,因为爸爸最喜欢男孩子了.........
陈小草一边想着,一边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还记得自己看完【大话西游】后,厚着脸皮,学着电影中紫霞仙子说的话。
对着自己的布娃娃许愿道:“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他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错不了!
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嘱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云来娶我!”
今天,陶宝的出手,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陶宝的背影和自己脑海的背影竟然重合起来。
所以,晚上她才会鬼使神差的吻了陶宝,她很讨厌香烟的味道,但是却不讨厌陶宝。
陈小草摇了摇头,暗暗给自己打气,穿着金甲圣衣的未必是齐天大圣,也有可能是.......
一个满身是伤,纹绣着狰狞刺青的黑社会?
陈小草叹了口气,想要擦拭一下嘴唇,但是感受到嘴唇上传来的淡淡烟味,还是放下了纤细无骨的手掌。
房间内的陶宝却不知道陈小草的内心宛若播放了一套连续剧,他眉眼有些冷漠,回忆着白天高见的言语。
九重云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庞然大物?为什么他们要暗杀高安娜。
高安娜现在....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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