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张清扬笑了,“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带我去逛逛啊!”
见张清扬没有生气,金光春也就放了心。张清扬送他到门口,说:“光春,我们的友谊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将会永远!”
金光春满意地离开了,张清扬回房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被崔英姬这么一闹,心里一团火熱。
第二天清晨,当张清扬起床以后,他现门口放了一排红色的小花,摆成一个小小的“谢”字,花色十分鲜艳。
门口的士兵汇报说:“这是英姬组长送给您的!”
张清扬含笑点头。
在朝鲜咸境北道地区党政军领导人,以及人民群众的热烈欢送下,张清扬率领代表团一行人登上了返回的车,结束了为期三天的交流访问。张清扬临上车前,金光春紧紧握着他的手,悄悄地说:“别忘记我这几天和你说的事情,别忘!”
感受着金光春厚重而有力的大手,张清扬认真的点头。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无形中,自己已经成为了中朝两国在暗中交流的桥梁。也许在将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两国官方不方便明讲的一些事情都会经过他和金光春先在私底下进行沟通。
虽然中朝友谊是战争年代就已经确立的,同时我国又是朝鲜的最大援助国家,但是有些话、有些隐密的事情,在不知道共和国态度的情况下,或者在不能以官方名义公开之前,都需要暗中相互摸底,进行交流。在这样的前提下,张清扬和金光春又都是两国“太子”的身份,他们二人在私下里,以私人的关系进行商讨、联络是最洽当不过的。
至于刚才金光春所说的那些事,以张清扬现在在共和国版图里的地位,是没有能力答复的。这几天金光春和他讲了很多朝方的单方面构想,就是想利用张清扬的身份来探探我国的态度。
坐在车里的张清扬并不知道,当汽车驶离以后,在散开的人群当中,还有一位美丽的朝鲜族少女站在那里久久没有离开,她就是崔英姬。崔英姬久久望着远方,想着那位帅气英俊男子的爷爷就是伟大领袖的亲密战友,他的爷爷曾经就在脚下的这片土地上战斗过,她突然间有些后悔,后悔没有完成上级交给自己的任务,后悔自己没有为革命而献身。多年以后,当崔英姬得知那位男子已经站在共和国的最高处时,更因自己没有完成这件事而悔恨在心。
回去的路上,韩在兴向张清扬汇报了这几天就辽河冶金责任有限公司与朝方谈判的进展。初次碰面,双方都没有交底,也只是试探性的论战,因此是没有什么价值的。在开采铁矿方面的讨论中,朝方提出来在开采铁矿、冶炼过程当中,最好使用我方的电能、煤炭资源。他们国家电量有限,每天都过着限电的日子,不可能把大量的电力用在工业上。表面上看,朝方就是希望我国能够支持咸境北道地区的电能以及煤炭资源。
张清扬知道朝方表面上提出电量不够只是托词,其实内中含意金光春早就和他沟通过了。
“韩书记,就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张清扬好像心不在焉地问道,一直眯着眼睛,心里想着其它的事情。
别看张清扬的表情是不在乎,可韩在兴却在乎的很。张清扬比他小了十多岁,可是在他的面前,韩在兴却有一种强大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众所周知,韩在兴之前是朱天泽的人马,在朱天泽下野离开之后,他的日子便过得不是很顺。虽然张清扬并没有找他的麻烦,可是下面的人却都不太听他指使。这一年多来他屡次想探听张清扬对自己的态度,可张清扬对他的态度就像旧社会中青年男女间的爱意一般难以捉摸,这可就苦了韩在兴,每一天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生怕张清扬拿下自己。韩在几乎可以相信,张清扬要拿下自己是件很轻松的事情,只要随便地挑挑自己工作上的毛病,再向省委打声招呼,事情基本上就定了。
韩在兴陪着笑脸,认真地说:“在回来之前,我与辽河方面的代表机简单地开了个碰头会,我们大家的意见是感觉朝方别有所图,他们的真正目的不单是借助工业合作而利用我们的电量。”
“哦?”张清扬玩味地看着他的表情,心说难道他们也猜出了什么吗?便问道:“那你们认为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
韩在兴摇头道:“这个我们就不太清楚了。”其实韩在兴在心里也怀疑张书记一定知道什么底细,但是他万万不能问的。
“那在其它项目上,他们怎么看?”张清扬问道。这次访朝,不单是为了铁矿上的合作,正如金光春所说,咸境北道很适合兴建大型的工业基地,只不过这里农业展落后,在农业生产、食品加工方面双方也想合作。
韩在兴回答道:“其它项目都好说,像玉米、大豆等粮食的援助等等,在我看来只要双方在铁矿上成功合作,其它项目也就不是问题,总的来说他们的要求不算过份。”
张清扬点点头,韩在兴分析得很对。他便又问道:“韩书记,依你个人看法,你怎么看他们提出来的电能与煤炭方面的要求?”
韩在兴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因为摸不透张清扬的真实想法,便小心地回答:“在我看来可以接受,我们辽河市的电厂现在出的电支撑着周边好几个县市还有剩余。我们本地也有少量的煤矿。不说用本地煤吧,就是利用延春的煤也可以啊,我们距延春这么近,运输才几个小时的时间。延春煤质好,储量丰富。但关键是运输方面,用电需要架电塔,运煤还需要修桥,以我们现在的中朝大桥的运输量,客运还行,但满足不了货运,这座大桥当初在设计之初就是客货两运的,上面是公路客运,下面是铁路货运,只是下面的铁路还没有修成。这些都需要大量金钱的投入啊……”
张清扬微微一笑,目光有些失神,可以说韩在兴的话说在了关键点上。电力与煤炭的运输才是关键中的关键,也正因此,金光春才有了和他的私下交谈。
“韩书记,据我所知咸境北道是朝鲜的工业重镇,他们除了铁矿以外,地下还含有很多稀有金属,就比如说煤的产量吧,就占了他们全国的二分之一,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用我们的煤呢?用当地的,不是省掉了很多运费,我们也可以花钱买他们的嘛!”
韩在兴摆摆手,笑道:“话是不假,这几天我了解了一下,原来他们的煤是褐煤,又名柴煤,是煤化程度最低的矿产煤。化学反应性强,在空气中容易风化,不易储存和远运,储存过两个月就易火自燃。这种煤不太适合用来能源热,到是可以从中提取很多化工产品,比如说化肥、涂料什么的,一些西方大国将褐煤作为未来战略资源来储备,很少开采。这种煤我国含量较少。”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清扬还真是第一听到这种褐煤,他现在终于明白朝方为什么要利用我们的煤炭了,看来他们也知道褐煤的珍贵。他便指着韩在兴笑道:“韩书记,我可要向你学习啊,你让我多懂了一些,看来你做了不少功课!”
韩在兴谦虚地笑笑,摆手道:“张书记是做大事的人,有很多大方针等着你去研究,自然时间很忙。”
“什么做大事的人,我们辽河才多大点地方啊……”
韩在兴见张清扬高兴,就笑道:“辽河在您的眼里是小地方,这正说明您志在千里!”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仔细一想他的话,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自从成为辽河市的一把手以后,通过一年时间的调整,他渐渐觉得工作轻松下来,还真有一种要扩大自己地牌儿的感觉。有时候他就在想,如果让自己主政一省,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回到辽河以后,张清扬先是招集出行的干部们开了个坐谈会,研究布属了下一步的谈判计划。散会以后,他先给刘梦婷打电话,问她是否在辽河的家中。刘梦婷淡淡地说:“嗯,我在辽河呢。”
“那正好,晚上我去临幸你,嘿嘿……”张清扬兴奋起来,那天晚上崔英姬勾得他火起,这把火憋了两三天,还真需要处理掉了。
“讨厌!”刘梦婷明白他的意思,略有些气恼地挂上电话,可心里却很高兴。
张清扬心情舒畅,想起了与金光春的谈话。辽河想与咸境北道合作开采铁矿、并进行冶金加工等项目,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支持。在赴朝之前他曾向上级通报过,并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支持,可现在他有点不知道如何向上级汇报出行的成果。必竟金光春与他所谈之事涉及到外交、军事的隐秘,这远远不是双林省委的职权范围内能够处理的,说白了金光春所说的那些事情是不能让外届知道的。在一切还是未知数之前,就连省委書記郑景柱他也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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