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夭双眼紧闭，面色泛着潮红，龙聿触上他的额头，温度有一些发烫。
似乎是发了低烧。
“温词。”龙聿轻声唤他，床上的人不回答，口中发出无意识嘤咛。
白夭夭睡得正熟，感受到触碰，抓住了那只手不肯放。“不要走……”眼角划过泪水，“别走。不要，离开我……”
只是下意识开口，也不太清醒，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而听者却听进了心里。
这一刻，龙聿心跳有些乱，有些不敢相信的贴近他问：“你说什么？”
白夭夭身上也有些发烫，感受到一丝凉意，环上了男人的腰。
不自觉带上了一丝撒娇的意味，蹭进人怀里无意识道：“好凉快……”
龙聿得不到回答，心中总是难安，却又不敢亲口问一句，他甘愿接受眼前的人是装作爱自己的模样。
即便假装，也好过真的失去。
以什么方式留在自己身边都好，总之他不会允许这个人离开。
“去准备毛巾。”吩咐了下人去准备，又觉得旁人做不好，话音刚落下，便叫住人道：“罢了，朕自己去。”
“陛下……”女人愣了片刻，回道：“这等小事还是让奴婢来做吧。”
“只要是温词，每一件都不是小事。”龙聿的眼中透着足够溺死人的温柔，却对下人冷漠道：“退下。”
“……是。”
女人险些晃神。听到这话的一刻难掩眸色间落寞，却也瞬间清醒大半，一刻不敢耽误，恭敬的退了出去。
她从未见过龙聿这般温柔的模样，比起平日像是两个人。
这样的温柔，也只给这个人。
盆中的水换了几次，毛巾发热换好再敷上，反复折腾许久，床上的人才终于退烧，只是迟迟不见醒。
他的身体本就柔弱，更别说受了刺激，如今看起来，倒更像是自己不想醒。
龙聿也从早照顾到晚，一整日什么都没做，就只守着他。
白夭夭终于睁开了模糊的双眼，只见到龙聿写满担心的一张脸。
“陛下……”他努力开口，试探着询问：“是你吗？”
看的不真切，总觉得是幻象。
“是不是我看错了？”
“是朕。”一瞬间，龙聿激动得眸子亮起来，“温词，朕在这里。”
看着龙聿，似乎想到什么，白夭夭垂下头，一时之间情绪复杂。说好不再理这个男人，自己怎么又……
真是没有出息。
而且，自己这是怎么了？又生病了吗？可是风寒明明都还没好。
“唔……”抹掉眼泪，白夭夭开口道：“我现在还不想看见你。”
龙聿也不在意，像没听到，“你睡了一整天，朕很担心。”
“你走啊。”
他实在提不起力气，声音听上去也没有什么威慑力，却偏偏坚持着叫龙聿离开，努力推人，固执得要命。
“夏侯温词……”龙聿神色不禁染上薄怒，手掌微微收紧，隐忍着开口：“用完就想扔，你拿朕当什么？”
白夭夭一张小脸皱起来，声音委屈中还带着一丝无辜：“这些，明明是你自愿的……我什么都没有要你为我做。”
“你！”龙聿气结，偏偏说又说不得，更别说怪罪。
几乎怀疑他就是故意说这种话来气自己的，可望着那双清澈的眸子，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过分。
“你还是不肯原谅朕吗？”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龙聿第一反应却不再是寻求答案，而是求对方原谅。
只要他肯理自己，什么都好说。
“是。”白夭夭小声道：“不原谅，不想见你，也不想和你说话。”
龙聿平稳住呼吸，心平气和继续问：“那温词想做什么？”
想了想，回道：“想离开这里，想去没有你的地方。”
“这个不行。”
白夭夭闻言垂下眸子，似又要哭，反正对方一定不会同意，他也不再说话了。
龙聿见状，立即改口：“朕这就去安排住处，温词不想看见朕，朕不会去打扰，只要你答应朕不离开。”
能做到如此，是他最大程度的让步，反正有的是机会。
他们还可以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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