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算了!”刘永铭也有些气馁起来。
他想了想,突然又问道:“合着现在站在厅堂外面广场地里的那些人要是带出去打仗,说不定还能打赢?”
姚瑞甫轻笑说:“要是甲胄、马匹、军械齐全,不敢说能与齐国王老元帅的骁骑军一拼,与他们的果毅营正面交锋的话还是可以纠缠一段时间的。”
“等等等等。”刘永铭整理了一下脑回路,不解地说道:“骁骑军?果毅营?你说的可全是骑兵呀!”
姚瑞甫暗笑道:“卫戍军过来的全是赵伯伊练出来的精锐,此人属下在征北大营也有所耳闻,是个难得的将才。别看他是卫戍军出身,却深得丁车骑厚爱,学成了一手的骑兵战法。禁军侍卫更别说了,李从柯当年就是征东大营的骑将,他带着的李字营就是个骑兵营。”
刘永铭问道:“罗信雄叫来的那些人是山贼吧?”
“不准确。”姚瑞说道:“确切地说是马贼,也叫响马。罗信雄自己的绰号就叫哨夜马。鹰麾营更不用说了,不会马术根本就进不了鹰麾营。您的这些府卫,除了按您要求招收的那十几个识字的人之外,剩下的……”
“全是骑兵呀?”
“是!只是王府没那么多马,这要是马匹充足……”
刘永铭无奈地叹了一声说道:“弄这么一支军队出来,你这是要把爷我往死里整呀!难怪程天官、曹相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叶长青说道:“六爷,其实……其实您早就藏无可藏了。那些与您不相熟之人也许还觉得您是个纨绔,但在曹相、程天官那些人的眼中,您早就不是了!看错您的人,不是您的对手,所以不必有所顾虑。而能将您看清之人,您也没必要对他们藏着掖着了,你何必如此难为自己呢?”
刘永铭低头想着叶长青的话。。
叶长青接着说道:“六爷!该开始收拾民心,广收门生,聚拢谋士,结党运营了!”
刘永铭手一摆,说道:“当初父皇说要给我府卫之时,爷我便已知躲不过了。但是……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呀。时机未到!时机未至,为之奈何!此事不议了,就这样吧。”
姚瑞甫将头转向厅堂外面看了一眼,他有些担心外面站久了的那些府卫的情况。
他说道:“六爷,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到处面……”
刘永铭笑道:“还不着急,我还件事情想与叶先生及姚先生商量一翻。”
“六爷您讲。”
刘永铭说道:“王府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府卫,要是流民也就好办了。逃难而来之人,以机缘相遇,自是相互取暖,不会有门户之见。但现在府卫们就已经分成了三派了,将来定是要出问题的。”
叶长青说道:“原来六爷一直想要流民是因为他们无派系之分呀?”
“不仅如此,招收流民有一好处,那就是不娇。他们知道挨饿是怎么一回事,忍耐力比一般士卒要强得多。虽然训练起来麻烦,甚至战力也有些不足,但机动之力却是非一般士卒能比的呀!”
“机动?六爷指的是什么?”叶长青问。
姚瑞甫说道:“就是战场调配,打仗可不是两边人马冲到一起,撕杀完看谁杀的多。而是以正合、以奇胜。寻敌之短肋而击之!”
“不是!”叶长青说道:“我说是……六爷真是要把府卫派出去打仗呀?不是值守王府就行了吗?”
刘永铭摇头说道:“父皇战心已决,且齐国兵多将广。就汜水关外郑州、开封两城大城就够我汉军喝一壶的了。父皇来调我秦王府府卫人马是迟早之事。府卫们要是在场战上能立上功,也算是我的一份小小的功劳吧。”
叶长青急道:“六爷不可!且不说您有此强军皇上那里根本就不会再将府卫还给您。就算是真还给您了。那、那、那太子党那边还不忌惮您这一营人马呀?那样只会让您成为众矢之的的!不还给您,那我们花费这么多的银钱粮草去训练他们,且不都是白费的吗?”
刘永铭轻笑了一声说道:“爷我要的,就是他们立了战功以后不还给我!”
“如果那些府卫真的在将来立了功,留在了征东大营,那……”姚瑞甫猛竿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征东大营里也算是、算是有了您的一些人脉了!”
叶长青恍然大悟,他摇头说道:“这还真是……六爷果是那种走一步想三步的主,不是我等能及之也。”
“非是如此。”刘永铭说:“术业有专攻。叶先生善于统筹,姚先生善于诡谋。只是爷我身边还缺一个如长孙晟那样的阳谋大家!二位,若是有所遇,还请引见于我。”
“是。”姚瑞甫与叶长青齐齐向刘永铭拱手施礼。
那姚瑞甫行完礼以后,又说道:“其实六爷对府卫之事不必过于担心,属下在安排人事之时已将他们插分开来了。”
刘永铭摇头说道:“不会有太大的作用的。不提朝里那林立的皇子派系,就那文武之争、法儒之争、儒官与外戚,重权与清流,都是麻烦事,这还不管长安人与洛阳人及汉中人的各种不对付呢。榆林那里过来的如何会对禁军的人服气呢。人与人之间永远都是有区别的,四个女人就有六个群,派系从来都是难以避免的!”
叶长青好似又犯了糊涂,他对于四个女人有六个群的确是很难理解。
他说:“属下没听懂六爷的意思……”
刘永铭笑道:“反正就是……先把府卫分成三营来管吧,要不然真出了事,我们也不好调剂。私下里分吧,不必支会宗人府。”
姚瑞甫连忙说道:“属下原本就有这个想法,就怕六爷您反对。”
“这有什么好反对的。就分成三队,师仲道带一队,薛开山带一队,步青云带一队。”
叶长青一听到青步云的名字,立马反对道:“别人都可以,步青云不行!他得留在六爷身边保护您!您要是坚持,这个月步青云带的人马我就不发薪!”
姚瑞甫也说道:“六爷!非常之时有非常之事,我等知晓您身怀武艺,但天下难免会有专诸之异!且近日您又出了这么多事,我等实在是不放心呀!”
刘永铭为难着说道:“步青云如果不去,那就只剩下罗信雄了,但是他……算了,你们说得有道理,该听你们的劝,就让他带一队吧。步青云暂且就留在我身边做侍卫好了。”
刘永铭这么一说,叶、姚二人一下子放心下来。
姚瑞甫又问道:“那训练呢?罗信雄的过往我在王府里也听叶主簿说起过,他原是楚国罗且夫罗令公之子,是将门之后。让他带一队人马属下是放心的,但是薛开山就……”
刘永铭轻笑着反问道:“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将门之后?”
叶长青奇问道:“薛开山不是薛神医的养子么?他如何是将门之后?难不成他的这个薛是……”
长安城里有个大大有名的薛姓,刘永铭的话让叶长青产生了一些误会。
刘永铭笑道:“别乱猜了,不是你们想的那回事。薛开山是神医薛西垣的养子没错,他的武功是跟亢金龙林鸿奎林老前辈学的。林老前辈为了隐藏身份并没有把看家的流星锤功夫教他。但他的拳脚与刀法却是学得不错。那刀法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姚瑞甫对刘永铭说道:“沙场之上武艺的确很重要,但士卒……”
刘永铭笑道:“他身上有件金丝软甲你们知道吗?”
叶长青应道:“听说师小侯爷说过,他们喝酒之时那薛开山还拿出来展示过。那可是他的宝贝,想来除了六爷您,也没人能借得走了。他天天都穿在身上的。”
刘永铭戏虐地问道:“那的确是一件宝物,一般的锐器根本拿它没办法。可你们知道那件金丝软甲原来是谁的么?”
“谁的?”叶长青好奇地问。
刘永铭笑道:“楚国襄阳蔡氏蔡守亭的!”
姚瑞甫惊道:“楚国大将军蔡守亭?那可是与罗令公齐名的人物呀!”
“薛开山曾在楚国呆过一阵子,因其武功好,被楚国招安收编。蔡守亭巡视边防之时看中了薛开山,将其收为亲卫。薛开山是带过兵的,带的还是蔡守亭的亲卫!那可是一支羽林骑!”
姚瑞甫连忙问道:“那他如何到汉国来了?”
刘永铭笑道:“他本就是汉国人,只是……反正他的身世也是个迷,他也没与我说清楚过。反正是被薛神医收养的,出身时身上的物件几乎都是楚国那边的。他回来是因为……楚国现在什么样子你们没听说么?”
“听说了,楚尊卧床好多年了。太子不理政务,朝政全在长公主的手上掌着。还听说……还听说楚国长公主玩弄权术、排除异己。罗信雄之事好似就是她给倒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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