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连忙俯身拱手作揖。
“要你多礼!越看你越是讨厌,快滚!”
刘永铭轻笑一声从傅家匆匆地赶了出来向傅家外面而去。
此时赵伯伊正在傅家大院外的木桥边上等着。
他见得刘永铭满脸兴喜,与之前的不高兴完全换了个样子,心中料想自己的事必是成了!
原本赵伯伊是开口确认一下,但仔细一看刘永铭的那张脸,赵伯伊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开口。
刘永铭从赵伯伊手中牵过一条马缰,连忙说道:“奇川先生不在家,去了书局。我们现在就去书局里找他!”
刘永铭正要翻身上马,见得赵伯伊不动,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赵伯伊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他从腰间将系着的手巾给掏了出来,递给了刘永铭。
“做甚?”刘永铭问。
赵伯伊侧着头,也不去看刘永铭,只是淡淡地说:“你嘴边有女人的口脂。”
胭脂水粉是用来涂脸上的。
口脂即是现代的唇膏口红。
其实除了电子产品,今人日常所用的东西在古代都能看到雏形。
其中也包括牙膏肥皂、化妆品口红、牙刷假发等等。
甚至古人还使用过“冰箱”。
刘永铭看着赵伯伊递过来的手巾连忙接过琮慌忙得擦了起来。
一边擦他还一边庆幸地说:“万幸万幸,这要是谁看见了,还不得羞臊死我呀!”
赵伯伊笑道:“六爷您在别人眼中无恶不作、放浪形骸,无所谓名声,您看上去可不是那种会羞臊之人呀!”
“你都说了是在别人的眼中了!你何时见我在奇川先生面前失过礼的?你的事情,礼数不到还真不好办!走走走!赶时间呢。”
“六爷,您脸上的胭脂还没擦干净呢。您这又要做什么去?不是我想多嘴……我要是说您慢吧,您这一去就只问了个奇川先生在书局。说您快吧,好像……好像有些对您不敬。六爷,市面上有种药丸叫龟鹿建威丸……”
一听这药丸的名字就能知道它是做什么使的。
刘永铭两眼一瞪,急道:“你少拿爷我开涮!胡说些什么呢!就是亲了那么几下,没办正事!
刘永铭说着便翻身上马。
赵伯伊也爬上了另一匹马,但嘴里还在笑:“六爷,这事其实也没什么,好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兵也都这样。这毛病其实是吓出来的。那些老兵以前刚上战场的时候惊得很,虽然后来习惯了那些残肢断臂,但还是落下了毛病。不过这事能治得好,每天只要想着哪个女子,但不要解决,有个一两年就会好许多了。”
南宋赵构原本是有一个儿子,自从他被吓着以后,就不能再生育了。
刘永铭白了赵伯伊一眼,气道:“之前见你挺正经的呀!才见了爷我几面呀,就敢开这黄腔!我说了,刚刚没办那种事!话说回来了,你这么了解你是不是也有呀!”
赵伯伊笑道:“其实末将没打过大仗,只是剿匪时手刃了几个。在征南大营时与楚国边关的人是发生过点冲突,但也只是撕打。兵部那里有暗令,打可以,别打死人,省得发生太大的纠纷。”
二人一边骑着马前行一边聊起了天来。
刘永铭笑问道:“我是问你,你是不是也不行呀?”
赵伯伊笑道:“以前的确是也有点快,不过后来想想女人,憋得久了就好了。”
“军营里可以有女人?”刘永铭疑了一句。
赵伯伊应道:“女人可不能进军营,我在长安城有住所,也有家室。”
“你没家室以前呢?”
赵伯伊傻笑一声说道:“我刚当兵那会儿,其实心里……也不算是喜欢吧,就是少年的懵懂,六爷你知道末将的意思的。”
“你到底想的谁呀?”刘永铭好奇得问了一句之后又说道:“你说嘛,我看看有没有办法给你弄来当妾室,但要说明,她要是成婚了,我可没办法办成。我总不能拆了别人家的墙给你家院子盖上吧?”
“六爷要是能找到她也算是一件幸事。也不怕六爷您笑话,我少年懵懂之时这心里想的是……呵呵,算是我嫂子吧。”
“嗯?嫂子?你说的不会是以前赵谦之妻吧?后来父皇赐给了狄次辅的那个?”
赵伯伊笑道:“不是她,她的确是很漂亮,但这女人爱慕虚荣,毫无廉耻。我兄失踪之后,她转眼就跟那姓狄的跑了。她入不了我的眼。”
刘永铭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明白赵伯伊指的那个人必是赵谦的妾室,也就是释尘烟的生母!
当初赵谦被枯木禅师及傅远山所杀而失踪以后,赵谦的妾室认为赵谦必是被皇帝派人暗算。
所以那个妾室一直想为赵谦报仇,但带着一个婴孩真的不方便。
于是她便找到薛西垣,想让薛西垣帮她照顾释尘烟。
但薛西垣误会了,以为赵谦妾室说的孩子是秦王后人。
于是薛西垣便与赵谦妾室说,实在不行就把婴孩送往与老秦王一向交好的大慈恩寺方丈那里。
赵谦妾室也误会了,便带着释尘烟去往大慈恩寺。
而当时她遇到了在大慈恩寺当僧人且已毁容的王文召,于是便刚释尘烟送到了王文召的手中。
之后赵谦妾室便失踪不见了。
赵伯伊不好意思地笑了几声:“我当时真的是……不能说是眼馋吧。我族兄赵伯传,哦就是秦王府长史赵谦,他那妾室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不仅是漂亮美艳,而且十分洒脱。这与刁蛮又有匹别,或者说是明辨是非、理直道真、爱憎分明,做事是有理有节!”
刘永铭笑道:“你倒是不惜溢美之词。话说回来了,这个人后来哪里去了?”
“我要是知道刚刚就不会说那样的话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一定会去给我族兄赵伯传报仇的,但是……自此之后便再无消息,想来她是死了。若非如此,以她的脾气,该闹出点什么动静来了。”
刘永铭呵呵笑了起来:“她若是还活着,我必为你打探到!”
赵伯伊一手持着马缰,一边向刘永铭拱手道:“那末将就谢过六爷了。即是六爷应承了,那不如……”
“什么?”
“不如好人做到底吧,我还有一个侄女……”
“哦!”刘永铭连忙说道:“找到了!”
“什么!”赵伯伊一听,连忙拉住马缰。
只听得马匹一声嘶叫,赵伯伊所乘骑的骏马便停了下来。
刘永铭双手齐勒马缰,也将马停了下来。
赵伯伊连忙说道:“六爷莫要玩笑,我说的是赵谦之女!”
刘永铭笑道:“我们刚刚也没说别人呀!”
“她在哪?”
“赵将军不必担心!她安全得很,现在在宫里太后的身边,没人敢动她!”
“宫里?”赵伯伊紧张得说了一句。
刘永铭说:“她现在名叫释尘烟,一直由枯木禅师抚养成人,也算是……算是还了赵谦的那场罪业吧。不过尘烟自己不知身世,我也不想让她难甚,毕竟赵谦就是枯木禅师王文召所杀,所以……赵将军若是有缘再见到她,还请不要将实情与她述说。”
“宫里……”赵伯伊犹豫了一下,又道:“宫中如深海,凶险莫测,六爷能不能……”
“哦!这事父皇那里已有了恩典。估计明日上朝便会诏告天下,收封释尘烟为宗女。”
“阿?”赵伯伊惊了起来,他是真没想到皇帝会如此重视此事!
刘永铭莫名地苦笑一声:“不过父皇不会说她是赵谦之女,而是说……说她是秦王遗珠。不管如何,她将来会生活无忧的。赵将军若是有所怀疑可与枯木禅师求证其身份。圣旨上亦是有对枯木禅师及大慈恩寺的封赏,毕竟他有‘收留遗珠’之功嘛。”
“六爷之言末将是信的!”
赵伯伊说完叹了一声又道:“我兄因国家事而亡,却不想皇上未因此而牵连,甚至如此泽恩我之侄女,而我却……却还与歹人谋合……”
刘永铭笑道:“国家正是用人之际,父皇知你善治兵,且此事又是因那些旧事而起,你又有回改之心,父皇自是不会对你如何。这要是换成别的皇帝,怕是当天夜里你就不在了。”
刘永铭话是这么说,但心里想着的却是别的事情。
他寻思道:“皇帝秘密厚葬赵谦,恩威并施,尘烟又封了县主,陇南赵家与皇家宗室有了这一层关系在,这赵伯伊上了战场,怕是得玩命了。汉齐大战若打起来,赵家必定必丁出钱。想来这一切父皇早早地就都想地过了……如果我是他,我可能也会这么做吧……”
“皇恩浩荡呀!”赵伯伊感慨地说了一句,接着又道:“六爷,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饭点都快过了。”
刘永铭笑道:“奇川先生把厨娘叫去奇川书局了,想来我们能在那里赶上吃饭!我们快一些也就是了!”
刘永铭说着催马向前。
赵伯伊笑了一声,跟上了刘永铭,二人又聊了起来:“六爷的骑术不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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