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老板的手机上，那是一份白字黑纸的经纪约转让协议。
而那上面赫然写着宁燚的名字。
那是宁燚自己的字迹，他认得。
宁燚一愣，脑子里迅速想起参加《偶像训练生》那天签过的十几张表格。
所以——
“我被李辉转手卖了？”宁燚震惊他妈道。
“别废话，干活去。”杨老板恢复到往常的高冷道。
杨老板就那么朝着宁燚走来，惊得宁燚忙用手臂护住了胸前。
“我卖艺不卖身！”宁燚瑟瑟发抖道。
“迟到一分钟，罚款两百。”杨老板放弃拉扯宁燚离开道。
她率先出了会议室，宁燚一个箭步就跟了出去。
“别啊，杨老师，我们商量商量。我在节目组连烤肠都要买不起了，您可不可以先支付我五百工资啊。”宁燚喊着，吸引了各个办公室的人偷瞄。
“五百不行，就四百。”
“四百不行，那就三百，三百不能更少了。”
“杨老师，老板，蜜姐，亲亲大可爱！二百行吗？我和榕榕两张嘴呢，他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少年，我一个身体长得都不能吸引你的少年后期，你就可怜可怜我，赏我二百块吧！”宁燚喋喋不休道。
当他最后一个字落地后，二人也来到了录音室。
二人只是刚一进门，宁燚整个人就都安静下来了。
宁燚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直接就蹑手蹑脚起来，不做任何其他动静。
杨老板怀疑地看了一眼宁燚，发现对方的神情也变了。
此刻的宁燚严肃的犹如赵宽附身。
对，就是赵宽附身。
杨老板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产生这种错觉的。
但她清楚记得第一次和赵宽见面的时候，对方就是这样的态度。
那时候，赵宽只是一个小制作工作室的成员，他们那时候都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聚在一起，并没有领导之分。
杨老板就是因为看到了赵宽对音乐制作的态度，和赵宽把音乐当成毕生追求的态度，才决定把赵宽拉到自己的阵营。
而那个时候，杨老板也不过是刚入圈没多久的新人。
杨老板恰好在那一次凭借一部几乎全是新人主演的仙剑爆火了。
而剧组也在杨老板的介绍之下用了赵宽帮忙负责所有的曲目。
赵宽当时拿到的报酬并不多，却一直被尊重。
因为剧组不会很富裕，加上又相信杨老板推荐的人，赵宽得以完全原创所有的歌曲。
那时候，只要是仙剑里的曲子响起，赵宽就觉得很欣慰。
杨老板凭借仙剑有了名气和一些积蓄，也就邀请赵宽入驻自己的工作室，也就是后来的嘉星。
现在，杨老板在看到了宁燚的状况之后，只觉得眼前人就是年轻版的赵宽。
而宁燚其实也想和杨老板打个商量。
二百不给，那就一百九十九啊。
结果，他在开门的瞬间就严肃起来了。
那种发自内心对音乐的尊重和崇敬，让宁燚稳重了不少。
宁燚的表现让赵宽更加赞赏了。
如果不是其他工作人员知道宁燚是个小新人，他们此时真觉得赵宽的表现像是在欣赏四大天王。
而宁燚也看到了赵宽对他投射而来的赞许目光。
宁燚知道，他此时的表现完全是因为系统为他吸取的赵宽工作经验而导致的。
不过这样也好，只是一百九十九插上翅膀飞了啦。
宁燚不好再开口去和杨老板说一百九十九块钱的事情。
他扭头打算先开工，却在进去录音室之前被杨老板拍了一下肩膀。
“如果你表现的好的话，我给你十万买烤肠。今天的钓鱼台，你随便吃。”杨老板承诺道。
宁燚激动不已，但也没被先画大饼。
“手机没有，还是转卡吧。”宁燚往裤腰里一掏，吓得杨老板一跳。
“宁燚，你做什么！”杨老板惊呼道。
“拿银行卡啊！”宁燚从裤腰里抽出了手。
在他手里，赫然是一张银行卡。
“你……”杨老板羞红了脸，也知道自己会错了意了。
所以，她二话不说就先进了录音室。
杨老板进去后，宁燚整理了一下抽绳松紧的运动裤。
因为节目组为了给观众打造出训练生积极阳光青春向上的形象，所以给训练生安排的是卫衣和运动裤。
宁燚因为担心大冬天出门冻成老寒腿，也就套了一件裤子在外面，把里面的当秋裤。
而在练习室的时候，屋内有地暖，宁燚也就穿着里面的裤子示人。
而他的证件银行卡也就随时在里面的裤子口袋里。
以至于他刚刚拿银行卡的动作有那么一丢丢小猥琐。
所以，杨老板就误会了。
“嘶……这女人真是想太多了。我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比划显摆，更何况，她之前难道没看过吗？”宁燚撇了撇嘴，笑道。
不过很快宁燚就站好了位置，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之中。
他去了赵宽身边，将收音监听设备戴在了耳朵上。
原本，他所在的位置应该是赵宽的。
但他来了，赵宽却主动让给他了。
赵宽工作室里的那些人因为没瞧见宁燚之前的表现，都觉得宁燚没规矩。
他们之中有人甚至上前去推了宁燚一把。
只是这一下，赵宽就马上黑脸了。
宁燚因为戴着设备，并不知道赵宽对那人发飙了。
“不行，这里舒缓一点，不能太急。”
“还有刚刚那句，夹起来，显得很无奈却深爱。”
“还有最后一句，空灵一点，想象你在狂野，闭眼满是挚爱，睁开眼不复存在。”
宁燚不断地给杨老板说着不足，让她改进。
杨老板本来是想赶时间把任务完成了。
但在宁燚的一番指导之下，她开始闭眼感受共情。
只是一瞬间，杨老板的情绪就融了进去。
她好像真的看到了自己和爱人在田野里。
一个在花丛里，一个在所谓的路上。
杨老板开始朝着那个人追赶，她心里明知道他们相爱，却不得不分开。
为此，她还特意加快了脚步去追。
眼看着杨老板就要追到了，伴奏音乐响起。
杨老板下意识地唱出了歌词。
一句又一句。
一步又一步。
在最后一句歌词落地后，宁燚在监听室鼓掌叫好。
而杨老板睁开眼，看到的人是宁燚。
此时，她脑海中的爱人身影和宁燚重合了。
“宁燚，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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