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次怀疑,刘轩是不是醉意上头,说话口无遮拦毫无根据。父亲在世时,从未和我提及过,他在寻找我的亲生父母。
可刘轩言辞肯定,不像是胡说的模样,刘轩是跟随在父亲身边时间最久的徒弟,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应该不会是假。
可当我认真询问,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时,刘轩醉眼朦胧的摇摇头,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不知道”,随后一头磕在桌面上,昏睡了过去。
大家忙着叫醒喝醉的刘轩,我一个人坐在位置里发呆走神。
短暂的几分钟里,我试着规劝自己,就当今晚的事没发生过,我并不想寻找什么所谓的“亲生父母”,从出生便将我遗弃的父母,我同他们不会有丝毫情感。
晚饭结束,刘轩一直睡到散场。
我和嗜血人格的江辰坐在车中,我久久走神,不能平静。
江辰打着哈欠,说道,“还在想那个医生说的话?你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我摇头否决,“不!我不找!他们从我出生便遗弃了我,我寻找他们做什么?自讨没趣吗?”
江辰懒洋洋的说道,“你小瞧了血缘的力量,人性本贱,就是这个道理。”
我发动车子,打开导航,“我送你回江家,这几天你应该好好休息,daniel可是把你这幅身子骨,折腾的不轻。”
江辰一把压在方向盘上,阻止我,“我不想回去,去你家。”
我觉得他在开玩笑,“回我家?陈景天和白晓晓都在我家,难道你想让陈景天发疯吗?”
江辰耍起了无赖,“那你就把我扔路边,今晚我睡马路。”
我当即停了车,打开车门锁,“那你下去吧,我不信你会睡马路。”
江辰当真没惯着我,他转身下了车,关合车门就朝着马路中央走去。我眼睁睁看着,他站到车水马龙的大道中央,躺尸一般的,横在路上。
过往的车辆疯狂鸣笛,两三辆车子急刹车在他身前,险些碾压过去。
短短三分钟,我好似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自杀式小电影,心惊肉跳,大脑短路。
我着实拿不要命的江辰没办法,他是英雄,却也是个无赖。
我打开车窗冲他大吼,“你给我起来!上车!”
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懒散道,“去哪?”
我扯着嗓子大吼,“我家!行了吧!”
江辰缓慢的从地上爬起身,途经的司机冲着他破口大骂,他两耳不闻,嘴角牵着坏坏的笑,朝我走来。
不怕死的江辰,从来没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
江辰上车,他悠哉悠哉的在副驾驶上打盹熟睡,我满脑子都是刘轩说的那些话,那些我口口声声说不在意的东西,原来真的会在血液里暗潮汹涌。
车子开进别墅院落,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家门大开,里面似是传出争吵声。
江辰熟睡在副驾驶上,我轻手轻脚的下了车。
只是刚下车,便听到了别墅里撕破喉咙的咒骂,好像是许子静和赵叙白来了家里。ωωw..net
我顾不得江辰,大步朝着家门而去,争吵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刺耳。
踏进家门的一刻,屋内的硝烟已经蔓延到了家门口,家嫂刘姨后背贴着墙壁,转头看我进了屋,如同见到了救星。
刘姨一把拉过我的手臂,浑身都在用力,“海棠你可算回来了,许子静和赵叙白回家拿他们的身份证和护照那些东西,结果被陈景天和蒋琴一顿收拾……刚刚都打起来了……”
耳边,一声剧烈的坠物声,从二楼栏杆处掉下一个小小的皮箱子。
皮箱子看着眼熟,貌似是父亲生前的物件。
楼上,蒋琴龇牙咧嘴的抓着许子静的长发,硬生生把许子静从走廊里侧给拖了出来,咒骂不断,“你还敢回来偷东西!幸好我和景天回来的早,不然家里东西就让你们这对恶毒的母子给偷光了!”
楼下,陈景天和赵叙白互相用力抓着对方的手臂,力量压制,禁锢着彼此。
家中乱成了一团,唯独大厅沙发里,白晓晓如没事人那般,闲坐在沙发上,漠然看着眼前的战况。
我走到陈景天和赵叙白的身旁,两人尖锐对视,眸光里燃着熊熊烈火,不甘示弱。
我试图拉扯他们二人,两人却像是连体婴儿那般,谁都不肯撒手,他们把对方的手臂抠出了血印子,再扣下去,就快流血了。
陈景天重复着一句话,“诊所就是你砸的!现在你还想偷走我的人,赵叙白你做梦!”
赵叙白一声不吭,扭曲的嘴脸,连身上的汗毛都在用力。
我快步跑上楼,若是再晚一点,许子静的头发就快被蒋琴薅秃了。
我拉扯蒋琴的手臂,喊道,“她已经精神不正常了,你还和她一般见识做什么!她和赵叙白只是回来拿证件而已!”
蒋琴松手的一刻,许子静软在地板上,脚边是一缕缕被蒋琴薅下来的长发。
许子静垂着身子傻笑,毫无反击之力。
蒋琴整理自己额前的碎发,喘着粗气,“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来偷金银首饰的,这家里的一分一毫,都是我和我儿子的!”
我蹲到许子静的面前,轻握她的手腕,“拿到东西就走吧。”
许子静缓缓抬起头,晦丧的神态下,眸光涣散。我未料到的是,她在看清楚我的面庞的一刻,竟然说了句对不起。
她吃力的冲着我笑,眼里的愧疚和疯癫,不像是装出来的,她耷垂着眼皮,发丝凌乱,哭噎不断,“海棠对不起,是我对不起赵敬彬,我配不上他……”
人在听软话的时候,不免会心酸,可失去一切后的忏悔,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蒋琴一脚踹在了许子静的肩膀上,大着嗓门,“赶紧滚!不然报警抓你们!”
我试图搀扶许子静,楼下却传来白晓晓的声音,我低头看去,白晓晓正蹲在皮箱子附近,皮箱子摔成两瓣,里面的东西散落的到处都是。
白晓晓捡起其中一份文档,嘴里复述道,“dna鉴定信息表……”她抬头看向楼上,问道,“这些都是什么啊?”
那个皮箱子,是父亲的遗物。
我急忙朝着楼下跑去,而这时,家门口响起叮叮当当的声响,我顺着声音看去,竟是提着酒瓶子的醉汉。
那醉汉,是赵叙白的亲生父亲。
他将手里的酒瓶朝着屋内扔去,准准的砸在陈景天的身上,一声怒吼,“你敢动我儿子,老子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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