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只是将那袁魁与他妻子再埋到一起去,还盯着宫玥璃清点那些弄出来的宝物,并一一登记。
别看那些带回王府的财宝琳琅满目,刘永铭也的确是说过要拿几件做为自己的劳动报酬。
但实际上刘永铭心里清楚,这些东西他一件也别想能饶下来。
毕竟皇帝刘塬可是“视钱如命”的!
在忙活了一夜,将所有东西包括坟砖也都弄回来以后,刘永铭便回屋睡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刘永铭的寝卧里却是什么人都没有。
这要是照着平时,那崔珚琇听得刘永铭翻身的动静,她一早就过来把那热毛巾准备好递送过来了。
可今日好似一点动静也没有。
刘永铭从床上坐起,掀开幔账,坐到了床洞边上。
他一边穿着鞋子,一边轻声唤道:“琇儿!琇儿!”
此时那房门才被推开,崔珚琇从外面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
崔珚琇与平日有些不同。
原本花容月貌的她今日显得有些憔悴,两只眼睛红肿着,像是哭了一夜。
刘永铭见得崔珚琇这般模样,心中有生出一些怜悯出来。
他连忙走上前去,将崔珚琇一把搂在了怀中。
刘永铭用右手轻挑着崔珚琇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
崔珚琇却是红着脸轻扭了一下头。
刘永铭关心地问道:“琇儿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爷我说!爷帮你出气!”
崔珚琇轻晃了一下脑门,躲开了刘永铭挑着自己下巴的手指,轻声说道:“爷,我不是玥姐姐,您不用这般哄。”
刘永铭笑道:“一样的一样的!别以为她要侍寝,你就不用了!贴身侍女本就是做这个的!”
崔珚琇的脸又难得地红了一下。
“这就对了嘛!这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开心起来!跟爷我说出了什么事了?”
“没、没有。”
刘永铭轻笑一声说道:“为了昨天夜里之事?你想让爷我想办法把那九凤翠玉冠还给齐君,好叫你爹脱罪?”
崔珚琇没有回答,她是在默认,因为她真的不好说些什么。
那天夜里九凤翠玉冠出现的时候,宋宪等人与刘永铭的说话她也是听到了。
这个东西绝不能平日无故得出现在汉国。
换言之,现在给齐君送过去,那就是麻烦事一件。
刘永铭有些为难地说:“这事……不着急。你还只是个小姑娘,朝里的事情你不懂。那件事情如果不是你爹做下的,就说明你爹是被人陷害。即使九凤翠玉冠被还回去,你爹的罪名也不是被减免,因为要陷害你爹的人总是会有说辞的。这事爷我再给你想办法,你不要自愁了。烧热水去吧,爷我一会儿要进宫。”
崔珚琇言道:“知道爷要早起,热水已放在一边了。爷……你放开我……我伺候您。”
刘永铭转头看了看洗漱木架上的铜盆,果然那热水是一早就都放好了的。
刘永铭还是没有松开崔珚琇,他疑问道:“即是已准备好了,那你刚刚做什么去了?”
“刚刚门子传来消息,说是有客人来找您,现在厅堂等您呢。”
刘永铭心中一疑:“这一大清早的,谁会来?”
刘永铭问道:“怎么是你去接待的?玥儿呢?”
崔珚琇言道:“昨天夜里东西拉回来以后,玥姐姐便连夜将那些宝物入库了,一直又忙到了半夜才睡。她现在还没起呢。”
“哦!怪爷我!不当让玥儿如此劳累!”
“爷……有客,你……”
刘永铭呵呵笑了笑,这才松开那崔珚琇,而后问道:“是谁来了?”
崔珚琇脱离了刘永铭的怀抱,连忙前去洗漱台那边拿毛巾。
她用毛巾沾了热汤水,一边拧着毛巾一边应道:“说是卫戍军的赵将军。我说爷还在睡觉,问他是不是有急事,我可以叫醒您。他说他可以等等,等到您起了以后再跟您说也不迟。”
刘永铭一愣:“赵将军?哪个赵将军?不会是赵伯伊吧?他不是去征东大营了么?琇儿,去把他叫来吧,就在这里!顺便把早膳也传拿进来。再多加一副碗筷,想来他也没吃呢。”
“膳”其实不是君王专用语,原是指肉食。
“膳”字的月字旁,即是“肉”字。
只是这个字平时都是用于官面上,且一般老百姓平时也不这么称呼,所以渐渐得就变成了宫廷用语。
而在明朝以前,“饭”专指早饭,吃饭即只指的吃早饭。
而吃午饭则称为吃饷或是吃昼,晚饭则称为吃瞑、吃飧。
古代百姓生活不易,数千年时间里老百姓大多时候只吃两餐,或是早中,或是中晚。
但皇家与老百姓则不同,一天三茶六饭,供应不绝。
所以这就没办法说这一顿到底是饭还是饷或是飧了,最后便只能统称为膳。
对于世家权贵来说,早饭不是正餐,只是早上刚起来时用来恢复胃力胃气的食补品而已,所以吃早饭也就没必要在正厅里吃了。
当刘永铭洗完脸刷完牙的时候,崔珚琇已让王府里的侍女将早饭端了进来,摆在了卧室里的。
而赵伯伊也来到了刘永铭的寝卧外面。
那赵伯伊没穿甲胄,只是穿了一件儒袍,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读书人。
因为门没关,所以赵伯伊能看到刘永铭把毛巾交给崔珚琇,而坐在桌边准备享用早餐。
赵伯伊站在外面却没敢进来,只是站在外头侯着。
刘永铭抬头一看便看见了,他乐呵呵地说道:“赵将军如何不进来?”ωωw..net
“哦。没事。待六爷用过早膳后末将再来讨搅。”
刘永铭笑道:“何必如此拘谨?进来吧!再这般本王可就生气了!”
赵伯伊迎笑了一下,只得走了进来。
“来得这么早,一定还没吃吧?”刘永铭问。
赵伯伊言道:“吃了一些。”
“少来了!看你这一身装束就知道你就不是从军营里出来的。军营里有没有早餐吃我不知道,你起这么早来本王王府,你家里一定来不及给你准备早饭,坐下一起吃点吧,都给你准备好了。”
赵伯伊看了看桌子上的粥食与清淡的配菜,轻笑了一声,只得坐下来。
他拿起碗筷不是因为饿了,是因为不想让刘永铭感到生份,或是不想惹刘永铭生气。
赵伯伊没话找话一般地说道:“都说王公贵胄奢靡无度,坊间更是将六爷您传得如桀纣在世一般,却没想到你吃得也如此清淡呀。”
刘永铭笑道:“军伍出身早上这一顿自是要饱,面饼、米饭最佳。但本王却可不是军伍出身,用不着那般,能让胃气活份一些也就是了。对了,你不是去征东大营了么?”
赵伯伊苦着脸说道:“还没呢。”
“这话怎么说的?不快些起程可是会耽误军机的。你要是误了时限,父皇可真得要治你罪的!你那事可还膈应在父皇的心里呢,不早点去征东大营父皇可不放心你!”
赵伯伊言道:“哦,六爷误会了。正是兵部那里来了调令,让末将晚一些起程。”
“这是为何?”刘永铭问。
赵伯伊说:“豫王那件事情以后,兵部那里不是从卫戍军里头挑了一些人去征东大营么?就这事一不小心就给传到了征东大营那一边了。”
刘永铭一边吃,一边笑道:“征东大营那里什么时候怕过人多呀?他孟征东向来自比韩信、乐毅,带兵更自诩多多益善!这事原本就该让他知晓,要不然怎么交接呀。”
赵伯伊轻声言道:“不是怕他知道,而是……侯爷在往东大营呢!他老人家知道了!”
“侯爷?哪个侯爷?哦!你说的是我那舅表叔吧?他知道了又怎么了?”
刘永铭与赵伯伊说的是同一个人。
那人就是丁虚的哥哥、卫戍军统帅、车骑将军、武功侯丁实。
丁实之前去了征东大营一直都没回来。
卫戍军这边抽调人马去征东大营的事情传到那边的时候,丁实人就在征东大营里。
赵伯伊苦着脸说道:“他知道了以后就、就生气了!他不想让人动他的卫戍军!想来他现在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兵部那里的意思是让我先别着急去征东大营,等侯爷回来以后,让我……”
“让你好好地劝劝那老家伙?”
“是。”赵伯伊应了一声。
刘永铭放下碗筷,侧低着头“呸”了一声出去。
刘永铭气道:“父皇让兵部做出的调令,他还敢不同意?反了天了都!这老头,越老越不正经!违抗兵部军令,多大的罪呀,这要换作别人,早押到菜市口一刀给砍了!还用得着劝?劝什么劝呀?依我看,早砍了了事!脑袋往地上一滚,也省得他来天天烦我!”
赵伯伊有些不解地问道:“听说侯爷与您的私交不错,您如何……”
“不错个屁!”刘永铭一提到那丁实,就像是吃了两斤苍蝇屎一股。
他对丁实是又恨又气,说不上来的就感觉恶心。
刘永铭生气地说:“这老混蛋!之前给我弄了一担子的麻烦事,屯了那么许多杀头的玩意放在我的地窖里,害得我被人威胁!这事要真是让父皇知道了,我有多少个脑袋都不够老头子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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