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但不是汉国朝廷偷取的。乃是许多年前名震江湖的飞翼彪博一虎所盗,而后于洛阳黑市之中贩卖!”
陈知节疑问道:“博一虎已销声匿迹许多年了呀!如何就……”
“我也不知陈上卿您信不信,据博一虎所言,委托他偷盗之人,乃是个齐国人。但……但他没说是谁。当然,这个人一定不会是您,因为您也在找它!”
陈知节应道:“叶先生之言,我自是相信。只是……只是不知秦王殿下是否愿意转让呢?还请叶先生回去问一声吧。当然了,我不会让您白做的,一会儿自有开口费送上。”
刘永铭笑道:“不必相问,这个主我还是能做得的!因为我来就是做这件事情的!”
坐在一边听着的王珂珺却是有些不太高兴了。
原来一切都在刘永铭的算计之下,而自己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哦!”陈知节来了精神,他马上问道:“还不知出价几何?”
刘永铭摇头说道:“不必陈上卿花费银钱,秦王府愿意拱手相让,只是……”
“叶先生请明说!”
“田曾波在此下棋非是意外。有了黄河溃坝之事,汉齐交战在即了!”
陈知节想了想说道:“此君上之意,非是我等人臣所以劝之。齐公子之举,我亦是反对得很呀。这一点还请叶先生转告于秦王殿下。”
刘永道:“六爷不管那国家大事,他是个闲王。但他对那名千方百计想要汉齐开战之人是大有兴趣!只是一时之间揪不出来……”
陈知节马上说:“此正是我来汉国之最大要事矣!叶先生放心,即使你不说此事,我亦是会想办法将其找出来的!”
“即是如此,那我便代六爷谢过您了。”
“不必如此客气,那凤冠……”
刘永铭笑道:“凤冠之事说难办也难办,说好办也好办!”
陈知节马上应道:“我等皆不愿齐汉交战,我若得之,绝不说是汉国人所盗,只言是在齐国找到的!”
刘永铭笑道:“在哪里找到的是个学问呀!”
陈知节眼珠一轱辘,问道:“叶先生想让我在哪里找到那顶凤冠呢?”
刘永铭笑着说:“原本是想让陈上卿您在王阴季王老元帅那里找到,但想一想,您即便是在此答应了,回去以后也定会食言。毕竟王老元帅那是齐国的顶梁之柱,其若有失,齐国这一战危矣!”
陈知节笑道:“我之真假,叶先生看得最为透彻。不瞒叶先生,正是如此。”
“若是换作别的栋梁之才,想来您也不会同意的吧?”
“那要看谁了。我齐国朝局……呵呵,以叶先生之才智,必能洞察一二吧?”
刘永铭笑了几声:“知道一些,该下手的你定然不会手软。还不知齐国四位皇子的近况如何?”
陈知节应道:“齐国四位公子中以四公子最佳,胆略、谋识皆在其它皇子之上,只是他心胸不宽,常怀戚戚。三公子亦是被其所谋,自缢于宫中。二公子因前事被膑了刑而困于府中。至于齐太子……”
齐国有四个皇子,最小的一个就是来汉国的齐四公子,有些机谋,但心胸狭窄。
三皇子早些年被齐四公子给设计害死了,来汉国的张世勋即是以前三皇子的人,他其实是因为三皇子的失势而被“发配”来汉国的。
二皇子虽然没死,但也差不多。
膑即是割膝盖骨,春秋战国时期的孙膑即是因此刑而有此名。
齐国二皇子受了这个刑,这辈子想来再也不能站起来,且与皇位无缘了。
问题是陈知节是齐国太子的人。
对于齐太子,陈知节却好似不太愿意说起。
刘永铭笑着追问道:“齐太子如何?”
“太子胸襟宽广,闻融敦厚,有人君之像。”
在陈知节的口中,齐国的太子与汉国的太子好像是同一类人。
但刘永铭却是笑着追问道:“敢问陈上卿,齐太子比之晋惠帝如何?”
晋惠帝即是那位“何不食肉糜”的晋朝第二位皇帝。
陈知节愣了一下,苦笑一声说道:“你我二人无利益相害,实不必如此相讽。”
“望陈上卿实言相告。”
陈知节再次苦笑道:“晋惠帝尚知嵇侍中之血恤,齐太子不如也。”
弱智的晋惠帝身边有个人叫嵇绍,官封侍中。
汉朝侍中是正统官职,皇帝身边的重臣,而不是后来由宦官领授的那种宫中侍中。
因为避讳隋朝杨忠的忠字,将侍中之职改称为纳言。
唐朝时宦官专权,各种加封,后来连皇帝都乱给他们职位各种七品、六品、五品的给。
使得这个世界线的侍中变成了由宦官当任,且还不是那种有职权的官职。
这位侍中嵇绍是位忠臣,晋惠帝苦苦哀求成都王司马颖手下的石超不要杀嵇绍,但最后石超还是当着晋惠帝的面将嵇绍给杀了。
嵇绍的血溅在晋惠帝的衣服上,晋惠帝甚至都舍不得让人洗掉那些血迹。
刘永铭听得陈知节承认了下来,开心地笑着问道:“陈上卿乃天下智囊,能您比肩者,世间无出其右。殊不知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何故以此为终?”
陈知节摇头叹了一声,言道:“此话……此话倒不知从何说起了。我若是说为了忠义二字,叶先生定然是不信的!在叶先生心中,我必是那种暗事做尽的小人。”
刘永铭笑道:“君明则臣贱,君暗则臣欺。有一个太过于贤明的君主对国家来说也许是好事,但对于臣子来说有时却不是如此了,正如我汉国现在这般,朝臣们上朝个个都岌岌自危呀。若有幸能辅佐一名暗弱的君主,自己虽然无有司马之心,但亦可被百姓颂为周勃之列。何况此主乃为嫡长呢!”
正如刘永铭所说,陈知节就是为了自己将来能得势,所以才要扶持有些暗弱的太子。
只要那齐国太子登基,自己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但问题是那齐四公子成长起来以后,竟是将齐太子给比下去许多。
甚至齐君都想着废长立幼了。
要不是齐太子是嫡长,想来人已经没了。
刘永铭刚刚的这些话是为陈知节想要专权而找个好听的说法。
陈知节苦笑道:“叶先生果是洞察人心之广士呀,如叶先生所料。只是现在齐国之局势有些复杂呀。齐太子有众公卿相保,齐公子之势亦是日益为大呀。叶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在齐公子那里找到那顶凤冠?这个主意好是好,就是……”
陈知节看了那王珂珺一眼,接着说道:“就怕君上不信呀。你可能有所不知,齐公子乃是好战、主战之人。他与王元帅虽论不上特别好,但也不相恶。而王元帅账下各大将军皆与齐公子仅交。齐公子是不懈余力地力保崔鸿烈呀!一边盗人东西一边费尽心思去保下崔鸿烈,这事……呵呵。”
刘永铭笑道:“非也,正好相反,六爷的意思是让您在齐太子那里找到那件宝物!”
陈知节一愣,疑问道:“此何故也?”
“齐太子暗弱,他行得此事乎?”
陈只知听到这里连忙深吸了一口气。
刘永铭笑着说道:“如若不是齐太子所为,又当是何人嫁祸?崔鸿烈崔将军那可是关二爷一般的人物呀。财帛绝不可能会动其心的。即是如此,齐公子要如何才能收买崔将军呢?”
陈知节听得连连点头。
刘永铭继续说道:“君上有疑足矣,不必太多计划。二来呢,此举若被齐公子所知,亦是可得齐公子之好感呀!将来即使齐公子夺嫡而成帝业,那也必定会与陈上卿您相厚的呀!”
陈知节开心地笑了起来。
刘永铭却是谨慎地说道:“但此事当密而行之!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齐四公子身边想来亦是有些能人的,要不然不会成此之势,不可令其门人、智囊看破呀!”
陈知节马上问道:“那当如何行事?”
“现在齐公子身边有何智囊在?”
这话可把陈知节给问住了。
陈知节犹豫了一阵之后,回答道:“齐公子到汉国来,只带了一些随员武夫,并非带什么智囊前来。但其本人亦是谋主。”
刘永铭想了想说道:“拿到凤冠以后,就马上派人送到历城,暗藏于齐太子东宫之内。切记,不要等你们回到齐国再行此事,要不然会被人看破。只需要在回城的路上,向齐公子邀功此事即可!若他没看破,那甚好不过,回到厉城便可以从太子东宫里搜取此物。若是看破……”
“如何?”
“若是看破,东西已经然送到,此时您只言自己是一片好心即可。派人快马加鞭赶往厉城,只言是阻挡此事,但依计行事,从东宫搜取此物。只言,来不及!”
陈知节说道:“藏物栽赃对于我来说非是难事。就是……若是我或是我门人去举报此事,那也太未免……”
“并让齐君自己知觉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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