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大哥那里……哦,就是大皇子、魏王。他的门人除了吏部天官之外,几乎都是御史台的人。若是此事与太子党有关,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具我所知,这事可能与内宫有关,怕犯了皇上忌讳,所以他们才不敢声张。”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刘永铭听得念娇龙愿意帮忙,连忙说道:“女侠常在江湖中走动,来无影无去踪。教坊司这样的高墙大院,您都来去自如,想来进入曹相府对您来说也不是难事!”
“你让我去曹相府监视曹相?”
刘永铭笑道:“怎么可能!所谓监视,得时时盯着。这您可做不到。”
“既然知道你还多此一句!”
刘永铭呵呵笑道:“别置气,我跟你说正事呢!女侠若是愿意帮忙,可去探一探曹相府,看看有没有什么密室之类的东西。”
“密室?”
刘永铭笑道:“对!曹相一定是知道一些什么事情,而我们却什么事都不知道。既然如此,为何不从曹相那里获得一些消息呢?”
念娇龙哼了一声说道:“你这话就不纯!好似你就不是冲着这个案子去的!你就是想探一探曹岳的隐私!”
刘永铭尴尬地笑了笑:“要说没有私心……呵呵,是不可能的。但对于这个案子是有帮助的。至于云岗先生那里,我去找一找。但是……”
“又但是什么?”
刘永铭问道:“若是我从云岗先生那里得到了消息,怎么告诉女侠你呢?”
念娇龙一愣,这的确是个问题。
念娇龙低头沉思了一下,看向了一边的宫玥璃。
突然念娇龙心生一计,她说道:“我信不过你。但我信得过她!我将联络的办法告诉她,你若是得了消息,来教坊司告诉她也就是了!
刘永铭不好意思得干笑起来。
念娇龙见得刘永铭又开始淫笑,生气得又握紧了手中的紫薇软剑,在桌子上轻磕了一下。
刘永铭精神一振,连忙说道:“女侠别动气,我只是想说,那宫知县的案子已了了。玥儿自然是不能再在教坊司里呆着了!且她也无处可去,所以……所以……呵呵。”
刘永铭贱笑道:“所以我想把她接到我王府去住!您别急!这事我之前与她商量过的!”
刘永铭用手一指床里坐着的宫玥璃。
宫玥璃之前见得刘永铭与念娇龙坐在桌边谈起了事,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她知道即使念娇龙拿剑指着刘永铭,也不会真的去伤人。
但此时,她被刘永铭这么一指,却紧张了起来。
“我……我……”
刘永铭呵呵笑道:“玥儿,你别紧张。上一次你跟我说话,可没这般拘谨,且还用言语怼我呢!进我王府以后也当一样,不必客气!”
念娇龙气道:“进你王府,那就等于羊入了虎口!”
“这话说的!要不然女侠你安顿她去?但我话可先放在这里了,宫千树可是惹了一个天大麻烦!大爷党现在是恨透了宫千树,他女儿要是落了单,能出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准。”
“这……”念娇龙犹豫了一下。
刘永铭接着说:“这还只是大爷党。太子党此时若是把宫千树或者玥儿给害了,是个人都会怀疑到大爷党的身上去!这可是对付大爷党的一计损招,想来诡计多端的曹岳,能想得到这一点,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不说,我不说了!”
念娇龙再一次拿起紫薇软剑在刘永铭身前晃了晃,吓得刘永铭将话头收了起来。
念娇龙见得刘永铭闭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顺势将剑收回到了自己的腰间。
她对床里的宫玥璃说道:“你去王府可记得防范,别让这小人占了你便宜!”
“瞧您这话说的!”刘永铭话一出口,念娇龙又投来了恶狠狠的眼神。
刘永铭把头一缩,那念娇龙便向门口而去。
她将门一打开,步青云马上警觉起来。
“让她离去吧!她不是恶人!你……你可能打不过她!”
步青云哼了一声,退了一步,随念娇龙离去。
刘永铭见得念娇龙走了,这才伸了伸懒腰,从坐凳上起身,再一次走到床边。
“小美人,走吧!”
“走哪?”宫玥璃弱弱地应了一声。
刘永铭笑道:“去本王王府!放心,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皇上那边说是将宫千树发配去了征西大营,但却给了他一项重要任务。我若是把你如何了,坏了宫千树的心情,破了皇上的计划,那我可就糟了!”
“现在?”宫玥璃狐疑了一下。
刘永铭笑道:“对!现在!怎么?你还想在这里长住到过年么?”
宫玥璃一听,连忙从床上下来,马上收拾东西。
她是一刻也不想留在这个地方了。
刘永铭转身走到门口,对步青云吩咐道:“你一会儿送宫家小姐去王府,先安顿在我寝卧边上的丫鬟房里,明日让她自己选一间房,随便住!还有,若是见到徐小义,告诉他不可吓着玥儿。”
步青云一愣,问道:“六爷,您不一起回去么?”
刘永铭笑道:“有女同车对我来说是件好事,但她会不自在的。再说了,我还有别的事情呢。”
“我跟你去!”步青云马上应了一声。
“去什么去呀!我是去找女人,你跟着做甚!”
刘永铭话一说完,只觉得不对,他连忙转过头去,见得宫玥璃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刘永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要不然……我也没备两辆车,一会我们同车而行,到了叉口我便下车即是了。”
刘永铭也不知道宫玥璃现在心里做何想,只听得她谈谈得应了一声“好”。
…………………………
大慈恩寺后院外。
释尘烟的小屋里还发着点点微光。
烛火未灭,可见里面的人还没有睡着。
刘永铭地走到屋前,伸手想敲门,犹豫了一下之后便又放了下来。
“尘烟,是我。”刘永铭轻声说了一声。
门被打轻轻得打开。
释尘烟就站在门后,对着刘永铭微笑着。
但她红肿的双眼证明了她刚刚哭过,而且哭得很伤心。
刘永铭见此情行向前一步,也不顾及什么男女大妨,便将释尘烟抱在了怀中。
他正要安慰,却听得释尘烟轻声说道:“我没事,我知道你想安慰我,用不着这样。”
释尘烟说着双手扶在刘永铭的胸前轻轻得推了推。
刘永铭这才松开手去。
“进来吧。”释尘烟转身将刘永铭带进屋里去。
屋里虽然简陋,但少女所需要的东西却一点也不少。
刘永铭看到床上放了一堆杂物,摇了摇头,说:“那是你师傅生前之物吧?”
释尘烟轻点了一下头,坐在床沿上,接着收拾那些东西。
刘永铭叹了一声,说道:“当随你师傅一起埋入地下,或是一焚了之。这东西就不该再拿出来。睹物思人,不见最好。见了难免再哭一场。”
刘永铭话一说着完,那释尘烟随手将那对小铜锤拿了起来。
她好似想起了什么,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晃动着。
释尘烟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地将伤心又给咽了回去。
刘永铭坐在床沿之上,说道:“我给你说个故事吧,话说……”
“不用了。谢谢。”释尘烟一口回绝。
她知道刘永铭想安慰自己,但自己此时真的没有心情去听。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说我的,你且听你的就是了。”
“谁大半夜的不睡觉,说故事玩……”
释尘烟吐糟着,那刘永铭却不理这些,接着说自己的故事:“话说周室未年,这么一位官吏,发妻早故,又因不满朝廷肆妄之行,而挂印弃官而走。他不为良相愿为良医,带着自己的儿子是四处游医,这一年他来到了陇西县……”
释尘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听着刘永铭说故事。
当刘永铭说到一半的时候,那释尘烟却将手上的停下了,坐在床沿边上认真地听着。
因为那故事她越听越是熟悉。
特别说是当她听到刘永铭说,猎户家的女儿使的是流星铜锤之时,她便什么都明白了。
刘永铭接着说:“那劫持大员妻子的匪人不是别人,正是其父假扮的。其父原是水匪,被朝廷招过安,做过宫中的侍卫,他怨恨女儿不为自己去向那官员索要藏宝图……”
刘永铭说到这里便停住了,他转头看向了门外。
释尘烟只觉得好奇,也跟着刘永铭向门外看去。
门外黑洞洞的一片,哪里有什么人影。
释尘烟正狐疑之时,耳中传来了脚步声。
说是脚步声,其实也不算,那只是一声声地上的草被压踩的声音,而不是脚板叩在地上的声音。
释尘烟警惕地将她师傅遗留有两只没系上绳的小铜锤拿了起来。
一个身影越来越近。
刘永铭定睛一看,却是那一夜在周光芯家中见到的独角龙薛开山。
薛开山虽然是半夜来的,但他好似没想过要偷袭,而是正正经经地走到屋前,没有一点鬼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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