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突然的乌龙相亲事件,我一时不知所措。
江易谦误以为我是他的相亲对象,彬彬有礼的同我问了好。
脑子空白之际,我想开口解释,告知他我不是葛悦,更不是他的相亲对象。
可这时,调皮的葛悦,蹑手蹑脚的跑回到我身后,她如同看笑话那般,从身后抓起我的右手手臂,直接迎上了江易谦的手掌。
霎时,我和江易谦的手,握在了一起。
宽阔的手掌心,散着暖暖的温度。
我不敢发出声音,狠狠回头瞪向葛悦。
葛悦憋着笑,冲着江易谦开口道,“你好江先生,我是葛悦。”
面前,戴着墨镜的江易谦,从始至终都极为客气,他做出恭请的手势,冲我说道,“葛小姐点餐吧。”
此刻,我和葛悦正在上演一出双簧戏,我坐在沙发里任她摆布,她只负责发出声音,调侃江易谦。
葛悦说话毫不客气,“抱歉了江先生,今天我来应约,是因为实在拗不过我父亲。我直说了吧,我现在不想交男朋友。”
江易谦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变化,他只反问了一句,“葛小姐是不想交男朋友,还是不想和盲人交朋友?”
葛悦倒也干脆,“不想和你。”
江易谦轻声一笑,“好,明白了,那就不耽误葛小姐的时间了,至于后续我与你父亲公司……”
葛悦当即反应回神儿,“等下!你和我父亲有商业合作?”
葛悦的态度瞬间谦卑,“对不起!你就当我刚刚放了个屁,相亲的事我们还可以商量,我觉得你吧……”
葛悦努力圆话,江易谦微微笑了笑,说道,“想多了葛小姐,合作会继续,我只是单纯的表态,后续合作不会牵扯到私人关系。”
葛悦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担心她兜不住嘴越说越错,回头冲她眨眼,让她少言。
江易谦操控电动轮椅,识相的准备离开。
期间,我见他快要撞到桌角,急忙起身上前,用手遮挡了一下桌角,下意识提醒,“小心……”
江易谦侧头,眉头微挑,那疑惑的神色里,虽看不见他的双眸,但能察觉到他的些许顾虑。
江易谦轻声道谢,而后离开了餐厅。
我转身回到葛悦面前,长舒一口气,“你刚刚也太口无遮拦了,那个江易谦虽然是盲人,但明显就不是普通人,你说话太不客气了。”
葛悦向来习惯以貌取人,“一个盲人,能是什么厉害角色?五官倒是挺帅气的,可惜是个瞎子。我爸就是纯粹的瞧不上我,把瞎子介绍给我。”
葛悦沉浸在自我臆想的气愤之中,我走去二楼栏杆处,看向一楼大厅里,被保镖推出酒店的江易谦。
想来也是缘分,竟然在这种场合,以这种方式,再次和江易谦见了面。
江易谦绝对不是好惹的角色,想起此时正被囚禁的江辰,更不能小看江易谦。
葛悦走到我身后,说道,“走吧,我先安排你休息。”
我拉着葛悦的手臂,提醒道:“刚刚那个江易谦,你如果再见到他,还是客气点好,做朋友也是好的。”
葛悦完全不在意,“哎呀!一个瞎子而已,我和他怎么可能啊!走了走了,楼上我定了房间,反正是我爸的酒店,不要钱。这几天,我也不回家住了,我爸安排个瞎子给我,我得用行动向他抗议!”
连续三日的折腾过后,这是我第一次,睡了一个完整的好觉。
再睁眼,已经是隔天中午十二点。
葛悦不在房间,她为我留了车钥匙和房卡,外加一张小纸条,“我出去喝酒了,晚上还要蹦迪。你今天好好休息,晚上可能需要你开车去夜店接我,爱你哟。”
看着纸条末尾的小心心图案,我的心情也跟着变好了许多。我时常庆幸,身边有葛悦的陪伴,若是没有她,我当真不知道,怎么度过这段难熬的经历。
闲来无事,我打开曹姐发给我的客户资料。
资料上的内容简洁利落,这次家庭辅导的对象,是一个八岁的小男孩,男孩名字叫安安,名字听上去很温和,实则是个小恶魔。
有关安安的介绍,资料上没写太多,最亮眼的一点,是安安小小年纪,去了十几个国家。
安安的家,在市里最华贵的别墅区,难怪短时间内换了无数辅导老师,定然是个难伺候的小朋友。
我思虑着正式上门辅导的时间,这时,手机来了电话,是继母许子静打来的。
电话接通,许子静心花怒放的开口道,“海棠,下午回家吧,你弟弟回来了。我还邀请了陈景天和蒋琴,哦对了,白晓晓下午也来,你爸葬礼这几天,她忙前忙后也是挺用心的。你一会儿,收拾收拾来家里,我们一起吃个饭,然后我把家里的一些事,交代一下。”
电话里,许子静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这般自信的态度,我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可见,父亲的离世,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我调整自己的情绪,只问了一句话,“你邀请白晓晓做什么?”
许子静理所当然,“晓晓是你资助的大学生诶!她对你,可是掏心掏肺!叫她来家里吃个饭,有什么不对?”
我没再继续和许子静理论,既然她想邀请白晓晓,那就随便她。
我应了声,答应下午回家吃饭。
从酒店离开,我特意去了蛋糕店,买了一份巧克力蛋糕。
今天是赵叙白回国的日子,巧克力蛋糕是他的最爱。
赵叙白是许子静的儿子,今年刚满22岁。虽然我和许子静的关系不好,但我和叙白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俩没有血缘关系,但关系却比亲姐弟还要好。
许子静和我的父亲,是再婚。而赵叙白,是许子静和前夫所生的孩子。
这些年,许子静之所以一直做小伏低,就是因为她没能给父亲生个一儿半女,医生说她体质不易再生,父亲也就断了再生育的念想。
父亲行善积德了一辈子,对我和赵叙白从未有过区别对待,可就是这样一个伟大的父亲,走的仓促,走的不尽人意。
在蛋糕店买好巧克力蛋糕,我驾驶葛悦的车子上了路。
途中,我给叙白发了一条语音消息,“你回国,都不和姐姐提前打报告的吗?父亲的葬礼,你都没能赶回来。”
叙白迟迟没有回复我的消息,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原本和我亲密无间的弟弟,竟也有了距离。
车子开进家中院落,小小的院子里,都是父亲生前种下的花草,三层高的小别墅,处处都是家的味道。
一进大厅,陈景天和蒋琴已经出现在家中。
蒋琴还是那副不见怪的模样,楼上楼下来回观摩,歆羡道,“这小别墅就是好啊!应该是很多年前买的房子了,现在倒手卖,应该老贵了吧?”
陈景天冲蒋琴使着眼色,叫她别那么露骨。
许子静穿着一身深蓝色绸缎旗袍,笑呵呵道,“这房子可不能卖,这房子才值钱呢,等着叙白结婚的时候,给叙白做新婚房子用。”
一楼厨房里,传来白晓晓的声音,“许阿姨,这个鱼我要怎么处理啊?你可以教教我吗?”
家里氛围热闹,我却糟心透顶。
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让我厌恶。
我径直朝着楼上走去,陈景天在身后呼喊我的名字,我没有理会任何人,直接奔去了叙白的房间。
叙白的房门半掩,屋子里安静无声。
我伸手准备敲门,手里提着巧克力蛋糕,可刚要叩门,身后传来冷冰冰的声音,“我都多大了,你还买这种东西糊弄我。”
我猛然回头,看到了如今高我一头的赵叙白,整整四年没见面,他长高了好多,模样也变了许多。
过往那个幼稚的小屁孩,这会儿成了清秀阳光的大男孩,短短的寸头,纯白色的帽衫,那双从小就忧郁的眼睛,变得更加深邃了。
我惊喜着说不出话,赵叙白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他连嗓音,都变得沉稳悦耳,“赵海棠,你怎么一点都没变。”
我激动着,扔掉手中的蛋糕,我上手拥抱叙白,不过四年而已,他高壮了太多。
“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弟弟!”
赵叙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他浑身僵硬,像是被点了穴位那般。要是放在以前,他会抱得比我更紧。
耳边,他低声尴尬,“姐……我不是小朋友了,我22了。”
我推开他的身体,嫌弃道,“22怎么了?我也就比你大三岁,我永远都是你姐。”
他低头羞涩一笑,从兜里掏出一条项链,随手塞进我的手中。
他顺势弯腰,捡起地上的蛋糕盒子,潇洒的朝着楼下走去,边走边道,“送你的礼物,挑了很久的。”
我站在原地,迎着走廊窗口的光,拎起那条项链,闪闪莹光下,细细的项链上,挂着一枚小小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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